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唉唉唉,我先声明啊,我什么事都没做。”唐印举手发誓,努力撇清自己的关系。
少真冷冷道:“你确实什么事都没做。”
二人这般你来我往让白岫更是摸不着头脑,既然唐印什么都没做,那为何少真的脸色还如此差劲?
她起身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才又问了一句:“你出门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从他那回来就黑着脸了,他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少真幽幽地看了唐印一眼,才解释道:“他匆匆忙忙把我叫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结果我去了,他只端了杯茶在我面前发愣。我问他究竟什么事,他也不说;我转身要走,他却不让我走,就如此僵持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便突然往这边跑过来。”
白岫:“......”
唐印还一脸无辜道:“你看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所以这事赖不到我头上。”
白岫没好气道:“我说唐印你是不是有病,没看见现在什么时候吗?过些日子便是新年了,没看见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吗,你就这么浪费咱们的时间?”
“是吗?”唐印回头往四季青里扫视了一眼,见大家都忙忙碌碌脚不沾地似得才反应过来她是认真的,于是嘿嘿一笑,尴尬道:“真不好意思,王府里的事都有人去操办不用我操心,所以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眼下正是白岫最烦躁的时候,看见他这副样子实在很想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去。
只是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只好对他翻了个白眼,愤愤说道:“方才你说想清楚了,到底是想清楚什么了?你若是因为一些无聊的事情而这么做的话,别怪我把你轰出去。”
唐印连忙摆摆手:“不会不会,我这次来是真的有事。”
“那你说吧。”
唐印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咳咳,我想明白了,确实如你们所说的那般,我倾心于洛洛了。”
闻言,白岫和少真对视一眼,又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调侃道:“那可真不容易啊,想了这么些天你终于想明白了。我还以为你想跟我解释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
唐印有些迷茫:“你为何会这么觉得?”
白岫理所当然道:“你之前不就是这样的?”
“额......”自己过去那些丢人的事迹仿佛被她一句话当场揭开似得,唐印脸上一红,辩解道:“我那不是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嘛。”
少真挑眉道:“那你现在确定了?”
唐印猛然点头:“确定了!非常确定!”
那日白岫和少真的话让他在脑海里把与洛洛相关的回忆都仔细琢磨了一遍,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在洛洛面前的举动并没有什么,直到后来那回忆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涌进自己的脑海中时,那一丝丝的暧昧渐渐浮现出来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洛洛的不一般是有原因的。
而那不一般,便是他对洛洛倾心了。
不过,白岫却是有些不解:“你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那你直接去找她说清楚不就得了?为何要把少真叫过去?你又为何会突然跑到我这里来?”
闻言,唐印却像是突然泄气了一般:“我原本找少真就是想说这件事来着,可是对着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至于去找洛洛这件事......我不敢。”
白岫突然明白,他这是没地方倾诉所以才跑到这里来的,顿时无语道:“为何不敢去找洛洛啊?你当初拿着一朵野花追我几条街,非要让我把花带在身上的时候脸皮不是挺厚的吗?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今日你倒是没勇气了?”
少真原本想喝口茶缓缓气,可当他听见白岫那句“拿着野花追我几条街”时,拿着茶杯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之中,皱眉问道:“他还干过这种事?”
白岫点点头:“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会唐玉也才十几岁吧,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就做出这件事来了,那花还被他摧残得到最后只剩下梗,后来还被唐伯伯好一顿骂呢。”
唐印摸摸鼻子道:“你就不能说我点好的,那......那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才干的一些丢人的事嘛。”
尴尬了一会,才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你们也看见了,我之前无意间说出来的一句话弄得她到现在都不搭理我,万一我又这么做了,她岂不是又要跑?说不定这次她会直接一走了之,不回来了。”
少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打算就这么拖下去?”
“我......”唐印哑口无言,他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可他却没想过在这之后要怎么办,只知道自己不能贸贸然地去找洛洛,认为这样的话会把她给吓跑了的。
思索片刻,他略微有些失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洛洛和岫儿,和唐玉,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我不敢轻举妄动。”
白岫和少真其实都明白洛洛的心里也有他,只是这种事如果不是洛洛亲口所说,唐印怕是不敢相信的。
思索片刻,白岫对唐印说道:“既然你觉得那般莽撞会吓跑洛洛,那为何不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感动她呢?我想以你的能力,就算她现在对你不上心,时间一长她也会把你放心上的。”
唐印眼前一亮,激动道:“这办法好像不错!”
只是,当他抬头看见白岫那张脸时,记忆里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又再次浮现了出来,顿时失望道:“可是,我当初不也是这么对你的吗,结果呢?”
少真冷冷道:“岫儿不喜欢你这样的,就算你追一万年也没用。至于洛洛,她不一样。”
言下之意,当年放在白岫身上行不通的方法如今放在洛洛身上也许行得通,她们两个可不是同一类人。
唐印此刻只觉得心中再次充满了希望,看着二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感激:“真庆幸我有你们这两个老友,我此生无憾了。当然,如果你们不会时刻揭我的短就更好了。”
这是心里话,只不过自己早已习惯了这般的相处,如果他们哪一天真的突然对他好声好气地,他反而还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