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叹出口气,小迪好不容易掩下心中悲伤,扯了扯芙蓉衣袖,提醒她差不多到了打烊时间,二人方才重新开始忙活。
自打赶走了先前那批流氓小厮,在舒清妩帮助下转眼又收了新的伙计,她还从主店中叫来几名老店员。再加她时不时过来帮忙,分店终是又平稳下来。
再说舒清妩离开店里,在途径主店时简单同沈春年说了声,马车一路赶往景家大院。
刘芸儿一直闷在屋里,出门只见木若在院子里东忙西忙,抬眸看向那件竹屋之时忍不住带了些怨念。
她刚欲重新回去房间,隐约一声马鸣,不由顿住脚步。
“清妩姑娘?”
木若见她也是一惊,便听舒清妩已然开口:“我来找景司言,有话想同他说。”
她当时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下意识说出那句话,待看到景司言瞬间,心中那种异样骤然转变为酸涩和歉疚。
“好,清妩姑娘你且等我去通报一声。”木若亦从呆愣中回神,忙不迭点头应下。让舒清妩自己去客厅等候,他拔腿便向竹屋方向跑去。
她来做什么?
心中闪过疑惑,刘芸儿静静盯了舒清妩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木若便回来,舒清妩桌上茶杯分毫未动。
“实在抱歉清妩姑娘,先生已经休息,只怕不方便。”面上一抹忧色闪过,木若无奈道:“清妩姑娘,还是请回吧。”
“我只想同他说几句话,是件重要之事,可否…”
木若骤然出声打断,他面容峻峭,好看的嘴唇微微抿起。“清妩姑娘,先生真的不愿见人,你还是先回去罢。”
“我…”
凑近耳朵,隐约听清两人对话,刘芸儿眸中划过抹奇异光采。
先生终于厌倦这个女人了!
不带她有所动作,只见舒清妩顿住身形,像是叹了口气对木若说道,“好,多谢你。”竟直接转身离开。
木若看着舒清妩离开背影,亦忍不住轻叹口气。
第二天。第三天,舒清妩每日早晨、傍午都会特意到访,却一次未能见到景司言。他甚至像是故意为难,木若编了各种借口。
可惜他拙劣的表演,舒清妩怎会看不出来?
即便如此,她也未曾拆穿,每次失败之后便默不作声转身离开,动作行云流水,利落潇洒。看得木若心中更不是滋味,原先那点怨怒早便烟消云散。
连着三日都未能取得成功,这日舒清妩仍旧利落转身,只是在马车走出一段距离后,忍不住撩开帘子看向景家。
以前好似没发现,景家一切都显得如此干净心仪,想来这倒也符合他的气质。
唇角不自觉扯开笑容,倘若小迪眼下在场看见她如此模样,心中那点疑惑定然早便解开。
天色终是彻底黑下,就连鸟儿都似完全隐没其中,落在树上时也未引人有丝毫注意。舒清妩刚刚翻上院墙,鸟儿怪异叫了两声,像是被惊了一跳。
贴了墙壁落入院子,舒清妩方才发觉瘦小身形的好处。
先前毕竟在景家住了段时间,她一路摸去景司言房间,此时他房间还亮了烛火,微开的窗户恰好露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时正在竹卷上细细摸索。
舒清妩抬手叩响房门,很快响起景司言淡淡声音,“进来。”
入门眼前一幕,叫舒清妩呼吸骤然一乱——景司言身着淡薄里衣,外头只堪堪覆了层袍子,头发完全披散,衬的那张容颜更加俊美。
最要命的是,他未带那条白纱,当眸子看过来时,舒清妩险些一跳。所幸她头脑运转飞快,很快便镇定下来走上前去。
“她今日来只问过几句便走了?”手指仍在竹卷上摩挲,景司言头也不抬道。
她?
舒清妩一愣,不待反应过来便听景司言再次开口,唇边似挂了浅浅笑意,轻柔的嗓音更是她从未听过的。“她真当我生气了,不过这般没耐心可不行,明日再来,你只管拒绝着,瞧瞧她能坚持多久。”
这句话落下,他便朝了舒清妩伸出手来,淡淡一句“药。”
看着眼前男人手掌,舒清妩唇角骤然勾起抹邪笑。她迅速从商城兑换出一碗墨鱼汁,放至景司言手上。
且谨慎的没有让他碰到自己任何一寸肌肤。
眼看景司言仰头喝下整碗,那双好看的眉头瞬间皱成川字时,舒清妩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是你?”
景司言反应飞快,舒清妩刚欲逃跑,只觉一阵风刮过,已然被扣住手腕。景司言揽着她腰射一个踉跄,还是舒清妩堪堪将他扶住。
眼前的黑暗叫他忍不住再次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却并未在这个问题多做说法。
“方才是你捉弄我?”景司言死死扣着舒清妩手腕。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方才这一折腾,眼下他便是两只手臂将舒清妩整个人禁锢在了桌子前。
那张俊脸距离自己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也全都喷洒在她面颊。舒清妩不由稍稍偏开脑袋,“你不是也捉弄我了,现在扯平。”
“我何时捉弄你了?”景司言挑眉,“若是你不在背后诽议我,我又怎会生气不见你。”
“你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舒清妩也挑眉,抬手将他推开,与此同时识海中叮叮声作响。‘叮!治疗眼疾,积分减一!’
分明是舒吱吱的娇嫩声线,只是却被满是浓浓机械感。
舒清妩没有理会,看着那双黑眸逐渐恢复色彩,她退开一步,不曾想下一秒一股巨大拉力便拽了她整个人向前扑去。
“你…!”
不待话音落下,她已然砸上景司言胸口,鼻梁骨与坚实胸肉的碰撞,叫舒清妩险些痛处眼泪。不过眼角确实不受控制有些湿润。“你做什么?!”
面对她恼怒质问,景司言毫无一点心虚,唇角清晰可见扯出抹笑容,道:“我还没问你,我方才到底怎的说了?你这半夜偷入来我房间,眼下若不给个理由,这叫旁人以后怎的看我?”
“嗯?”
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眸子,舒清妩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怎么听怎么像是怕被毁了清誉的良家妇女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