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样了?沈老先生现在有蔓歌小姐安排照顾,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护工听此,神色先是闪躲,但很快便变得不耐烦了起来:“去去去,老先生现在需要静养,你赶紧哪来的回哪去。”
说罢,他便要赶沈蔓箐走。
沈蔓箐听出护工的语气,也不再多做纠缠,看来这些年来,沈家上上下下都被沈蔓歌换成了她的人了,刚刚听护工恭敬的称呼沈蔓歌时,她便更加确认了。
眼下,她到底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脚步越来越沉重,沈蔓箐看着长长的医院走廊,突然有些恍然。
未来的路,她到底该怎么走……
失神之际,沈蔓箐忽然撞上了一堵温热的墙,她猛地回过神,刚要后退,却被握住了手腕。
“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偷偷跑出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忽然在沈蔓箐头顶响起。
沈蔓箐动作一滞,愕然的抬眸看向封翟行,只觉得周身的气场都降低了不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她不说话,封翟行捏着她手臂的手微微用力收紧,胸口的怒火正要发作之时,突然瞥见她脸上的泪痕时,心口的怒火愈甚:“怎么样?现在你人已经见到了,乖乖跟我回去,不要逼我在这里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男人说着,手微微一抬,只听‘撕拉——’一声,单薄的病号服轻易便被男人撕破,露出了胸前的大片风光。
沈蔓箐慌乱的护住胸口:“不要……”
话音未落,封翟行一把将沈蔓箐抱起,快步将她送回了病房。
好不容易脱离了男人的怀抱,沈蔓箐下意识的撑着身体往后退,想要跟男人拉开距离。
可下一秒,封翟行却缓缓逼近她,冷声道:“不要给我耍任何花样,否则,我报复的就不仅仅是你了。”
男人的生意没有一丝温度,沈蔓箐听得心惊,可很快她便定下了心神,她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揭穿沈蔓歌的所作所为。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封翟行。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恨透了她,她要怎么做,她该怎么做……
沈蔓箐呼吸一点点你沉重了起来,沈蔓歌千方百计的想要把她从封翟行身边赶走,就是害怕封翟行对她还有感情。
感情……
是了,从这段时间的种种看来,封翟行虽然恨她,但应该或多或少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情。
如果能够利用那一点点感情,那么当年的事,就有迹可循了。
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被轻易利用吗?
“我说过了,只要看到了爷爷,随便你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沈蔓箐深吸了一口气,主动抬头迎上了男人的视线。
果然,一听到沈蔓箐这样说,封翟行眼底划过了一丝意外,不过神情却愈发的危险了起来:“那你就是承认当年算计我,害死我哥的事情了?”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早就在你心中认定一切都是我做的了。”沈蔓箐眸光微沉,顿了顿又继续道:“从一开始,你就是不相信我的。”
最后那句话,如同闷捶重重的敲击在封翟行的心口处。
封翟行微微阖眸,半响才重新睁开了眸子:“在你好之前,别再耍任何花样,我会让护工好好盯着你的。”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退出了病房。
回到车上,封翟行一手抵着眉心,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沈蔓箐的话。
她说他从不相信她,可当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沈蔓箐,他甚至还亲自调查了沈蔓箐端给他的那杯牛奶,里面分明下了药。
一切的一切,他究竟还在怀疑什么?
可想到沈蔓箐倔强的眼神,封翟行又忍不住踟蹰起来,他从来不是摇摆不定的人,除非……
思绪忽然止住,封翟行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那边森江许是在睡觉,见是封翟行的电话,他才勉强打起了精神将电话接通:“总裁,怎么了?”
“把三年前沈蔓箐算计我的事情重新调查一遍。”封翟行沉冷的声音响起。
森江一听,顿时清醒了过来:“当年的事情,不是已经都查清楚了吗?”
当年沈蔓箐算计封翟行,害死封翟川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更有甚者,说沈蔓箐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一时间物议如沸,沈蔓箐随着入狱也身败名裂,成了整个曼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眼下封翟行旧事重提,森江也不由奇怪,难道当年的事情还有什么隐情,可是现在要再去调查三年前的事,只怕也不太容易。
“重新调查,所有细节都不要放过。”封翟行言简意赅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边,森江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跟着封翟行了好多年,熟知封翟行的性格。
眼下封翟行既然让他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应该对沈蔓箐还有感情。
那接下来封翟行和沈蔓歌的订婚礼只怕……
森江八卦的猜测着,一边在脑海中脑补出了一场新欢旧爱相争的戏码。
挂断了电话,封翟行将手机扔到了一旁,一手抵着太阳穴,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最后只好启动车子,沿着空旷的马路飞快的行驶着,一直到墓园才停下。
已经是深夜的墓园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凉意,只剩门口保安亭还亮着灯,封翟行下了车,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一个独立的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的那个年轻男子正是封翟川,看着封翟川淸俊的面容,封翟行的思绪渐渐拉远。
过去三年,每个睡不着的夜晚,他都会来这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情平静下来。
“二哥,我是不是做错了?”封翟行靠着墓碑坐下,自嘲的笑着,旋即又轻笑起来:“二哥你看,虽然你已经不在三年了,但我总觉得你还活着。”
自言自语了许久,封翟行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起身正要离开之时,外面却下起了雨。
他没有带伞,回到车上的时候,已是一身狼狈了。
将外套脱下,又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这才驱车回了别墅洗了个热水澡。
可即使这样,第二天封翟行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