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翟行的每一天生活的轨迹堪称如精密仪器般标准严格。
他这一段日子却好像完全忘记了还有工作这一回事似的,经常有空闲来陪她。
甚至连吃饭这种小事都有。
封翟行早餐一般只喝一杯咖啡,保持一天的精神状态,其余的就不多吃。
他翻开一页财经报纸。
“不用,不忙。”
沈蔓箐有点不好意思只有自己一个人吃,她小心翼翼的把另一盘煎蛋推到封翟行的面前,说到。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吃”
封翟行拒绝的很干脆。
“不用,谢谢。”
沈蔓箐不甘心,用叉子叉了一小块鸡蛋送到封翟行的嘴边。
“要不然只吃一口也好,早上什么东西都不吃,那可是不行的。”
封翟行还真的抬起眼看向那一块鸡蛋,他想了想,最终抵不过沈蔓箐眨巴眨巴的眼睛,薄唇轻启,咬下了那一口鸡蛋。
沈蔓箐笑了笑,她问道。
“喜欢吗”
本来封翟行想回答,一块鸡蛋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味道,但经由沈蔓箐的相喂,似乎还真多了一分与众不同的感觉。
而且,封翟行不仅不讨厌,还生出了一丝欢喜。
他原本的洁癖彻底被治愈。
“喜欢。”
于是沈蔓箐的笑容就更明显了。
他们的相处,如果摒弃了那些恩怨纠缠,就是全世界最般配的一对夫妻。
这一点毋庸置疑。
现在因为新生命的降临,沈蔓箐和封翟行都有点沉沦于美好的意思了。
沈蔓箐吃完后擦了擦嘴角。
“我已经用好早餐了,晨晨等会就过来,我先下去等他。”
封翟行微微皱眉,带着一丝不耐,“封晨晨怎么天天来”
作为小叔,他第一次对这个侄子产生了厌烦。
沈蔓箐拿着桌上的温水壶慢慢缀饮,外边的太阳逐渐升到顶点。
她这几天习惯于平稳安静的生活。
小月轻轻叩响了门,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说道。
“沈小姐,有客人来访。”
封氏一向奉行谁的客人谁招待的原则,既然小月来找她,说明这位客人就是来寻沈蔓箐的。
“来找我”
她的
清眸染上疑惑。
自从爷爷昏迷,沈国庆把持沈氏大权之后,业界的合作方,早就踩地捧高,把原先的沈大小姐忘了个彻彻底底。
竟然还有人记得她。
沈蔓箐放下水杯。
“好,请客人稍等片刻。”
沈蔓箐换上可以见客的衣着,走下楼的时候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襟危坐。
是谁
沈蔓箐走近后可以确认无误了。
她不认识面前的这位所谓的客人。
“你好,请问你是”
那位男人看起来已是中年之貌,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他一见到沈蔓箐立即主动起身问好。
“您好,沈小姐,我是张律师。”
张律师
沈蔓箐站定了身,缓缓开口。
“请你直说来历,我好正式认识一下张律师。”
张律师轻轻一笑,很温和的说道。
“这是应该的。”
说完这句话,张律师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的委托人是您爷爷,沈老先生,早在十年前就和我签订了某种私下的合约,以防未来发生不测。”
沈蔓箐听到张律师提到爷爷,她的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口。
她拢眉凝视着张律师,眼里的探究愈发清晰。
“请坐下说。”
两人坐下之后,会谈更方便的得以展现。
张律师说道。
“现在的情况看来,的确如沈老先生所料,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以至于今天沈小姐,也正是沈老先生最担忧的孙女,面临了如此惨无人道的遭遇。”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律师爱这么咬文嚼字,张律师绕来绕去说了一大通,终于匆匆提到了重要部分。
“今天的场合实在不宜太过多说,剩下的内容会在沈小姐主动联系我的那一头合盘拖出。”
沈蔓箐无意识的攥紧了右手手腕,她自知现在看起来虽说算的上稍微自由,但封氏上下,都是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目光。
她很尊重张律师的决定并且敬佩他的敢于冒险来见。
“谢谢您的帮助。”
张律师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是我的工作,一切都是应该履行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手边的公务包里面掏出一份淡蓝色的文件夹。
“这是一份寄于您名下
的基金会,但现在想您暂时无法亲自经营基金会的运营,所以将会由专业人士继续打理,请您在这里签名授权,接下来请交给我去处理。”
十年的期限已经到了。
沈蔓箐进修的硕士学位是金融管理,并且取得了aa和ca的证书。
她一目十行看下文件,每一个字都是站在她的利益点出发的,甚至最后一页,竟然是张律师的从业执照。
张律师风轻云淡的说。
“为了让您相信我的真实身份。”
沈蔓箐心头涌上一阵热热的暖流,张了张嘴。
“谢谢。”
沈蔓箐随后又多问了一句,也是萦绕心头最困惑的一点。
“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如果没有邀请函,很难进入封氏的庄园。
张律师压低了音量,只能两个人可以听见,说了一个简单的名字。
“易迟。”
沈蔓箐只觉得心尖一颤。
易迟这么做,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难道还是不愿意放下执念吗
她流畅的签下名字,本以为这场交流已经落下最后的帷幕,但依然被不速之客所打断。
“姐姐”
沈蔓歌显然刚刚从外面回来,她眼尖的捕捉到两人互递文件夹的一幕。
她当即就心生不对劲,沈蔓箐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还有社会精英一般的人物来拜访她
沈蔓歌危险的眯起漂亮的眼睛,快步上前。
“张律师”
张律师是业界大名鼎鼎的律师,这几年才回国投入律师行业,沈国庆曾经向沈蔓歌表达过聘请张律师的想法。
沈蔓歌慢慢悠悠的左右打量了他们一眼。
“如果张律师是想来和沈氏合作的,恐怕你找错了人,沈氏有话语权的,已经是我。”
张律师被撞破了现场,倒也不慌乱,很有风范的说道。
“蔓歌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来给沈小姐捎一样东西。”
沈蔓歌的眉尖折的更加深了,她脱口而出。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