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舒清妩开口,两个伙计又咚咚的磕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瞧着模样,当真是可怜的很。
“当真好笑的很。”舒清妩眸子含着笑,却不达眼底,“你们真当自家掌柜很好骗口口声声不知情,那且告诉我,方才白术搜身的时候,为何慌张逃跑”
旁的人都镇定自若,等着搜身,偏偏这两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还说不知情,真是愚蠢
“是是小的尿急,想去如厕。”
“哦”舒清妩笑容更深,这种话怕是五岁小孩也不会信,这两个人却是拿来忽悠她她转头看向旁边一人,冷声问道“你也是有急事”
“小的、小的”垂着脑袋,另一个伙计支支吾吾,却是根本说不出所以然来。
“冤枉陷害”舒清妩的目光化成刀刃,紧盯这地上的两人,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人赃俱获了还不承认厚颜无耻在这狡辩真当这世上人都同你们一般愚蠢”
“我还真不知道就你们这般蠢货,怎的有这熊心豹子胆敢偷窃秘方,真是自寻死路”
她气势逼人,一改平日好相处模样,话还未落两个伙计已然软了身子,扑通瘫坐在地,一张脸惨白无华。
“不、不是的”
有人喃喃道,却是不知该回什么话。
眼下人赃俱获,只怕任他们编何等借口,都不会被相信。
大脑恍若一团浆糊,伙计坐着好半会儿没了动静,看着模样似是认命一般。
小蕾终忍不住从舒清妩的身后冲出来,怒气冲冲地来到两个伙计面前,抬脚便踹了上去“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姐可曾亏待过你们舒芳斋可曾亏待过你们你们做出这些不要脸的事情,真是该死”
先前看舒清妩问话时候她就已经按捺不住,如今事情明了,她火气蹭的一下就升了上来,一张小脸通红通红。
“我看你们良心都叫狗给吃了小姐这般待你们,你们还能做出这等事来”
她瞪了眸子,看着十分吓人,两个伙计皆低垂着头,什么话也不说,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小蕾欺负人呢。
“小姐心善,我可不是心善的。”小蕾双手掐腰,眼睛瞪得圆圆的,恶狠狠的瞧着两人,“背叛小姐,你们就等着瞧吧”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又觉得不过瘾,抬脚想要继续踢两人,却被白术给拉住。
“切莫轻举妄动,你代表的是小姐,是舒家。”白术将小蕾拉至身旁,附耳轻声劝说。余光却是暗示小蕾朝台另一侧看去,正是元宝堂众人。
凡事当有个度,两个伙计确是背叛了舒芳斋,但眼下元宝堂还在呢,若继续苛责于他们,难免他们会暗生鬼点,到时免不了要传出些对舒清妩不利的话来。
小蕾抿着唇,虽然依旧生气的很,却没有了任何动作,安安静静退回白术身旁。
元堂似是终于看够热闹,悠悠然走出来,张口讥笑道“托舒小姐的福,让我等看了场大戏,方才听舒小姐比喻前浪后浪,我还有些信服,如今看来舒小姐这前浪还是太年轻了,就连人都管不住啊。”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看舒芳斋不如趁早关门,省的到时落败,只能落得满身狼狈”
“瞧您说的,这元宝堂都开了百年关门,我舒芳斋又怎会那么早关门”舒清妩轻笑。她言辞凿凿,一双眸更是异常坚定,“说起来,有件真相我必须说明。”
她顿了顿,扬起手中册子,抬手将其扔在了地上,又狠狠踩上一脚,方才道“其实这秘方是假的我早知晓这两人有反叛之心,本想给他们一次机会,没想到他们依旧执迷不悟。”
她敛了眸子,声音传得极远,叫底下百姓不由自主抬头来看。“我舒芳斋庙小,留不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念在从前的主仆之情上,我今日便将你们从舒芳斋逐了去”
话音落下瞬间,便见那两名伙计僵了身子,他们不可置信抬眸,却偏偏不知该说什么。
这出这等事,只被逐出来,已经是极轻的惩罚了
只是当了众人面,又被发现偷窃,又是落得如今下场,他们二人从今往后怕是都难抬头。
看着二人狼狈模样,百姓纷纷叫好,有人赞叹舒清妩心善,更有人欣赏她的聪明果决。无形之中,竟是为舒清妩和舒芳斋赚了个好名声。
元堂仰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天儿,原本燃着的熏香此时也烧掉一半。他冷哼移开眸子,颇有些不耐烦道“这本该是比赛的时间,却用来捉内奸,舒小姐莫不也是故意想了这法子,当众演唱戏,实则打算逃了这比赛”
前两场比赛舒芳斋一败一平,若是这第三场比完了,以后这京城,就是他元宝堂一家独大了
“刘裁判,比赛该继续了吧”元宝堂掌柜偏头,连连朝向旁边中年男子使眼色,裁判心领神会的眯了眯眸子。
“这是自然。”他颔首,转头便道“舒小姐,还请尽快开始制作镇店之宝。”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收了元宝堂的银钱,自然是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场比赛,说什么都要让元宝堂赢
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只听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我倒是觉着这个比赛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舒清妩凝了眸子,语气非凡,轻飘飘道“舒芳斋出了内奸,前两次比赛皆有内奸搞鬼,若是还要继续比下去,怕是连着前两场一起,都得重新来”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揪出内奸,为得就是以此来将这场毫不公平的比赛给推翻
“那是你舒芳斋识人不清和比赛有什么关系,我看你就是害怕输了,想耍赖”
“和比赛没有关系”舒清妩反问,嗤笑连连,“倒不如问问那两个内奸,他们是受谁指使的”
复又添了一言“即便不说也没事,送进官府衙门里,看看招不招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