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川却不以为意道:“想不想的又有什么用,我都一把年纪了,谁还愿意陪我这糟老头子啊!不要说是其他认,换做是洛洛我这亲闺女,她也坐不住的。”
白岫和少真互看了一眼,又继续道:“洛洛毕竟年少轻狂,坐不住也是正常的。只是伯父,若真的有人愿意陪您一起像现在这般喝着酒品着小点再看着这人间百态呢?您有没有想过,那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洛长川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白岫心中一惊,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太过直白了让他起了疑心,顿时后悔了起来。
她怎么这么着急就问出来了呢?他若是问自己为何要这么询问的话,她该如何回答才好?
少真见此情形也是把心提了起来,然而正当他想着该如何替白岫圆场之时,洛长川便幽幽地开了口:“你是说,如果真有一个人愿意陪我这糟老头子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还不会坐不住的那种?”
白岫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啊,世上那么多人,总归会有这么一两个人愿意陪着您的,万一您就碰上了呢?”
她死死地观察着洛长川的神情,生怕他下一刻便会问出那些自己并不想回答的问题来。
然而洛长川却只是想了想,便又笑了开来,“哎呦,若真有这么一个人愿意陪着我,我哪里还会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就算是个奇丑无比的傻子我也乐意啊。不过说起来,我倒希望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这样的话,我这日子啊也就更滋润了哈哈。”
听他这么一说,白岫和少真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她方才没有直接说那人会是一个女子,还好洛长川并没有对她的话起疑心,照现在这般看来,倒像是她们两个太紧张了,或许她方才问出口的话对于洛长川而言并没有那么奇怪。
不过,她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没那么刻意,她依然还是故作惊讶道:“没想到伯父您还是个有情调的人,想来若是有谁能被您看上了,也是她的福分。”
洛长川谦虚地摆摆手道:“哪里哪里,我倒是觉得如果有人能看上我这糟老头子,那才是我的福分呢。”
“您太谦虚了。”
经此一问,她们倒是自然而然地得知了洛长川的心意,也顺带知道了洛长川并不反对再找一个人与他作伴,照这么看来,她们倒是可以开始着手准备给他选一位良配了。
要说他们决心要干一件事的时候,那速度倒是快得很,第二日一早,白岫便捧了一摞名单与少真开始挑起人来。
不过,他们原本以为挑人之事并不难,难的只是如何让那个人与洛长川能在短时间内看上对方,可当这件事正式开始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挑人这件事也并不简单。
“云康镇的鲁大娘怎么样?据说她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还特别会照顾人。”
白岫指着名单上的一个人,便开始询问起少真的意见来。
“鲁大娘?”少真一听见这个名字便皱起了眉头,“鲁大娘为人确实不错,十里八乡对她的评价也颇高。可她时至今日还惦记着她那早早离世的丈夫,就算咱们把她找来,她和医神也很难产生感情。”
“这样啊……”白岫把手中的名册放到一边,又拿起了另一份:“那这个呢?轩洋阁的甄老板娘。她温柔善良,如此岁数了容貌却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听说许多人都为止着迷呢,如果她能出现在医神面前,他想必也能很快动心吧。”
少真琢磨了一会,才道:“甄老板娘确实不错,可是她的要求也很高,听说她想找的人是一个虽然有一定年纪,但容貌却如同元青宣离那般年轻的面貌。”
“额……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所以她直到现在还在挑着她的如意郎君。”
白岫听了他话,便顿时放弃了这个人选,又指着另一人说道:“这个呢?花瑜的远房表姑。”
少真沉思了一会,才无奈道:“花家人非常爱惜花花草草,从不愿意让别人采摘任何一株未凋零的植物。可一些花材便是药材,这两人若是在一起,很容易产生有矛盾。”
“那还是算了吧,这两人别说不能在一起了,我觉得他们这辈子都最好不要见面的才是。”
白岫又再次拿过几份名册瞧了瞧,挑挑选选之后才道:“哎,我觉得梦迎街的赵姐不错哎,她没嫁过人,对男人的要求也不高,也不会因为药材的事情与人起争执,而且认识她的人都对她的为人交口称赞,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她?”
然而这一次少真想也没想便否定了这一人选,“她不行。”
白岫莫名其妙道:“我和她接触过好多次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她为何就不行了呢?”
少真道:“你知道为何她这么好的一个人却多年来都没嫁出去吗?”
白岫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少真解释道:“她不喜欢男人。”
“……什么!?”白岫只觉得震惊无比,“原来她一直没嫁出去是这个原因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真淡淡道:“唐印无意看见的,他说是有一次他闲着没事干跑出闲逛的时候,在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碰见赵姐在对一个女子表明心意,只是那女子并不喜欢她,所以就没答应。”
“……”
唐印这人还真是够闲的,不过……他那天都逛到哪里去了,怎么还能在偏僻的地方碰见这样的事情?
白岫把那些名册往旁边一扔,瘫坐在椅子上发起愁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那些认识的觉得挺好的人到了现在就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了呢?照这么下去,恐怕到医神离开的那天我们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凑合的人来。”
少真也是无奈了,“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咱们只要尽力而为了便可。”
“哎,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