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什么了?”景司言淡淡问。
他神色叫人看不出喜怒,刘芸儿小心收回目光,试探的开口,“芸儿也是刚才到,想来问问先生可要吃什么。没曾想就听见木若公子说先生要离开。”
她猛地抓上景司言放在腿边的手,一双美眸里满是哀求,“先生要去哪儿,求先生也将芸儿一起带上吧。”
“你偷听已是有错,又怎能定夺先生意愿!”木若皱起眉头,他安抚第一次认识刘芸儿。
她分明一副梨花带雨模样,却莫名叫人心生厌恶。
“可是...”咬了咬嘴唇,刘芸儿委屈道:“先生,芸儿在这儿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求先生不要留芸儿孤零零一个人,芸儿、芸儿实在不想再回到那种孤苦无依的生活了。”
“但先生亦有自己事情处理,芸儿姑娘就算去了也只是拖累。”木若又道,语气却是比方才和缓很多。
可刘芸儿又怎会如此甘心,她双眸一瞬不瞬看着景司言,心下却是在酝酿悲伤的情绪。眼角可见晶莹剔透的泪珠流出,在太阳光下隐隐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当真是一副我见犹怜模样。
“先生一走,芸儿更是毫无依靠了。芸儿愿意跟在先生身边,再苦再危险也不怕,芸儿都毫无怨言!”她尽可能的放低身段,一双攀在景司言腕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
景司言仍是面无表情,只抬手将她从身上扯下。
刘芸儿不由有些急了,她细细打量景司言面色,心中飞快思索着其他能让景司言带上她的法子。
扑通一声在景司言身前跪下,只听刘芸儿红着眼眶,悲戚哭求起来,“先生,芸儿求先生不要丢下我一人!先生是芸儿在这世上唯一家人,芸儿当初说过要在先生身边尽心侍奉。如今您要远行,这一路上更应有芸儿伺候才是。”
跪在地上,刘芸儿干净白裙被染得狼狈不堪,她通红了眼睛,低三下四抓了景司言裤脚。哪还有平日风华美人模样?“先生,芸儿求您了,您就带我一同吧。
“芸儿姑娘何必如此?”木若皱了皱眉,他从未见人如此卑微,想要上前搀扶却听景司言已然开口:“你既留在景家便可,岂非跟着拖累。”
对于刘芸儿的心意,便是木若都看出了,景司言又怎会不知。
他这句话可谓是毫不留情,木若瞬间便见刘芸儿变色容颜。
“可先生...”
不给刘芸儿再开口机会,景司言已然又道:“你且回自己房间,木若。”
“是。”
轻叹口气,木若连忙跟上景司言步伐。
离开的前一天,舒清妩终是忍不住送行,两人看着娑若花长势,这是他们故事开始的地方。
“想来再过些日子待气候温宜些,便能开花。”拉起舒清妩的手,景司言道。“只是不知我可还能赶上瞧一瞧。”
“你...要去很久吗?”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巴,舒清妩不由问道。
打从很久之前她就知道景司言身份不一般,再想起当初舒吱吱所说,他这双眼睛是受毒的拖累方才如此。
就连陈深就治不了的毒,这得何等霸道。
下意识皱了皱眉,舒清妩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落入景司言眸中,叫他又是一笑,“舍不得我了?”
“我还没那般柔弱。”勾了勾唇,舒清妩眉目间可见独立女性的潇洒帅气。即便是有了爱人,她也难以像古代女子这般,除了操持家务便再无任何价值。
“我知道。”景司言也是一笑,抬手抚平她眉间沟壑。
他手指修长,动作轻柔又细腻,从眉间抬起又忍不住抚了抚舒清妩干净小脸。这里比之以前有了些许肉感,不过景司言仍皱了皱眉,张口便道:“多吃些,你即便胖了也好看。”
他话音落,舒清妩便抬眸看了他眼,竟忍不住想要笑出声,“从哪学了这些土味情话。”她一直以为像景司言这般男子,竟也逃不出恶俗情话的圈。
“什么?”
迎上景司言疑惑眸子,她连忙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
深深看了她脸上神情,景司言抬手便捏上她那只小琼鼻,一只手顺势拦住舒清妩纤细腰身。速度之快舒清妩压根没有反应,“瞒了我什么,还不老实交代?”带了些许威胁的话以及两人笑声传了好远。
木屋前,刘芸儿静静看着这一幕,一双眸子几近充血。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力道之大竟是沁出点点艳红。
该死的小贱人!她果真去勾引了先生!
目光紧紧跟随着两人嬉笑打闹身影,刘芸儿死咬着下唇,感受到一嘴血腥也毫不松口。
不、绝对不可以,先生不能属于她舒清妩!
男人那日冷漠拒绝她的情景历历在目,刘芸儿眸色发狠,如果她注定不能和先生在一起,那她舒清妩,也想都别想!
景司言离开的那一天,刘芸儿红肿了眸子哭送人离去,马车逐渐消失,她抬手拭去脸上泪珠,扯了扯唇,眸中可见阴狠闪过。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名白衣女子出现在舒芳斋,她动人身姿再加不凡气质立刻引得不少百姓目光。
就连舒芳斋伙计都有一时的愣神,便听那绝世佳人缓缓开口,“伙计,劳烦来壶茶。”
她面上覆了白纱,因而看不清全脸,尽管如此单从那精致眉眼反引得人更加好奇。“哎,姑娘想要红茶还是绿茶啊。”
伙计笑着应道,心里却早便乐开花。
不愧是美人儿,这声音都宛若天籁,要是能亲眼看下那白纱后的面容,当真是此生无憾啊!
“红茶吧。”刘芸儿柔声开口。
“好嘞!”殷勤的应了声,伙计忙下去准备。
刘芸儿一人坐在中心位置,无视周遭百姓的目光,她默不作声将店铺一番打量,心中便更加嫉妒。
相对于城西那家,舒芳斋规模自是比不得,但舒清妩依靠现代技术以及自己精明头脑,每隔一段时间便将铺子做些调改。
有时还会相应当地节日,带动了不少气氛。
相比刘芸儿现在,当初从刘家偷出来的积蓄已经所剩不多。景司言却是养着她,但也仅限每日吃食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