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婢女被吓得不轻,一张还算漂亮的小脸登时惨白。
随着舒清妩每往前走一步,她便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开,嚣张气势瞬间消散。又是“砰”的一声响,阻拦了婢女下跪动作,她缓缓抬手。
正当婢女不受控制准备惊叫,只觉腰间传来拉力,再睁眸舒清妩手中已然躺了快白色玉佩。
“你做什么?还给我!”婢女眸子骤然变色,她抬手便想要抢回来,舒清妩依已然先一步退开。
“我怎不知这东西,何时成了你的?”细细打量着手中玉佩,果不其然上面大大一个“云”家字样,花纹、颜色都与先前白竹所持一样。
记得白竹曾经说过,这玉佩是云家小姐给她用来防身的,只此一枚,因而…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把我的玉佩还给我!”掩下眸底心虚,婢女大声喝道。
只是迎上舒清妩那双眸子瞬间,她又不自觉败下阵来。
“老实说,你把白术怎么样了?”
来到京城已经一月有余,舒清妩只以为白竹已经找回家,寻回小姐。现在想来,如果云裳就是云家小姐,那这般久,怎的从未见白竹在她身边服侍?
能够将自己的身份令牌交给一名婢女,这主仆之间关系可想而知,怎么也轮不到其他人来替代。
“你说什么,舒小姐,您还是快些换好衣服回去宴会吧,圣上可还在…”
“少废话!白竹到底怎么了!”厉声打断她的声音,舒清妩敏锐察觉她眸中心虚。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伸手扣住婢女喉咙,强势的力道竟压得她撞在墙上。
“不说?”纤手一点点收紧,带着刺痛从脖颈传来,婢女面上瞬间露出惊恐。“我说、我说!”
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婢女方才缓缓道来——
原,白竹确实回到云家,当时云裳偷摸和情郎私奔的事情已经被云家老爷云姜苏知道,对于帮忙隐瞒的白竹自然大发雷霆,不过考虑到她毕竟在云裳身边多年,不过挨了顿打在床上休息几天。
不过很快的她就恢复过来,重新投入为云裳打扫庭院,照顾洗漱等等事宜。
直到…
“那日不知怎的,小姐突然发火,当众叱骂白竹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们在云府做事这些年从未见小姐发过这样大的火,所以定然是白竹做了什么错事,惹得小姐如此气愤。”
顿了顿,婢女又道:“之后白竹挨了顿狠打,当时连床都下不来,不仅如此小姐还吩咐将她关起来,有丫鬟记得每日定时送饭和水,但没小姐允许,我们也不敢请大夫,只能、只能由她…”
剩下的话她没说下去,舒清妩已然再清楚不过。
没有大夫治疗,白竹此刻状况定然不好。
心中不自觉有些怒火,舒清妩忍着没有发出来又道:“她现在如何?”
“这…”婢女眸中露出迟疑,感受到她瞬间冷凝的气势,慌忙摇头道:“小姐不许我们看她,但我听闻其他丫鬟说,她的状态应该不太好…”
那顿毒打,现在想起来还叫她胆战心惊。
云裳之所以能在京城如此有名,不单单是背后云家势力,还因她温和性格并非伪装,上到有所接触的名门望族,下至云家所有仆人都格外喜欢这名小姐。
可自打这次私逃回来,云裳的性格着实有些变化,考虑到可能是受外界刺激,此刻的婢女还未察觉出任何异样。
眯了眯眸子,舒清妩冷冷瞥了她眼,“出去等着。”
她低沉话音响起瞬间,婢女可谓是逃也似的夺门而出,直到后来才有所反应,自己为何要怕舒清妩?
木门“吱呀”声打开,露出舒清妩那张绝色小脸,对上她漆黑眸子瞬间,婢女不自觉又打了个哆嗦。
那双眼睛,像是能穿透人,根本不敢直视。
紧接回到宴会厅,舒清妩一袭桃粉身影比之方才少了几分气势,众人看了一会儿重新开始攀谈。
时间一点点流逝,舒清妩满脑子想着都是白竹眼下状况,不自觉也多喝了点酒。微微发红的小脸却是一副冰冷模样,着实叫人有些惊叹,不由多看了两眼。
而就是这两眼,几乎叫舒镇江面色黑的不能再黑。
直到感觉那警告威压已经弥漫之脚底,众人纷纷收回眸子却是一阵唏嘘。
皇帝主座之后的屏风内,隐约可见一道身影,对于当今皇宫的势力,舒清妩大概有个了解。
一瞬不瞬的盯着屏风看了会,正当舒清妩打算和舒镇江一同告别离开,许是老天听到她内心好奇,屏风后的身影竟是动了动。
一道华贵身影缓缓走出,妇人眉心一点红,头上别的簪子随她走动间晃荡,发出叮叮声响。打从宴会开始,她便像是置身事外一般从未有过任何举动。
此刻,她面上微微呈现醉态,婢女小心在旁搀扶着,周遭人自觉退开,给她们让出一条道来。
可偏偏,就有这般不巧的事,谷南烟刚刚起身,哪曾想恰朱太妃经过,两人好巧不巧撞在一起。
婢女下意识低喝出声,而谷南烟身旁丫鬟在看清朱太妃面容瞬间脸上怒气烟消云散,只听她忙不迭行了个礼,恭敬出声:“见过朱太妃。”
“见过太妃。”掩下眸中讶然,谷南烟抿唇笑道。
她五官极其好看,只是皮肤异常惨白,这一笑反倒叫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婢女厌恶的瞥了她眼,搀扶朱太妃便想离开,而凑巧的事又来了,“等、等会,哀家…”只见她抬手揉揉眉心,许是因为不适,眉头几乎挤成一个川字。
“太妃、太妃您怎的了?”婢女吓了一跳,连忙为她轻轻拍打后背,谷南烟也伸手想要帮忙,却被婢子不客气打掉。
“太妃您没事吧,缓缓气就好了。”花了好一阵才叫朱太妃恢复过来。
在场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倘若当真叫朱太妃出了什么事,只怕整个京城里没人能过上舒坦日子。
在座的宾客虽说也有反对朱太妃势力的一派,却并非糊涂人,即便之后发生何等争斗,也决不能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