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掠过刘辉,好似他根本不存在,所幸刘辉满心都是蒋依之事,对此毫无察觉。
瞥了舒清妩一眼,刘辉转头又质问蒋海涛,“蒋大人可不能赖账,我与蒋小姐情投意合,有句话叫什么拆什么不悔一桩婚,您可不能做这损事啊。”
“大人说的是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舒清妩笑着补充,刘辉连声应道:“不错不错,没想到舒姑娘都知道这句话?”
迎上他挑衅眸子,蒋海涛几乎快气吐血,也顾不上什么县令威仪,破口大骂,“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依儿从未和你定终身,分明是你百般骚扰,不缠不休!”
“你!”眼看两方又要打起来,舒清妩及时阻拦,“既然两位大人各有说辞,不妨将蒋小姐叫来,亲自查验?”
众人沉默下来,不知谁开口附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到底有没有私定终身问了不就知道!”
冷哼一声,蒋海涛从刘辉面上瞥过,张口便应下,“来人,去将小姐请来!”
约莫两刻钟时辰,众人与县令府客厅坐下,看着一袭米色长裙的蒋依走进,婢女珠儿贴身在侧。
“不知父亲找女儿何事。”目光从舒清妩面上掠过,蒋依飞快掩下眸中惊诧,淡淡出声。
只听蒋海涛将疑问问出,蒋依当即开口:“女儿从未和治安官大人私定终身,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她说的斩钉截铁,舒清妩却敏锐察觉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刘辉早就坐不住,如今听她这般说,当即跳起来冲上去拉她的手,所幸舒清妩及时起身挡住。拉着蒋依后退一步,舒清妩面容有些发冷,“大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激动。”
“就是,你又想对我的女儿做什么!”蒋海涛也一拍桌子站起来,旁边赵良神色淡淡的,抬眸看向他。
饶是嚣张如刘辉,此刻也忍不住灭了气焰,拉着脸色在原地站定,一双眸却死死纠缠蒋依,“阿依,如今当着你爹面便正好告诉他,我保证这一生都只对你一人好。”
舒清妩在中间当夹心饼干,面对刘辉深情款款模样只觉快吐出来,更何况深受他骚扰的蒋依?
几乎哆嗦着唇瓣说出那句话,“大人一定是误会了,小女并非您的良人。”
“怎么不是!你先前每日与我相会,分明是心中有我!”他大叫出声,一双眸子似要将人吞噬般阴沉,转而不过一息,又重新缓下面色软声软语道:“阿依,我知道了,你定是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承认。不要紧的,我一定会对你好,只要你现在说出来,我马上就下聘礼迎娶你!”
‘吱吱’好恶心的家伙!他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识海中舒吱吱一身绒毛都忍不住炸开,看着眼前一幕只觉一双大眼疼痛无比。
‘就他这油腻样,只要不是个瞎子谁能看上他。’
包括赵良在内,场上众人无一不和舒吱吱志同道合,舒清妩看着他神色变化,心中忍不住有了猜测——按照现代发达的医学科技,刘辉这种症状很显然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会自动将脑中美好想法替代为现实,信以为真,这种人往往执念很深,只怕三言两语根本不可能将他劝退。
“小女已经说得很清楚,从未和大人有过情谊,还请大人不要再纠缠!”忍着满腔恶心,蒋依尽力维持大小姐风范,她话音落下瞬间便听熊海涛拍桌附道:“刘大人,小女话已至此,你是否该为自己所做道歉了?”
他动作间无一牵扯伤口,疼的一阵龇牙咧嘴,看向刘辉面上却满是得意。
可不待他高兴多久,便见刘辉歇斯底里一声大吼:“她说谎!你分明是中意我的,为什么不承认!难道嫁给那什么左家少主做妾就那么好?比当本大人的正室还要好!”
众人都被他这惊天一吼给震得脑壳作痛,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出击,眼看便要扑到蒋依面前,舒清妩抬手一把红色粉末,另一只手已然护着蒋依倒在地上。
手臂与地面直接接触叫她下意识闷哼,却被刘辉冲破天际的惨叫掩盖。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红色粉末散去,只见刘辉捂着双眼满地打滚。蒋海涛虽说心中有恨,眼下却不能叫人在县令府出事,转头边呵斥下人去找大夫。一双眸看着刘辉惨状,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清妩,清妩你怎么样?!”蒋依满面着急,抬手便要去看舒清妩胳膊,被她先一步拦住。“没事。”除却有些疼痛,她方才手臂并非弯曲状态,因而并不会造成骨折。
顾不上擦去额间冷汗,一块帕子已然贴上肌肤。抬眸正对上赵良眸子,比往日更多一丝阴沉,舒清妩连忙从地上起身,蒋依不放心还在一旁搀扶。
“多谢赵城主。”自主结果帕子擦拭,舒清妩面色无常。
听着她毫无感情的五个字,赵良眸子一暗,下一秒重新勾起唇角,“朋友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是吧,清妩?”
被他如此音调叫的汗毛倒数,舒清妩面上却不得不摆出职业假笑,点头附和。
“清妩,你当真没事吗?我方才都听你…”蒋依眸中满是自责,不带她话音落下,便听舒清妩一声轻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回道:“放心,我真没事。”
身体里有舒吱吱这个外挂系统,倘若受伤,它定是第一时间知会反馈给她的。
耳边刘辉惨叫仍未消停,看着他如此模样,蒋海涛小心瞥了赵良一眼,“大人这…”
人是舒清妩伤的,与他可无关系,更何况方才是刘辉欲对蒋依下手。尽管如此,听见舒清妩赵良二人对话,蒋海涛此刻却有些打鼓,难保不会被牵连。
只冷冷瞥了刘辉一眼,赵良露出歉意笑容,道:“此事却为刘辉之错,本大人定会好好严惩,给蒋县令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怎会怎会,此事也怪不得赵大人。”蒋海涛受宠若惊摆手回道。
一张脸上哪还有方才气煞模样,嘴角几乎快咧到耳根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