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与不杀,全看心情。
金丹宗的崔丹青乍一看是个讲道理的道士,可惜他的道理是只对自己有利的。
清风、明月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别人还好说,可若是金丹宗的道士真要对自己下杀手,那可如何是好?
“师叔祖,救我们……”明月不做他想,使出‘撒手锏’,扯着嗓子大喊。
男子忍不住大笑。“吓傻了?”
崔丹青却是脸色一沉。“说什么废话!既然要杀,那就快点,难道还要贫道亲自动手不成?”
“是,师叔!”男子立刻收敛表情,扬手一挥,五件法器冲了出去,手段与刘肆一样,只不过他的法器尺寸更大,威力似乎也更强。
五观门的六人惊呼一声,下意识放出自己的飞剑御敌。
六把飞剑感应到危险,拼命护主。
当当当~
飞剑和法器撞在一处,迸发出火花。
“真没用!”崔丹青不耐烦,出手了。
一道黑影掠过,将六个弟子全部带走,留下崔丹青愣在原处。
“什么东西?敢在贫道手下夺人!”
那黑影去而复还,将落在地面未死的何清羽也救走了。至于他的两个同伴,可怜至极,早已经身死道消。
“好你个贼人,敢现身出来吗?”刚刚何清羽所在的位置上,那个新来的**门的男子恼火地喝道。他瞥了一眼,已经看到身边崔师叔阴沉的脸色,因此格外小心殷勤。
话音未落,黑影又回来了,蹿入树林之中,霹雳吧啦几声响动之后,那黑罴精像一只小鸡似地被人给拎了出来。
黑影一刻也不停留,对**门人的喊话充耳不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云海之中。来得匆匆,去也匆匆,用实际行动说明了什么叫做蔑视。
“有趣!”崔丹青不怒反喜。“这个家伙修为不高,尚不是大修行者,居然能如此摆布一只千年苦修的老罴精?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个家伙是就那些人的师叔祖了吧?”
刘聪以及满身是血倒地未起的师弟刘肆都惊呆了。
眼前这位金丹宗第三代弟子中最着盛名的道士果然如传闻般那样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师叔,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不然呢?”崔丹青摇摇头看了看身边的男子。“他们已经走远了,你要贫道怎么办?”
“师叔,难道连您也追不上他们?”
“那可是一艘顶级的星野舟,眨眼万里。贫道尚未修入九境,怎么追?”
……
星野舟上。任佑踢了一脚老罴。“你可真够狠的,差点一口咬死了**门的小道士。”
老罴蜷曲在甲板上浑身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侥幸得活的何清羽也在颤抖不已,同样说不出话来。
清风、明月几个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星野舟,无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师叔祖,你来得真及时……”明月有些后怕地说道。
“你们几个表现得不错。若不是金丹宗的道士降临时动静太大,打断了我星野舟的阵法,我来得还能更快些。晚了一步,没能救下那两个年轻人,可惜啦。”任佑看着何清羽说道:“你还能御剑吧?我们还要赶路,将你放在前面山崖上如何?”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何清羽有所恢复,拜倒致谢。
星野舟悬停在一处山崖,何清羽垂头丧气地跳了上去。
两相比较,天壤之别。清风明月等人有长辈照庇,终归不过有惊无险。可三川门的人却是任人宰割。
辞别何清羽之后,李显德感叹不已。
不久之前的五观门又何尝不是如此?
叶玲珑掏出鲲鱼剑,要斩杀老罴。“师叔祖,你说这老妖怪的内丹有多大?”说时,还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取自始祖天灵鸟的内丹比划了一下。
老罴被任佑以无上高明的指法点了琵琶骨,失去了变化的神通,吓得磕头如捣蒜。“诸位大仙饶命啊!小妖在山野隐居,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啊!”
“胡说!附近村子里的人都说遇见过怪事,分明是你做下的,还敢抵赖?”清风有些害怕,但还是撞着胆子呵斥道。
“那,那些怪事也无非就是村民莫名其妙地丢了些鸡鸭牛羊而已……谁还没个嘴馋的时候?这个,罪不至死吧……我实在不曾坏过任何凡人的性命啊。就刚刚那个被我打伤的小年轻,那也是他犯我在先,我反击在后……两相斗法,生死难定……大仙,大仙,饶命啊……”
“哼!饶不得你!”叶玲珑天生一股煞气,手里的鲲鱼剑更是明晃晃,直射妖怪眼瞳,叫他不敢直视。
“饶得饶得……”老罴为了活命,什么都说了出来。“只要大仙们肯饶了小的,小的有好几件好事能回报大仙。”
“我不要你的好处!受死便是,废什么话?”
“哎呀,女仙,难道你们也和那**门一样,喜欢做那勾当?我的内丹不值钱的,诸位大仙若真有胆子又有本事,小妖知道一个地方,内丹多得是啊……饶命,饶命……”
任佑一招手。“玲珑过来,坐下,听他说说看。要是真有趣,可以考虑饶他一命。若是没趣儿,你再击碎他的天灵盖,削了他的琵琶骨,取那内丹不迟。”
老罴精一听吓得魂飞天外,就刚刚这三个步骤,不正是**门惯用的伎俩吗?眼前这些人原来都是抢妖怪内丹的行家啊!
……
崔丹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刘肆,皱着眉露出嫌弃的表情。“死了没?要是没死,还不起来快滚!”
“师叔,他,他受了伤,需要调养。”刘聪可不敢忤逆眼前的煞星。
“要调养去别的地方调养,别丢了我金丹宗的脸面!”
崔丹青话音刚落,两个修行者凭空出现在了眼前,好像他们一直就在这里似的。
“丹青兄,别来无恙啊!”说话的是弥先生。
“什么无恙。你怎么知道贫道无恙?”崔丹青昂着头,骄傲地说道:“五十年的赌约,终归还是贫道胜了。”
“何以见得?”弥先生也不生气,仍旧笑嘻嘻。
“此事一目了然啊。”崔丹青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忘七金。“你输得更多!”
忘七金正在渡劫,闻言一蹦三尺高:“牛鼻子老道,信不信我揍你!”
“信啊!可是,你打不过我!”崔丹青扬手放出飞剑,乃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