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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截胡大辽丞相
    没有可视化声望值也无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赵玗跟着室家家主进了前院。



    前院两边各有厢房,用来招待客人。



    室家家主不停步,领着众人继续往里走。



    过了中门,豁然开朗,景色为之一变。



    赵玗眼前一亮,赞道:“室公家中别有乾坤啊!能在北地营造这么一处亭台水榭之地,妙哉妙哉。”



    室家家主对自家的庭院设计颇为满意,这也是他在武州城内地位的象征。



    “多谢将军美颜,小民闲暇之时别无他好,就爱在这庭院中读读书,听听曲。我已备下酒饭,待会让戏班出来露露脸,还请将军指点一二。”



    会做生意的人,嘴巴果然都抹了蜜。



    明明是自己请了戏班子给别人表演,还非得说成是请别人指点。



    室家自己就养了一套戏班子,各方面经过自己调教,在整个幽州地去都排得上号,赵玗哪懂的唱戏,能指点个什么?



    赵玗对听戏没啥兴趣,说道:“公务繁忙,今日来此,是特地为感谢室公的,吃个便饭就好。”



    室家家主察言观色,知道赵玗对唱戏不感兴趣,不再提戏班子:“也好。不过我这里有从幽州运来的美酒一坛,请将军品鉴。此酒入口绵柔,酒劲清爽。哪怕是宿醉之后,次日便可无恙。”



    武州刺史见赵玗每天在望楼上,和耶律李胡对饮,还以为赵玗也是个嗜酒如命的性子,赶忙说道:“有好酒自然要尝尝了。”



    他却不知,赵玗每天喝的,都是茶水。



    室家家主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只是……”



    武州刺史心中一虚,心想你可千万别再说这酒不能喝了。问道:“只是什么?”



    室家家主道:“只是这般美酒被幽州青楼所垄断,价格贵上天不说,还一坛难求,许多人花钱都买不到。小民也是辗转托了许多人,才买了两坛。前些日子我家侄儿刚行了冠礼,用了一坛,如今还剩下一坛。如不能让贵人尽兴,还望恕罪。”



    话说到这里,赵玗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所谓上好的美酒,就是自己的永定大曲。



    想喝,自己那里多的是。士兵们受了伤,还用这个酒洗脚呢。



    炫富不好,赵玗没提这一茬,说道:“主人家破费了。”



    见赵玗和刺史不怪罪,室家家主松了一口气,领着二人穿过庭院,进了中堂。



    进了中堂,室家家住请刺史上座,而刺史却请了赵玗上座。



    赵玗毫不客气,大咧咧地坐下,耶律质古很自然地在赵玗身边坐下。



    然后,刺史才敢落座。



    室家家住没敢多问,在下座坐下之后,吩咐仆人布菜。



    赵玗尝了一口永定大曲,砸吧了下嘴巴:“这青楼的老板还挺有想法的,竟然知道在酒中兑香精。”



    这个香精可不是后世所谓的化工产品,而是实实在在地从原植物中提取,兑在酒中,将酒调制成各种不同的风味。



    室家家主见赵玗喝完酒,一点表情都没有,还以为是赵玗不懂白酒,心中懊恼不已,直呼浪费。



    反倒是刺史喝完以后大呼小叫,赞叹不已,一直说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刺史的反应,多少让室家家主心安一些,好酒没浪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互相吹捧了一阵。



    赵玗问道:“方才听闻贵府的侄儿行冠礼,怎地你这个当叔父的人这么上心?”



    室家家主放下筷子,赶紧用手帕擦了下嘴巴,说道:“小民腆为室家的家主,族中事务自然需要亲自操劳。至于为何这么上心,说来就显得小老儿卖弄了。”



    赵玗和刺史会心一笑:“不妨事,你说。”



    室家家主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说道:“我家这个侄儿,自幼聪明伶俐,读书也勤奋,日后必成大器。我也是为了给家中的晚辈们树立一个榜样,这才大肆操办他的冠礼。”



    赵玗一听,心中明了,问道:“你家侄儿,可是唤作室昉?”



    室家家主面上一惊:“啊呀!将军竟然知道家侄名字?”



    赵玗也放下了筷子,大手一挥:“把你家侄儿吹得这么神,叫出来让大家见见吧。”



    室家家主大喜,忙吩咐道:“快去把室昉叫来。”



    不一会,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进来,抱拳道:“小民室昉,见过赵将军,见过刺史。不知伯父唤我何时?”



    室家家主还没说话,赵玗问道:“你怎知我是赵将军?”



    室昉朝着赵玗的方向一拱手道:“听闻近日赵将军率军抵抗契丹人,连战连捷,军威大震。能坐在刺史之上的人,武州城中非赵将军莫属了。”



    果然天才的名号不是白给的。室昉今年十六岁,两年后参加辽国的科举,高中进士。现在没考科举,不是学问不够,而是时机未到。要说学识,现在的室昉已经基本成型。



    赵玗笑道:“我这么年轻,就不会是哪家勋贵的公子哥吗?”



    室昉道:“将军虽然坐在上首之位,说话行事却处处透露着谦虚谨慎。勋贵家的公子可没这份涵养。”



    赵玗拍手叫好:“妙啊,妙啊!”



    这马屁拍得赵玗是浑身舒泰,说道:“室公,我想请室昉一起吃饭,不知是否妥当啊?”



    室家家主眉开眼笑,连忙应道:“妥当,妥当!将军吩咐的都妥当。”紧接着,吩咐仆人看座,又上了一套餐具。



    赵玗率先举起酒杯,问室昉:“能饮否?”



    室昉欠身举杯,敬向赵玗:“赵将军请!”



    赵玗心情大好,没理会刺史喝室家家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痛快!”



    从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可以看出室昉对赵玗有很大的好感,后续的计划也就很容易开展。



    赵玗问道:“你们室家主动缴纳粮食,是不是出于你的主意?”



    室昉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微微欠身道:“将军明鉴,正是出于在下建议。”



    赵玗大手一挥,说道:“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室昉浅笑一声:“将军亲自设计的连环计,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破绽,还打算让我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