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问道:“唐印,你叫我们来做什么?”
唐印正一门心思地作画,见白岫的声音传了过来便像是吓了一跳,瞬时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画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又神色慌张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们。
不过,当两人腻腻歪歪的身影以及少真手上那与他气质完全不相符的东西映入眼帘之时,他却微微扬起了眉尾,诧异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白岫以为他问的是他们两个到这王府里是干什么来了,便想又不想直接答道:“我们来找洛洛啊,难道你们大门口的侍卫没和你说了吗?”
“不是不是。”唐印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又伸手指了指少真手上的东西问道:“我是说,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记得最近没有庙会和花灯节之类的啊。莫非我记错了?”
难不成最近真的有,只是自己忘记了?
白岫无奈道:“买的呗还能从哪里来的。过一段时间便是新年了,街上新鲜的小玩意多着呢。每到这个时候四季青里的活都很多,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所以我就买一些小玩意让他们高兴高兴,好让大家保持一个好心情准备过年。”
“啧啧啧。”唐印看着少真一脸平静地拿着那些东西,不由得感慨道:“这世上啊也就这家伙愿意帮你拿这些东西了,要换成是我,我才不愿意呢。”
少真牵着白岫进屋,把东西往旁边一放,对他说道:“你到底有何事。”
他既然知道今日两个人都来了,断然不会是找自己来下棋的,不过看他那样子倒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需要找他们商议一般。
“是啊唐印。”白岫松开少真的手,站到书桌前盯着他:“你既然知道我们在洛洛那了,为何还要叫人来请?你平时不都是直接过去的吗?”
“那个......”唐印对对手指,才心虚道:“我先问一下,洛洛她......没在后面跟着吧?”
他小心翼翼地朝门外张望许久,却始终没看见那娇小的身影,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也带了些许失望。
“没有,她一听说我们要过来便慌慌张张地跑了。”白岫突然想起之前的疑问,上前一步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你们两个今日似乎都不太对劲啊。”
别说洛洛让她感觉奇怪了,就连唐印现在也是让人疑惑的很,她更加确信这两人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谁知唐印听到她的话之后连忙起誓道:“我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洛洛的事情。”
他这般欲盖弥彰的样子让在场的二人更加觉得他心里有鬼,只是在她们开口询问之前他便连忙反问道:“哦对了,我让你们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找洛洛,是不是要跟她说之前让她顶了唐玉的位置去帮左愠这件事?”
少真从容道:“不是。”
简单的两个字让唐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那就行,我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白岫:“......”
少真:“......”
白岫无语道:“就这事你还特地让一个丫头去请我们过来?你若是不愿意去洛洛那找我们,直接让丫头问了再告诉你不就完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额,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嘛。”
唐印出门前便担心他们会找洛洛说这件事,虽说唐玉今日和左愠出去了,但难保这两人不会中途变卦;而当自己一回来时便听说他们两个已经去找洛洛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只想先把他们几个人分开再说,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白岫审视着他脸上心不在焉的样子,狐疑问道:“话说回来,你和洛洛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你们两个的表现怎么会跟往日大相径庭?”
平日里见到这两个人,要么同仇敌忾要么针锋相对,却很少见到这两个人都躲得远远的样子,要说这其中没有鬼,她打死也不相信,“你快跟我们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对洛洛做什么了?”
“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只是......”唐印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对他们说这件事。
然而白岫似乎并不愿意放过他:“只是什么?”
“哎呀你别问了。”
唐印心中混乱,脑子一片空白,拿着那未干的毛笔一下又一下地戳在砚台之上,似乎在纠结着一件让他烦恼至极的事情。
白岫想起他们刚进门时被他扔在地上的那一团纸,总有种预感那里面画的东西与他们有关,于是鬼使神差地往那画的方向迈了几步,又将那画捡了起来。
“哎哎,你别......”
唐印余光瞥见她去捡那幅画,顿时心里一慌,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想要抢回来。
然而,他的手还未触碰到那张画的时候,白岫已经把画展开来看了一眼。
“啧啧啧,这画上原来是她呀。”
那皱皱巴巴的纸上画的并非是什么花鸟鱼虫,也不是什么秀丽江山,更不是什么绝世仙女,而是那个他每日都能在有意无意间看见的姑娘,洛洛。
想到方才他在绘画时聚精会神的样子,结合今日他们两个无比异样的表现,白岫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你是不是和洛洛告白了?然后她还拒绝了你?”
少真在一旁附和道:“我看像。”
听见告白二字,唐印心中更加地慌乱,连连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你们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白岫举着那幅画站在他面前,认真说道:“你们两个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还有这幅画,你要怎么解释?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是你闲着无聊画着玩的吧?据我所知,你无聊的时候可从来不会静下心来画画,只会找人来陪你玩闹的。”
再三追问下,唐印终于忍不住了:“哎呀,真不是。我只是......只是......”
话到嘴边停了一下,可看见少真和白岫那誓死都要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事情的表情之后,还是狠下了心:“算了,我告诉你们吧。那日从四季青出来之后我便对她说让她不要帮左愠的忙,她问我凭什么,我一时冲动,就说了句......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话音越来越弱,就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做错了事生怕被自己的父母责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