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一一三、我为什么不当皇帝
    刘知远连夜回了太原,将郭威和柴荣留在了武州城内。



    没有了束缚,赵玗拉着郭威很是好好地畅饮了一顿。



    整个武州城内,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只有耶律李胡独自躺在自己的小屋中,不知是还没醒酒,还是在装睡。



    赵玗安排人继续供应耶律李胡的一日三餐,和洗漱用品。从饭菜和工具的消耗情况来看,耶律李胡肯定是醒了。



    “三哥现在肯定很难过。”



    “既然他想休息一会,就让他休息吧。给他喝点茶吧,别让他喝那么都酒了。”



    喝酒伤身,这已经是现代营养学公认的结论。不论是什么酒,不论饮用多少,都或多或少地会对身体产生一定的危害。



    只不过乱世中人,本就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赵玗也没精致得滴酒不沾。



    庆功宴上,不论是黄酒,米酒,还是白酒,亦或是葡萄酒,大家来者不拒,逮住什么喝什么。



    喜悦的心情上头,不知不觉地都醉了。



    除了少数站岗的人,大家全都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清早,赵玗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室之中,感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压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抬手,却发现自己身上卧着一个人。



    那气味,那手感,不是耶律质古是谁?



    赵玗没好气地一把将耶律质古推开:“一身排骨还这么重,真不知道肉都长哪去了!”



    耶律质古刚才就醒了,只是眼前的状况让自己娇羞异常,故意装睡不起。



    赵玗道:“我要去召开理政会了,你去不去?”



    耶律质古腾地站了起来,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当然要去,我也是理政之一,有什么事别想瞒着我!”



    赵玗瞧了一眼耶律质古,凌乱而又完整的衣衫,苦笑道:“收拾收拾再去吧,像个什么样子。”



    耶律质古皱巴巴地瞪了赵玗一眼,转身去梳洗打扮起来。



    赵玗心旌一动:奶凶奶凶的样子,好像还蛮可爱的。



    武州刺史府的议事大厅,就是今天的会议室。



    赵玗到的时候,李兴众人正在里面开怀畅谈,昨夜哪个酒好喝,哪个菜好吃。最受大家关注的话题,还是哪个胡姬好。



    赵玗一脸黑线地进门坐下,耶律质古也红着脸跟进来坐下。



    大厅瞬间寂静。



    如果硬要抠概念,耶律质古也是一个“胡姬”。



    “咳……”



    赵玗清了清嗓子:“抱歉,迟到了一会。”



    杜陶道:“年轻人,**一刻值千金么,不妨事,不妨事!”



    赵玗尴尬而又谦虚地笑了笑,场面再度活跃了起来。



    李兴压了压手,说道:“这次武州大胜,谁的功劳最大?”



    “赵公子!”



    “谁的努力最多?”



    “赵公子!”



    众人起哄一般地热闹了一阵,李兴继续说道:“大家也都知道,从咱们在儒州河滩遇到赵公子之后,整个银枪军仿佛得到了上天的眷顾。如果说之前的种种神奇转变,还能说是运气的话,那么这次武州大胜,决不能说是运气了吧。



    大家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都是打仗的行家。就靠咱们这几千人,能大破十万契丹骑兵,恐怕先帝再世,也绝做不到。”



    李兴口中的先帝,指的是五代时期在位时期最长,也相对来说最贤明的君主,李嗣源。



    他们当年跟着李嗣源南征北战,正是战力最巅峰的时期。



    哪怕是在那个时期,他们也没有信心能在武州城打这么一场漂亮的胜仗。



    张贞冲说道:“将军说得没错。要我说,咱们干脆就从武州和新州两地发家,赵公子自封节度使得了!想必李从珂那家伙也不敢不允许。”



    银枪军战力第一,造反也是行家。他们拥立过不少的节度使,早就轻车熟路。



    赵玗刚想反驳,杜陶抢着说道:“当节度使有什么意思,要我说,要当就当皇帝!”



    陈间威点了点头:“这个真的可以!”



    赵玗慌忙摆着手,连忙推辞道:“不不不,我不当皇帝,坚决不当皇帝!”



    杜陶笑道:“俺老杜懂这个,三辞三让么。来来来,咱们第二次请赵公子当皇帝如何?”



    赵玗黑着一张脸,说道:“当日在山寨上的话,你们全都忘了吗?我不当皇帝,并且我也不许任何人当皇帝。谁要是当了皇帝,就是我赵玗的一生之敌!”



    众人见赵玗说得认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将头转向了李兴。



    李兴笑了笑,说道:“赵公子之前专门找我谈过,说了许多,我觉得很好,很打动我。赵公子是大才,是千年难出的大才,别的不说了,从今日起,我李兴就唯赵公子马首是瞻!”



    李兴的一番话,让银枪军的众人全都愣住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家对赵玗言听计从不假,但是依然还是把李兴当做自己的领袖。



    虽然赵玗一直说自己要建立种花军,但是他们依然喜欢自称为银枪军。



    赵玗还说要民主,要自由,要人人平等,但他们只想手刃仇人赵在礼。



    说到底,大家表面上很佩服赵玗的智谋,但对赵玗的所谓“理念”,从心底里不相信。



    赵玗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这才专门找了李兴畅谈,先打动这个领头人。



    他能感觉得到,所谓的民主自由,就像是大家都在陪他瞎胡闹的一场游戏,大家并没有往心底里去。



    如果说有一个人真的向往所谓的自由民主,这个人只会是耶律质古。



    热烈的会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超越了时代的观念,毕竟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



    如果赵玗说自己相当皇帝,在坐的人立马能给他变出一身黄袍来。



    赵玗也动过这样的心思。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哪个男人没有这样的梦想?



    只要他一点头,立马就能黄袍加身称帝。



    称帝之后发展经济,发明军事黑科技,然后横扫全球……



    可那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那样的帝国,和以往的帝国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而他,只不过是另一个“秦始皇”而已。再伟大的帝国,也可能二世而亡。



    在沉默中,大家都在琢磨着赵玗和李兴的话,慢慢地分析着其中的利弊,甚至慢慢地,有些接受这样的观点了。



    赵玗等众人慢慢消化着那些话,见大家表情有点缓和,说道:“你们想过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