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好像自打舒家多了那位小姐,舒大人就变了许多。以往从来都是板正着脸,不苟言笑的,如今竟学着温大人模样扳回一城。”
又是一人接话,一双眸子里满是新奇。
这些里,有皇帝一党的,也有朱太妃一党。因而当温袁奇听闻他们对话内容,登时气的一张脸更加发黑,瞪了双眸子从那些人面上剜过,直叫他们惊慌低下脑袋不敢说话。
二人官位不小,正坐在皇帝位下左右两侧,他们说话自然也叫台上两人听了去。
“太妃觉得这场比赛哪家小姐会赢得冠军之名”一双眸子看向旁边身着大红绒袍女子,叶仟骅勾唇笑道。他手指无意识扣着桌面,婢女正垂首为他泡制茶水。
只见那张软榻上,朱太妃正懒懒倚着,凤眼斜斜睨过他面容,大红朱唇亦是弯起了弧度。“圣上又看好谁可是那舒家小姐”
“舒小姐确为将门之女,但并不代表出生将门便是将领,虎女亦是女子。更何况此次庆收大典太妃临时改了规矩。这冠军之名最后花落谁家,怕是不好说。”叶仟骅缓缓道,他话音落下瞬间便见妇人唇角笑容更甚,“既然如此,圣上又问哀家作甚哀家也不敢说的太满啊。”
她慵懒斜倚着靠背,旁边站了挡风婢女,薄纱随风轻轻舞动,衬得她此刻有些迷离。
场上霎时间陷入沉默,直到一道娇滴滴声音响起,是那泡茶婢女,“圣上请用茶。”她低着头,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只将手中杯盏递到叶仟骅手中。
温热隔着杯壁传入指腹,不由叫他摸了摸那细腻纹路。
“也不知这深山中可会出现什么危险,不求冠军之名,但愿能够品安无事才好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喃喃一句,被风带着传向远方。
所有人皆抬起眸子看向远处那茂密森林,其中贵女们的家人,更是掩不住满眸担忧。
别动
余光瞥见小家伙隐隐不安分的大尾巴,惊地舒清妩忙不迭在识海中喝道。
毕莲此刻已经被吓傻,不用舒清妩说,整个人像是块木头僵在原地,只呆呆看着树梢上那不断盘旋的巨蟒。
碧绿鳞片闪着冷声,大家伙此刻正瞪了双眸嘴里“嘶嘶”吐着信子看二人。
它歪着脑袋似在思索,但那闪着冷色的眸子却叫人毫不怀疑它随时可能扑上来。
呜,妩妩它好像朝我们爬过来了。弓着脊背,舒吱吱僵直的杵在原地,一双乌黑眼珠此刻动都不敢动一下。
因为它相信,一旦那巨蟒发动攻击,一口便能把它这小身板吞进去。
它可是伟大的系统绝对不能死在这么个畜生嘴里啊
心中不断嘶吼,小家伙已然控制不住叫眼眶微微湿润。
乖乖的别动,你若赶跑,它第一个追的就是你识海中提醒道,舒清妩一双眸子却是紧紧盯了那条巨蟒。
对付蛇向来有句谚语打蛇打七寸,这是从古至今都流传的。
倘若只是寻常小蛇,舒清妩自然可以用这个法子,但眼下眸子略过那碧蟒比她大腿还粗的腰身,心中已然放弃这个想法。
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将它骗过来,再用雄黄对付
妩妩妩妩我真的要不行了它、它过来了哇啊啊心中无限哀嚎,小家伙已然忍不住落下泪来,眼泪打湿它面上毛发,衬的那张鼠脸一块块黑。
别动舒清妩在此提醒,一颗心已然忍不住砰砰跳起来。
她有预感,舒吱吱这家伙是当真要挺不住了。可那巨蟒离她还有段距离,倘若药粉不能撒的全面,影响了疗效,相信那蟒扑过来的速度远比她动手撒第二包要快得多
不、不行我忍不住了只听“吱”一声惨叫,舒吱吱猛地蹿起来,转头就朝舒清妩跑,那小巧身子快的恍若一道闪电。
毕莲也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张口,还不等她出声叫喊,只听“嘭”一声,雄黄药粉漫天飞舞,一支箭穿破烟雾直插入巨蟒眼中。
“嘶”它嘶鸣一声,巨大身子顷刻扭动起来。
“快跑”身后一道低喝,那声音响起瞬间舒清妩已然抬手拉过毕莲转头就跑。临前,还不忘从商城再兑换一包雄黄粉砸在那巨蟒脸上。
利箭刺穿了它的眼睛,巨蟒此刻正痛的不断摇头。
这药粉与它面容触碰瞬间便破碎开来,一整包雄黄结结实实撒了它一脸。
“就是现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宋恒抬手瞬间又是一支利箭飞出,狠狠刺穿巨蟒另一只眼。
只听嘶鸣在一片林子响起,比先前毕莲叫喊带来的震撼更深,就是那些动物此刻也无一只敢露头。
一把抓过舒清妩手臂带着人往身后一拉,三人已然退开一段距离,只见那巨蟒不忍疼痛使劲摆着脑袋,即便砸在树上也全然不顾,约莫三分之一刻钟,它便逐渐缓下来,最后僵硬躺在地上,一下不动弹。
宋恒方才吐出口气,额上已然沁了薄薄一层冷汗。“我在那箭尖抹了药,若不然怕是根本弄不倒它。你们怎么样,可有受伤”
他眸子在舒清妩身上细细扫过,再看见她整洁衣服时放心下来,一张脸上却满是心有余悸,道“这片林子我们早便排查过,没想到还是有这样的意外。”
“你是听闻动静赶过来的”舒清妩问,方才全身心对付这头巨蟒,以至于她压根没察觉宋恒靠近的脚步。
“不错,方才隔了段距离我便听闻动静,多亏过来看一眼,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点点头,宋恒神色有些凝重,“此事重大,我必须立刻回去禀报圣上。得亏你们现在无事,但若再发生这种状况,怕是影响才大了。比起众贵女的安危,这场比赛必须终止”
“我留你一人在这不放心,不妨你同我一道去,也好像圣上禀明事情原委。”宋恒转身便欲走,被舒清妩反手拉住。“等下,别去。”
她话音落下瞬间便叫宋恒讶然回头,一双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为何,再任由此事发展,到时受伤的怕是这些毫无傍身之技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