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莎好不容易,才忍住和老公吵架的冲动。
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不气不气,他是个病人,和他生气干嘛呢?
医生也说过生病的人比较脆弱,脾气会变差,家属要多关心包容,将心比心,也许有一天她也会病入膏肓,不也一样需要家人的关爱容忍吗?
顾秋莎深吸一口气,挽起一抹笑容:“好啦好啦,没有和你吵,就是教授安排好了下午治疗,我也把钱准备好了……”
席远山脸色一松:“筹了多少钱?”
顾秋莎愉快回答:“一千八百万呢。”
家里现金五百万,加上翻出来的一千三百万,刚好够第一笔治疗费,真是老天保佑。
谁知。
席远山闻言登时拉下脸:“才这么点钱?家里钱都去哪了?叫你平时不要乱买买买,你一点都没听进去!一个女人不工作又不会勤俭持家,还不懂得温柔,真不知道你怎么活的!”
顾秋莎:“……”
眼圈儿登时就红了,泪水在眼眶打转。
虽说是要包容病人,可她真的觉得好难,好难啊。
==
午间阳光明媚。
暖暖地洒在,图书馆顶楼靠窗的贵妃榻,那一抹娇俏的白影身上。
席祖儿惬意地卧于榻上,拈花而食,唇边时而透着轻笑——
她的电话手表里,传出男人浑厚而优雅的发音,一串串英文字符就像有灵气的小人在她耳畔跳舞。
唔。享受!
男小孩的声音可真好听,远隔千山万水都沁人心脾。
她听得太入神了。
薄孤城忽然停了下来。
席祖儿不满地嘟着小嘴:“不、要、停、嘛。我还要。”
电话那头的薄孤城,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好。我喝口水。”
真要命,给她读英文,他居然读得口干舌燥。
不为别的,就为这小丫头时不时来句“不、要、停、嘛”“我还要”,“嗯啊”“对的对的就这里”“就是这个感觉”,试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偏偏她说得一脸纯真,自然而然。
更让他涌起一抹拼命压抑却又压抑不住的,某种悸动!
“下午就要上台了?”
“嗯啊。”
“你背给我听听,刚才那些记下了多少?”
“不要。人家只想听小城儿的声音,舒服。”
“……”
为了她一句“舒服”,男人又心甘情愿,卖力地在电话里一句一句,反复读给她听。
直到下午上课铃声响起,席祖儿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小乌鸦忽闪忽闪翅膀,不解地问:“祖宗,我记得您过目不忘来着?”
可刚才男小孩至少给祖宗读了十遍以上吧?有必要么?
席祖儿浑不在意:“嗯啊。”
小乌鸦又觉得疑惑:“而且他读的稿子好像和吴明昊的不一样?好像不是演讲稿,我怎么听着都是爱爱爱什么的。”
席祖儿心情甚好:“嗯啊。”
小乌鸦:“……”
天呐,祖宗,您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学习?
您根本是沉浸在吸吸吸男小孩声音的灵气吧???
==
青城中学小礼堂。
英语竞赛即将开始。
这一届高三英语竞赛是全市顶尖四校联合举办的,特意选在高考前,是因为优秀者有机会保送到帝国大学的外语学院,且全市只有一个珍贵的保送名额。
听说帝国大学外语学院院长,亲自来挑人。
各家学校都牟足了劲儿要争夺这一荣誉。
席如珠尤其暗暗发力,预备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