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他还不悦地转过头去瞪了一旁的叶叔一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的不满。
叶叔也愧疚得很,然而他也知道自己此刻说再多也不过是狡辩,于是稍加思索了之后,才忍着心中的难过对他们说的:“元青说得对,确实是我辜负了小姐的信任,或许我这一回确实伤了小姐的心了,是我对不起她。”
元青一听,立即说道:“你看他自己都认了!可不是我诬陷他!”
“元青!你说够了没啊!”
虽然宣离现在也对叶叔有些许抱怨,也有些接受不了叶叔这一次的背叛,但是转念一想,叶叔这么做并没有恶意,反倒是因为想帮助白岫才会如此的,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损害过白岫一丝一毫的利益,甚至还给她带来了极为有用的物品,所以他倒是没像元青那样责怪他,心中还隐隐觉得叶叔此刻变成众矢之的甚至有些可怜。
而元青在看见宣离帮着叶叔说话之时,忽然有些气愤:“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老板娘好歹也把你当成是亲弟弟一样的人,为何你现在还要帮这个人说话呢?难不成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宣离顿时有些不悦:“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一伙儿的?”
元青辩驳道:“老板娘最信任的人除了少爷以外就是叶叔了,可是叶叔却帮着白大爷来盗取老板娘的东西,而且看样子他就是白大爷派来监视老板娘的,这样的他不正是辜负了老板娘的信任吗?而你呢,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帮着他说话,你就不怕老板娘知道了之后,她会伤心会难过吗?你不是跟他一伙的,你为什么要帮着他说话呀!”
一听他的话,宣离顿时来气了:“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太过分了。是,叶叔确实是做了那些事情,瞒着大伙儿做了白大爷安排在四季青里的一个奸细,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你们自个儿扪心自问,叶叔可曾亏待过你们?可有祸害过你们?就拿姐姐来说吧,叶叔除了当了白大爷的奸细以外,他也没做什么别的对不起她的事情吧?他甚至尽心尽力地为她操持家务,为她打理四季青,他为四季青为姐姐做的事情可是比你们所有人都多上数倍!可是就因为这件事情,你们就把他的好全给忘了,你们这么做也太忘恩负义了吧!叶叔所做的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你们为什么要如此责备他?”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忽然不敢出声,甚至还面面相觑起来。
而宣离着在此时继续说道:“叶叔做这一切如果是别有所图的话那就算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还会和你们一起声讨他,可是他做的这一切,明明都是为了哥哥和姐姐呀!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姐姐好吗?他可从来都没有做什么伤害哥哥姐姐的事情啊!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他?如果真的要责备叶叔追究叶叔的责任的话,那也应该是哥哥姐姐才对,还轮不到你们吧?”
他的话顿时让那些想声讨他的人闭了嘴。
他说得没错,叶叔固然做了白大爷的奸细,但若是真正算起帐来,他也根本没有做些什么祸害他们的事情,甚至多年来尽职尽责,照顾白岫的同时还把他们这些丫头小子当孩子一样对待,从未亏待过他们,可是现在,白岫还尚未追究他做的这件事,他们就在此处愤愤不平,这实在有些不太妥当。
见他们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吵了起来,叶叔顿时有些愧疚,待他们几人沉默了一会之后便开口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为了我而争吵了,是我对不起小姐,是我辜负了小姐的信任,如果这一次小姐和大家伙不愿意原谅我,那我便离开四季青,绝不会留下来惹你们心烦。”
一听此话,宣离连忙说道:“叶叔你别这样,我觉得姐姐一定不会赶你走的,只是,她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平复平复心情罢了。”
叶叔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大伙,倒是一直没有搭话;许久之后,他才打破了这一份安静,“但愿小姐能够原谅我吧,若真是如此的话,以后我愿意为她做牛做马,绝对不会再辜负她对我的信任了。”
这厢叶叔正在大伙面前忏悔着,而那厢,少真在上了楼后便去白岫房内和阁楼小房间处看了看;当在这两处地方都没看见白岫身影之时,他又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就往存放自己身躯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他看见白岫正坐在自己身旁的身影,而她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神情,这让他实在琢磨不透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岫儿。”
他轻轻唤了她一声,本以为她会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然而白岫却像是一点也没听见他在叫自己一样,竟是丝毫反应也没有。
他心中担心她会为了方才的事情而感到为难,于是便来到了她的面前查看起她的状况来。
许是他靠近的时候白岫正好反应过来了,在他尚未完全走近之时,白岫便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而面上倒是有些许惊讶:“原来是你呀!我以为我这房间如此密闭,竟然还能起风,看来是我想错了。”
少真见她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面上只有一副惊讶而尚无别的神情便觉得有些奇怪,他想了想之后才开口问道:“方才你在想些什么?可是在想方才白大爷所说的关于你娘还有《载异录》上记载的复生之法的事情?”
白岫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确实是在想他方才说的那些话说的那些事,但是我并没有在想我娘的事情,毕竟那些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无法去追究事情的真假,而且我对那个人多年以来的讨厌早已深入了骨子里,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轻易对他改变态度,顶多不会像之前那般针对他罢了;而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