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会台上几位大佬都没想及此点。
直觉高洋当真可恶,打高家人,居然不用高家武学。当然腿法除外。
一个个神色阴鸷。
耻辱!分外耻辱!
八个人,号称前途无量,全是继古开今,支撑高家未来的架海金梁,被一个堪堪十六岁的少年,不由分说的直接干倒。
简直无地自容!
演武场肃然无声,针落有闻。族人们个个面色古怪。
这几人祛除高思通,无不个性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人中之龙,当代翘楚。
孰知,输得这么彻底。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眼见高振晏气势汹汹地责问自家孙儿,高振山开始护短了。
“很重吗?我看未必。伤势最厉害的莫过于思通,可我看,这是他修为不够,平日不努力的结果。嗯……最多小一月,稍后服一颗疗伤丸,多半能节约半月。”
高振晏气炸了。
这什么话?什么叫修为不够,平日不努力?敢情被你孙子打,还要看资格,量修为?
“振山……”
高振山乜他一眼,“怎么着,还不服?好罢,不管你老的,还是小的,只要敢上,咱们都接着。”
高洋在下面听着失笑。
这话带劲。做族长就该如此。婆婆妈妈,磨磨唧唧,怎么管得好一个私心如云,杂念如雨,人口基数多如发丝的家族。
高振山这么直截了当的粗暴掀桌,高振晏倒是怂了。
高振山原想乘胜追击,继续奚落一番。
耳中传来千军老祖的传音,“振山别和他们啰嗦,直接宣布,悟道碑机缘由洋儿取得。”
高振山心道,也对。
正事要紧。
看了看高洋,心中满意度,昨日若是百分,今日便是万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会爆表?
张张嘴,欲待开口。
高振河抢在前面道:“振山,族战固然是你孙儿赢了。
可是咱们这里还有一位武学奇才,如果弃之不顾,未免可惜。”
“谁?”高振山大咧咧问。
除了思棣、思方,以及闭关冲击宗师的怀义,阖家之人都在这。还有哪一位武学奇才,是我这位族长不知的?
高振河目光流转。
高振晏以目示意,意思说,今日输得恁惨,提到思通,兴许会令人笑掉大牙。
高振河视若无睹,径自向躺在地上,正被其父母照顾着的高思通望去。
“是谁?振河,你倒是快说啊!”高振山催促。循着高振河目光看去。
怔然。
片刻后,心中存疑地问:“振河,你口中的武学奇才,不会指的是思通吧?”
高振河点点头。
高振国也道:“思通感悟幽帝台的擘窠大书,从中领悟出一套绝世拳法。试问上古迄今,有谁可以做到?”
他其实也看到了高振晏的眼色,只是为了阻挡高振山一系的崛起,他是彻底豁出去了。
反正这件事说开,笑话的是高思通和高振晏,与自家念永无关,与自己也没什么干系。
作为长老,族里有沧海遗珠,不该提醒吗?
想想,他愈发理直气壮。好似秉笔直书的春秋史官。一身正气,浩然冲霄。
高振山也不说话,只用你们是不是在儿戏的神色,望着眼前几人。
这时,高振海、高振清、高振泰附和,高振民,高振安点头不语,然神色不挠,颇有一条道走到黑的坚毅。
高振山很失望。
自家族人这是怎么了?
家族,不该是集思广益,众志成城,和衷共济,风雨同舟吗?
什么时候,一个个都想贪图私利,看见好处便垂涎欲滴,也不管瘠人肥己对是不对,总之苍蝇见血,聚敛无厌。
如此下去,人心动荡,欲壑难填,家族必也危如累卵,摇摇欲坠。
高振山看到了未来,可惜当下情势,他真的无能为力。
就如一个智者,明明看见缺陷,或者一个达医,清楚地确诊了病情,对方不想和你说话,更不想医治,你也只好徒唤奈何。
良久,高振山唏嘘不已。
耳中又传来千军老祖之音:“振山,答应他们,就说洋儿愿意一试幽帝台。”
“可是……”
高振山才不信高思通的狗爬拳出自于帝台下的擘窠大书。
上古至今,世间多少天才多少巨擘,都铩羽而归。自家孙儿就能独一无二?
千军老祖传音,“振山,你把始祖的天火大道,传授给洋儿。”
用天火大道冒充帝台绝学?高振山错愕,老祖今日脑洞大开啊!
可是始祖的天火大道,族人皆曾感悟过。只是千百年来从无人学会而已。
且不说,洋儿能不能学得会,就是学会了,族人也看得出,这是始祖的天火大道,与帝台绝学有甚关联?
他把疑问抛给千军老祖。
“放心,如果洋儿当真习会天火大道。到时老夫出面,就说是帝台绝学,看谁敢有异议?
万一……
万一洋儿没学会,就让他把刚才击倒那八个小家伙的拳法演练一遍。
他们可以用狗爬拳冒充,咱们的拳法比他们好上百倍,更好伪装。”
这操作?
针尖对麦芒啊!
河海清晏,国泰民安八个老家伙耍赖皮,弄无耻,没想到自家老爹也会用套路忽悠。
老爹威武!
一激动,老祖也不叫了,直接喊爹。
……
就在台上大佬勾心斗角之时。
高洋笑眯眯地走到仍旧坐倒在地的高念永跟前。
居高临下地问:“念永啊,刚才你说叔叔我作弊,现在呢?还是这么觉得吗?”
高念永这会鼻青脸肿。
只见他脖颈连着脸颊,肿起老大一块。就像大脑袋下面突然生了一个小脑袋。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高洋走过来,高念永的父母对他怒目而视。
眼睁睁瞧见儿子被人用两杆枪夹着一杆枪,狠狠抽打在脸上,任谁都要心痛,对始作俑者自会心生怨怼。
高念永晕晕乎乎,听到高洋话语,眼皮肿胀的勉力睁开一丝。
发现是高洋,如同见了恶魔,吓得双手双脚同时在地上一撑,朝后滑移。
高洋错愕地摸摸鼻子。自己有这么可怖?
“孩子都认输了,你想干什么?”高念永的父亲站出来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