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之后,胡利每天都会在夜半时分醒来,去做这些诡异的事情。肖衫看着他从一开始的畏惧到最后的麻木,感到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在胡利白天再一次出去时,肖衫悄悄地跟在了他的后面,只见胡利穿过荒田,跑的很快,肖衫跟着他左绕右绕,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了下来,只见胡利开始左右环顾,肖衫连忙躲到一旁的墙后面,手触碰到墙之后,产生了轻微的痛楚。
她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出现了一个小伤口,只不过像是被什么糊住了一样,不一会就消失不见,只留下黑色少量的渣滓。就在肖衫被眼前的事情吸引注意力时,一阵眩晕传来,护理已经被传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空间,成功地见到了那个少年。
“零少,你说马上我们哭丧人就不用过那么苦的日子了,今天都四十天了,我现在靠着你给的钱,除了能吃饱,跟以前也没啥不一样。而且我的左眼现在看东西都不清楚了。”少年微微笑了笑,看着跟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星空说:“你想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代价的,放心,我答应过你的,等到第四十九天的时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诶...可是...”胡利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少年送了出去,看着手上沉甸甸的一袋钱币,胡利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就要离开。却看到了靠在墙上好像已经睡着了的肖衫:“诶,小衫,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会跟踪我来的吧?”
肖衫惊醒过来,她只是看了一眼手上的不对劲,抬头想要继续跟踪胡利时,却突然没了意识。再次醒来,看到胡利的眼睛里闪着惊疑不定的光芒,无措地挠了挠头,尴尬的承认了:“对不起胡叔叔,我只是看你好多天了,都不太对劲,而且晚上还做出那么诡异的事情,所以想看看你在做什么,怕你出事。”
看着低下头的小衫,胡利一时语塞:“意...意思是我每天晚上干的那些事情你都看到了?”她轻轻点了点头,说:“就是在我高热的前一天晚上。”胡利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摸了摸小衫的头说:“小衫,这事儿你知道就行,千万别告诉范哥他们,我...放心,我不是做什么坏事,我是为了咱们以后好。”
看着胡利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的左眼的黑色部分已经在慢慢变小,到现在,只剩下一点点了,肖衫担心地问着胡利:“胡叔叔,你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左眼有什么不对劲吗?”
胡利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说:“我就是感觉看东西越来越不清楚了,”说着笑了笑:“你这问题都问了好几天了,范哥他们都说没什么不对劲的,你别多想了。”
肖衫本来想告诉他自己看到的,但是看着胡利拿着钱十分开心的样子,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在路上,她小心翼翼地问胡利:“胡叔叔,你能告诉我,让你做这些事情的是什么人吗?”
胡利有些为难地说:“是一个很神秘的少年,他说只要我这么做四十九天,哭丧人的生活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咱们也能荣华富贵。”“那他叫什么?”胡利摇了摇头说:“他让我叫他零少,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肖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零少?她在心里慢慢琢磨着这个名字,不知不觉已经走回了屋子那里。
来到这里已经两月有余,从天寒地冻到春暖花开,肖衫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看着屋子里的一些人终究没有熬过那个冬天,而剩下的人因为没有足够的钱,只能给他们裹一个破草席之后,放在不远处的荒田上。她心里很是难过,却又明白了很多。
经过了几场哭丧之后,肖衫已经大致明白了这里的布局,这里主要的街镇就是现在的之沙村的范围,而他们住的这个破屋子和一片荒田之后可能形成了别的村落。
一大早,肖衫就跟着哭丧人的队伍来到了镇上,这次还是王太爷家,只不过死的人是王太爷,王太爷算是这个镇上最有权力和名望的人,所以吊唁的人数不胜数,几乎镇上所有的人都来到了这里。
王太爷的老婆们争家产争得很厉害,只不过碍于众人的面子,也没有闹太大。灵堂面前很是热闹,在一番客气的众人交谈以及虚伪的吊唁之后,大老婆拿着一个盒子走到了棺材面前说:“诸位,我必须把太爷之前的遗书交由一位公平公正的人来宣读,”
大老婆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还在勾心斗角的太太们,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高声说道:“这里面有太爷对他所有遗产的分配。”太太们立马看了过来,大老婆在人群中找了一个年轻人让他宣布。
年轻人走到了大老婆旁边,把盒子打开之后,开始高声宣布:“我宣布,本人所有遗产全部交由......”年轻人停了下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内容,大老婆推了推他说:“怎么了?继续呀!”
年轻人把遗书递给她,等看清里面的内容后,她也开始震惊,底下的人群开始骚动:“怎么了这是?难道是王太爷的遗书有问题?”“不知道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老婆呆愣地站了良久之后,将遗书放回了盒子里,尴尬地圆场:“大家,我们这里出了一点小问题,之后再宣布太爷的遗书。”
旁边站着的太太们不乐意了,有人讽刺道:“哟,看来遗书的分配,有些人不满意了,这是想暗地里偷偷改了,自己多分点呗。”大老婆面红耳赤地说:“你不要瞎讲!”“恼羞成怒啦。你还真是好本事啊!还想瞒天过海!今天我们还非要让大家做个见证!”
太太们忍不住了,合力上前把遗书盒子抢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之后,却都露出了疑惑和震惊的神情,底下的人更加好奇了,好事的人纷纷要求把遗书内容亮出来:“到底写的啥啊,你们这好歹也得告诉我们吧。”
太太们都闭口不言,想要离开这里,众人不让了,堵住了门口,说着:“王太爷好歹也是我们的镇长,现在遭遇不幸了,我们总得知道他的遗书写的什么!”
眼看场面陷入一阵混乱,有人将遗书盒子抢了过来,让其他人控制住太太们。看到内容后,人群更加骚动了,“什么意思,太爷的这些家产都要给那些低贱的哭丧人?”“凭什么?太爷怎么能这么做!”
正在哭泣的哭丧人都停了下来,震惊地听着人群里的议论。胡利高兴地微微发抖:零少果然没骗他!荣华富贵的生活马上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