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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图新州
    二人没有耽搁,连夜去找了李重吉,无聊了大半天的耶律质古也非要跟着一起去。



    李重吉跟赵玗现在是一根藤上的两根苦瓜,一起患难的兄弟,这段时间以来没少跟赵玗在一起喝闷酒。



    赵玗到李重吉的府上,直接可以刷脸进门。



    听说赵玗来了,李重吉惯常地迎了出来:“来了,老弟!”



    赵玗道:“兄长今日可好?我给你带了个老熟人来。”张贞冲从赵玗身边闪了出来。



    李重吉见了,眯着眼睛端详一阵:“你是,银枪军?”



    张贞冲两行热泪留下:“大公子,我们苦啊!”



    李从珂当年南征北战的时候,李重吉一直跟在身边,对银枪军大小军官都很熟。



    也是李重吉心思不在幽州,根本就没想到银枪军的事,所以今天见着张贞冲,他是真的很意外。



    “你们现在都在什么地方?怎么生活?还有多少人活着?”说着,李重吉从腰间解下钱袋,就要将身上的财物全都给老张。



    张贞冲道:“好叫大公子知道,我们现在跟着赵公子,在儒州刚刚立足。当初逃出来的兄弟们,死的死,走的走,到现在银枪军上下还剩下一百人。”



    “还有谁在?”李重吉想问下,还有没有自己的老熟人。



    张贞冲道:“李兴,陈间威,杜陶,还有老薛,都在。”



    李重吉点了点头。张贞冲说的这几个人,都是跟他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人,没说的他也不认识。



    李重吉问道:“重伤耶律李胡那次,都谁去了?”



    “杜陶,王朴,还有赵公子。”



    李重吉点了点头,看了看赵玗,终于明白赵玗为什么能有那么优秀的表现了。只要有杜陶那个猛人在,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能伤了耶律李胡。



    张贞冲看出了李重吉的心思,说道:“那日赵公子是单独面对着耶律李胡,杜陶被调虎离山了。”



    “哦?”李重吉重新审视了一下赵玗,拱手道:“多谢贤弟了!”



    赵玗说道:“兄长客气了。洛阳的消息不知兄长是否有所耳闻?”



    李重吉眉头一挑,喜上眉梢:“你们也接到消息了?”



    赵玗一看李重吉欣喜的模样,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今天我在码头杀了个混混,被他后面的靠山捅到了赵德钧那里。后来去赵德钧那里解释,赵德钧对我的态度大为改观。我想,八成是洛阳方面出了变故。”



    李重吉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没错,家父现在已经入主洛阳了。”



    张贞冲尽管早就听了赵玗的分析,现在听到事主亲自承认,依然十分兴奋。



    “太好了!潞王当皇帝了!”



    李重吉道:“官方消息来得慢一些,大概就在这三两天。到时候你们跟我一起去洛阳,我保你们荣华富贵。”



    赵玗和张贞冲闻言,却没有露出该有的兴奋。



    张贞冲道:“不瞒大公子,我们这一百号兄弟逃亡了这么多年,早已厌倦了。现在全军上下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手刃仇人赵在礼!”说到后面,张贞冲从淡然变成了咬牙切齿。



    “在此,还请大公子将那赵在礼交给我们,让我们报仇雪恨!”



    张贞冲一脸希冀地望着李重吉,不料李重吉却是皱起了眉头:“那赵在礼乃是朝廷命官,现在又在西南平叛,你这个请求……”



    张贞冲一听李重吉想推脱,急了,一把抓住李重吉的胳膊:“大公子,我们银枪军上下当年跟着潞王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不求别的,只有这一个小小请求,大公子一定要成全我们啊!”



    李重吉将手按在张贞冲的手上,紧紧握住,说道:“朝堂纷争远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父亲入主洛阳,还需要争取多方面的支持。这样,你们先跟我去洛阳,赵在礼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



    “大公子……”



    赵玗在后面拉了拉张贞冲,说道:“兄长,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张贞冲知道赵玗有了主意,便收了回来,他知道赵玗的办法一定是好办法。



    李重吉道:“我李重吉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贤弟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见赵玗说话突然客气了起来,李重吉也赶紧表态。他知道,他们家想要把皇帝坐稳并没有那么容易,能给父亲李从珂争取到越多的盟友越好。



    赵玗道:“耶律李胡被我们重伤,契丹人虽说不上被重创,却也暂时地选择了退缩。现在,新州契丹人防守松懈,不如我们跟赵德钧借兵去收复新州如何?”



    “这……”李重吉刚想答应,又陷入了沉思。



    赵玗道:“兄长是挂名的新州刺史,我是新州通判。咱们现在拿下新州,新州以后自然是听命于洛阳,还不是听命于幽州,对兄长百利而无一害。如果兄长不方便上阵,等我们拿下新州之后再来迎接兄长。”



    李重吉抬起手,说道:“贤弟莫急,非是我优柔寡断,只是其中的利弊愚兄需要稍微思量一下。”



    李重吉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倒不是他现在是上位者就故意端起架子,而是身处高位,面临的压力也不同,难免更加患得患失。



    赵玗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就是怕张贞冲不理解,从而对李从珂和李重吉产生隔阂。



    赵玗道:“我们在儒州,毕竟是寄人篱下,现在拿下新州之地机会难得,还请兄长成全。”



    李重吉叹了一口气:“老张,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张贞冲心里憋了一口气,说道:“正是。”



    “唉,那便如你们所言,明天我就去跟赵德钧说道说道。你们觉得多少兵够?”



    赵玗道:“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李重吉问道:“你们吗河滩现在情况如何?”



    张贞冲道:“咱们一百银枪军的兄弟,全须全尾的都是好汉。收服的土匪里面,有几十个伸手也不错,能跟着咱上阵。另外,今日也有一些流民来依附咱们,也有百八十人。满打满算,咱们河滩的壮劳力,也有小三百号了。”



    李重吉又问:“你觉得多少人够?”



    张贞冲道:“赵公子说的没错,新州现在防守空虚。只要有足够的武器,咱这三百人就能攻占州府。”



    李重吉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张贞冲再吹牛,说道:“那这样吧,我试试跟赵德钧借上一千人,给你们当后勤,武器辎重你们不必担心,他赵德钧舍不得给,我给你们补上。”



    “多谢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