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问道:“为何?若是他们问起来的话,我也不告诉他们吗?”
白岫点点头说道:“是,这件事除了我们和唐印他们知道以外,莫要再让其他人知道,更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一丝口风。”
顿了顿,她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解释道:“其实说起来也不能怪我多疑,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咱们已经怀疑过四季青里有人走漏了风声,所以才导致木瓷砂被盗一事的发生了?咱们现在还不知道那走漏风声的人究竟是谁,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所以我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今日之事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才好,万一一时疏忽而得到了并不准确的结果,那咱们这一切的努力可就要白费了。”
少真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又接着询问道:“说起来,你可有怀疑过可是谁将消息透露了出去又招来白大爷偷盗木瓷砂吗?”
然而白岫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应该怀疑谁,心里头更是觉得我谁也不应该怀疑。四季青的大伙对我来说都如同家人一般,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所以我对他们有足够的信任。可如果这种事情当真是他们中的谁做的话,我怕在我得知真相之后会接受不了。”
不管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叶叔,还是后来被她和少真带回来的宣离和元青,又或是四季青中的其他人,她都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是他们中的一个人所为,要不然的话,她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些整日和自己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人了。
少真明白四季青中的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明白她对大家有多少信任,若真是有人做出了此等事情,那便是跟背叛她并无二致,她又怎么能接受这一点?只是他心里也明白,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所有人都是可能的,即便她心里再难以接受,他们还是迟早有一天要和那个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人对峙,迟早有一日要跟那个人站到对立面。
于是他想了想之后,还是开口说道:“不管是谁将此消息泄露了出去,咱们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接下来会碰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白岫对他淡淡笑笑才说道:“好,你可不许食言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在唐印那里得到的消息实在是让她太过于震撼,所以他们在回到四季青之中后,白岫便一直心不在焉地看着不远处在喝酒吃菜的白爷,而她的眼神也是有些怪异。
宣离见她独自一人在柜台后发愣,还时不时地看向不远处的白爷,心里头莫名感到有一些奇怪。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从唐王府回来之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她之前不还是一直在苦恼着白大爷将木瓷砂偷了去的事情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她好像又为了别的事情苦恼起来了?
心头的疑惑渐渐浓郁起来,到了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才上前询问道:“姐姐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你怎么一直盯着白爷啊,他做什么事惹着您了吗?”
白岫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谁来到了她的身边,循声望去看见那人是宣离之后才暗自想了想对他回答道:“哦,没什么,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容易分心罢了。方才我也不是一直在看着白爷,只是想着想着事情,就不知道看哪里去了。其实说起来要不是你和我说这些的话,我还不知道我方才一直盯着白爷看呢,这可真是失礼啊。”
宣离见她面色淡定从容,说起话来也顺畅至极毫无停顿,倒是没有怀疑起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反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开口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说起来姐姐您也别太累了,虽说偷盗木瓷砂的人是那个人,而且这一点着实让人感到很意外,但是不管如何,此事总有一天都会解决的,您莫要因为这件事而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呀!”
他在回来没多久之后,便听见元青提起白岫当初昏迷不醒的事情,随后又从别人那里得知是少真费劲了心思才让她苏醒过来的,所以他这心里便隐隐有些担心,那件事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后遗症,若当真有后遗症的话,那他便担心她在那一次的事情之后身子骨一直没有彻底好起来,还担心在这之后她会因为一些不注意的事情而再次病倒,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岫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于是她倒是没有像嫌弃元青那般嫌弃他啰嗦,反而对他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呢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会随便乱来的,若是感到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也不会强撑下去,这一点我倒是自有分寸,所以你不必担心这许多,我呀会好好注意的。”
然而宣离想了想,却还是说道:“可是姐姐。自从那日你得知偷盗木瓷砂的人就是白大爷之后,你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了阁楼之内没有出来过,而且方才你和哥哥从唐印哥哥那回来之后又是一副心事满满的样子,你当真是没事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虽然他不应该怀疑白岫的话,。但他确实觉得白岫方才动静实在是有些可疑,所以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仿佛还是十分担心她一般。
白岫淡淡一笑道:“我当真没事,你别想太多了。今日我去到唐印那之后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但那些事并不足挂齿,只不过是唐印一时发了疯,又怀疑有人要害他,所以想找我过去商讨一下对策罢了;到咱们快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不过就是他自己的臆想,并没有什么人真的要害他,所以此事也就如此了结了,也算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