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姐姐,我弄不好。”
宣离苦恼的声音传来,白岫扭头一看,顿时笑开了,“你这是绑钓竿啊还是绑自己啊。”
只见宣离拿着棉绳在竹竿上绕了半天也没能绕紧,他一拉,那棉绳还顺势滑进了他的手指之中,绑住了他的手指。
“我看姐姐绑地挺轻松的,为何我就弄不好。”宣离愁眉苦脸地盯着那死死绑着的棉绳,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真麻利地绑完两根,见状便伸过手来帮他解开,把他的竹竿和棉绳都拿了过来,又很快地绑好还给他:“给,第一次弄绑不好也是正常的,习惯了就好了。”话音落下,还在他头上摸了摸,似乎是在安慰他。
“那大哥哥,咱们以后经常来玩吧。”宣离兴奋地说完一句话,又想起少真过几天就要走的事情,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垂头丧气起来,“不对,大哥哥过几天就要走了,不能陪我来玩了。”
少真的手滞在他的头顶,这回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唐印从四周的土里抓了许多小虫子,分给每一个人之后便和大家一起聚精会神地开始钓鱼。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少真鱼篓里的鱼一条又一条地多了起来,而白岫和宣离也陆陆续续钓上来好一些,唯独唐印坐了许久只钓上来手指大小的两三条。
他看着别人那丰盛的成果,顿时不乐意了,“为什么连宣离都能钓上来那么多鱼,我就只有两三条鱼苗啊!”
少真淡淡说道:“你不够静心。”
唐印愤愤地说道:“我坐在这动都不敢动,哪里不静心了?”
白岫倒是知道其中的缘由,对着他们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不……不是的,这不是静不静心的问题,就算他入定了也不可能有鱼会上他的勾。”
三人同时问道:“为什么?”
白岫敛了敛笑声说道:“咳咳,唐印,这些鱼都怕你,怎么可能咬上你的钩啊?”
唐印还是不解:“为什么怕我?难道在那些鱼的眼里我长得很吓人?”
“你不吓人,就是......就是......哎呀你怎么这么笨。”白岫见他那不开窍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当着少真的面她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在一旁憋着笑。
唐印在一旁莫名其妙了许久,他转过头来看着河里的鱼,忽然视线一改,落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之上,瞧了片刻才顿悟了白岫的意思。
他是重明鸟啊,虽然他们家族的人喜爱的是琼浆玉液,可是那些鱼才不管他是什么鸟,只觉得他体型庞大是个危险人物,宁可不吃那星星点点的小虫子也不会咬上他的鱼钩。
他把钓竿往旁边一扔,眉头一皱,嚷嚷着说道:“不玩了不玩了,太没意思了。”
白岫瞧着天色也不早了,加之他们也钓了不少的鱼,也同意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烤鱼吃吧。”
宣离道:“好啊好啊,大哥哥烤的鱼可好吃了!”
白岫道:“是嘛?我还没尝过呢。”
少真道:“白姑娘若是想尝试,一会我来烤便是。”
唐印见他们三人其乐融融仿佛一家三口的模样,愤然甩袖,拿起自己的鱼篓便往前走,“走了走了!别磨磨唧唧的。”
只是三人也没太在意他的举动,拿着自己的鱼篓便准备跟上他的脚步。
宣离提着他那重重的鱼篓正想抬脚跟上时,却在无意中踩中了一块滑溜溜的石头,顺势就要栽进河里。“啊!”
白岫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可宣离自身的重量再加上那一筐鱼的重量让没来得及准备的她往前踉跄了几步。
眼看着就要被宣离带进水里,白岫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脚下一轻,两人就这么往水里扑去。幸好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拦腰搂住了她,另一只手又把往前栽去的宣离给抓住了,两手一动,把他们带了回来。
鱼篓掉在地上,几条不安分的鱼被甩了出来,在地上扑腾。少真也来不及去捡,只皱着眉头担心地问手里抓着的两个人:“你们没事吧。”
宣离被吓了一跳,死死地抱着少真的手不肯松开;而白岫则是低着头愣愣地看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这样的场景仿佛似曾相识。
第四回了,这是他第四回救自己了。
少真见两人都不回话,心里还有些纳闷,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白岫的腰间,瞬时把手收了回来。
丝丝红晕爬上了他的耳朵,他转身抱起宣离,拿起地上的鱼篓,眼睛直视着前方不敢再看着她,“抱歉白姑娘,我......我不是有意的。”
白岫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
唐印走了许久也没感觉到有人跟上来,回头一看他们还在那边说着话便喊道:“快走啦天要黑了!”
白岫借机道:“咱们快走吧,要不然那家伙该发脾气了。”
“嗯。”
回到宅子里,白岫让丫头小子们处理好带回来的鱼,在后院生起火,便让他们也一起在院子里烤鱼。
小檀翻动着架子下的炭火,对白岫夸奖道:“小姐你们可真厉害,钓了这么多鱼回来,我们真是有口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经常趁我不在的时候在院子里烤地瓜土豆吃。我就想啊,这地瓜有什么好吃的,还是吃鱼好。”白岫这辈子别的不说,最爱吃的就是鱼了。
唐印道:“要我说啊,吃烤鱼要配上好酒才痛快。岫儿,不如把你珍藏的那些酒拿出来喝了?”
白岫知道唐印觊觎她那些珍藏了许多年的酒很久了,但她并不打算把那些酒拿出来,于是吩咐道:“阿盈,去把我之前在城里买的那些酒拿出来。”
眼瞧着没戏了,唐印嘟囔着坐到一旁,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划着。
宣离盯着那冉冉升起的花苗,突然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们之前也经常在院子里烤东西吃吗?”
一回来他便看见大家熟练地避开那些花花草草在一片空地上搭起架子,随后又找来许多的垫子铺在地面上供人盘坐,一步一步井井有条,仿佛他们做这种事已经做了很多遍了。
白岫答道:“逢年过节之时大家闲来无事聚在一起聊天罢了,随便烤点小东西打打牙祭。”
“那我以后也可以参与吗?”
“当然啦,你都跟我们住在一起了,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