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之前我们已经决定了由我们自己来承担这一部分的费用,但是后来唐印也不知道怎么着,他觉得这件事情是他提出来的,而且那一日似乎有怂恿我们要这么做的嫌疑,所以他觉得良心过意不去,便想着自己也承担一部分的费用。”
听到这里白岫基本明白了他想做的是什么事情,于是趁他还未说完,便开口对他问道:“所以......你是想着将他承担的那一部分费用又拿回来,让我们自己来承担,是吗?”
少真点了点头倒是同意了她的说法:“确实是如此,而且我还决定到时候除了给他送上一份谢罪的礼物之外,还要再给他送上一份大礼,以此来表示咱们对他这一次忙碌的感谢,算是犒劳犒劳他为此事花费了许多的心情,而这一份大礼,与我们之前想给他送的谢罪礼不同。”
话到此处他面上多了许多的认真,“这份大礼我打算让他自己来挑,不管是让我们给他送什么奇异珍宝,还是让我们帮他做一些事情,又或是他想让我当众出糗,只要不太过,我都会满足他。我想这一桩桩一件件下来,他应该也能消气了吧?”
白岫想了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能不能消气我不知道,我倒是觉得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了去年百花节时邀请宾客的名单,又往上头看了一眼,稍稍琢磨了片刻,便拿起笔来似有一些犹豫。
少真看着此情此景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想做什么?”
白岫倒是没有抬头看他,只将注意力放在那一张名单之上,但嘴里却是向他解释道:“你不是打算让他在这个名单中挑一些出来让他请客嘛,我就想着,反正现在这名单还在咱们的手上,不如我们就先将一些与我们交情并没有那么深重,仅仅只是因为功名利禄而邀请过来的宾客们划掉,这样一来,除了他到时候不会邀请到这一些人过来对我们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以外,也能够让唐印少操心一些事情,不是吗?”
少真仔细琢磨了一下她的话,这才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你现在身体还虚弱者,莫要太过操劳。”
白岫却是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并没有要把事情交给他的意思:“不用不用,和你比起来,我对这些人可谓是了如指掌了,所以要划掉谁留下谁,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并不会太过操劳的,所以你呀,也不需要帮我做这些事情。”
说着,还不等少真继续回话,她便拿起笔继续在名单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少真讲不过她倒也没再说什么,待她把名单全然整理好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如果你已经写好了的话,就给我拿下去给唐印吧,你就不用去了。”
说着他,将那一本被白岫扔到一边的书捡了回来,随后又放到她的面前笑笑说道:“这本书虽然你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我记得你还是挺喜欢这上面的内容的,所以你呀,还是在这里好好看书吧。不过这一次,可不要再把书拿反了。”
白岫原本就已经将之前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然而在看见那本书又被他捡了回来之时,那一股子尴尬又莫名其妙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
她撇过头去不敢再看那本书,担心自己再这么下去的话又会继续胡思乱想起来,于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便开口对他说道:“算了算了,我不看了。你也说了这本书我看了许多遍,虽说我觉得这书上的内容确实有意思,但是看了这么多年啊,总是会有一些时刻觉得这书一点意思也没有的。现在我也不想看了,要不然这样吧,我和你一同下楼去,顺道和你一起对唐印旁敲侧击,让我们能够将这一次宴会上的所有开销都包揽到身上,不让他出一分钱。”
少真说道:“这件事由我去就行了,不需要两个人的。”
白岫说道:“那可不一定。你也说了,唐印这家伙是因为觉得有些许过意不去才会想着分担一些开销的,所以我们这一次得让他在豪不注意之间便把此事交回到我们的手上才行。虽说我相信你一个人也可以做得到,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两个人能够互相配合的话,那这件事更是轻而易举了不是吗?”
见少真似乎还有话要说,她便趁着他尚未开口之际又抢先一步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让我休息,但是你总得让我活动活动吧?要是你让我一直在这个阁楼里面待着的话,我想等我身体恢复的时候我就已经憋坏了呢,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被憋坏了的我吧。”
少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的话,稍微犹豫了一下才无奈地答应了下来,“好吧,咱们一同下去。不过一会儿你若是看见楼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不能自己去忙活,你要叫丫头小子去处理,知道吗?”
白岫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虽说我现在身体尚未恢复,但是做这些事情也不会影响什么的呀。”
不等少真回话,她拿着那张名单便挽了他的手,“走吧走吧我的好夫君,你不要再这么啰嗦了。虽然你为我好的这些话我听着心里头暖暖的,我也很感动你能对我如此上心,但是有些话听多了,这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再说了,我的身体状况不好,你的身体状况就很好了吗?咱们两个半斤八两,谁都不要说谁。”
说着,她便想拉着少真一同往楼下走去,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少真却是突然开口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白岫微微一愣,在反应过来之后顿时觉得有些许尴尬。
她轻咳两声之后才撇过头去不敢看他,“我......我方才叫你夫君啊,我们两个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我这么叫你的话并没有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