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箐注意到易迟,全程下来,他根本不觉得意外。这种感觉,很怪异
半个小时后,罗家的人终于恢复过来。
新品发布会照常举行,所有人兴致缺缺,封翟行拉着沈蔓箐往外走,易迟没有跟上去。只是眼底的失落,是个人都能瞧得出。
“可以放开了吧”沈蔓箐走出大门,冷硬道,“为什么易迟没有出来,刚刚你跟他说了什么”
“上车。”封翟行绅士地打开车门。
沈蔓箐很想拒绝,但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时,鬼使神差的妥协了。
前面是森治在开车,诡异的安静令人抓狂。
“你到底是什么病。”
问完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沈蔓箐的错觉,温度又低了两度。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的要求是带走小宝。”封翟行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知道”这回轮到沈蔓箐惊讶。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第一反应就是有阴谋。
以封翟行的性子,他那么喜欢封小宝,不可能就这样放手。
“和你的病有关”沈蔓箐只能想到这个。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封翟行的病,一定很严重,甚至他自己害怕面对这个结果。
“没有。”封翟行淡漠回应。
“他留在我身边只会成为拖累。就像刚刚那些人猜的那样,我准备进军国外市场,爷爷也会跟着去,之后小宝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封翟行说得有理有据,听着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那你为什么不把小宝待在身边封翟行,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你真实的原因。”
“爷爷带去是接受治疗,他带过去能干嘛”封翟行冷笑,无情至极,“之前我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你不愿意要他,那就依然把他留在国内,继续每日完成他的课题。放心,晨晨不会亏待他。”
“我愿意带他离开。”沈蔓箐急切道。
心里的顾虑还没有打消。
封翟行已经再一次开口,“五年。”
“五年之后我一定能开创另一个封氏集团,到时候你可以和小宝一起回来。他必须得留下,至于你留不留下随意。”没有任何意思留恋。
沈蔓箐心口揪痛了一下。
这好像才是封翟行的作风。
“之前我说带走小宝,你并没有说过时限。”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和他遥遥相对。
封翟行眼里一闪而过什么东西,沈蔓箐定睛一看,刹那之间以及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两人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这是沈蔓箐回国之后,或者说复仇后,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跟封翟行对话。
这一天,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
“五年。若是你不愿意,那就换一个条件。小宝得留下来。
沈蔓箐,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方才你已经听到了,之后的五年里你不能出现在国内。”封翟行声音里带着阴狠。
“如果我不答应呢”沈蔓箐鼻尖发酸,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外涌。
“你应该知道后果。”封翟行轻飘飘地落下几个字。
“停车”沈蔓箐目光一凌,拔高了语调。
“现在可以放我下去了吧,已经没有记者了,你可以收起这幅虚伪的面孔。”
她眼里的厌恶,封翟行看得清清楚楚。
一瞬的痛苦后,是无情的嘲讽,“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和易迟一刻不见面就舍不得了”
“对”沈蔓箐明明不想这样说。
她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死胡同里,无处可走。
封翟行瞳孔缩了缩,“那还不错。手段挺高明的。”
“多谢封先生夸赞。”她是疯了才会担心封翟行的身体。这个男人完全不值得同情。
“我会好好想清楚刚刚你说的事儿。”得跟易迟商量一下。
封翟行无所谓的笑了笑,好像已经看穿了一切。
“他会让你答应我的条件。”
沈蔓箐心口一颤,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停车,我要下去。”
森治没有得到封翟行的命令,根本不敢踩刹车。
“去易家。”封翟行开口了。
沈蔓箐拧了拧眉,知道闹腾没用,也不再挣扎。
可能是思绪被扯动,起起伏伏,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这根本就是去易迟家的路。不用封翟行说,最后他们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下车后沈蔓箐迅速离开。
易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沈蔓箐赶紧把刚刚车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其实我是欢喜的,终于可以天天看到孩子,哪怕是一年我也高兴。
但是我不喜欢他的态度,小宝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小宝应该拥有自己的选择权,而不是像货品一样被分配。”
越想越觉得生气,沈蔓箐没有察觉到封翟行只是一句话就扯动她的情绪。
“易迟,你说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得到小宝的抚养权。”人都是贪心的,知道孩子是她的,就想不顾一切,一直留在他身边。
沈蔓箐想象不到五年后两人分别会是怎样的场景,她可能会直接崩溃。
“有。”易迟的目光变得意味不明。
“什么”沈蔓箐眼前一亮。
“五年后我再告诉你。”易迟说完,沈蔓箐情绪突然低落。
易迟笑了笑,“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以后小宝都会笑你的。”
“那你倒是直接告诉我呀。”沈蔓箐撇了撇嘴,真的和封小宝如出一辙。
“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明天我们一起去接小宝过来吧。我怕你等不及了。”
沈蔓箐点头如捣蒜。要不是觉得太突兀,她今天就过去了。
“不然我还是搬出去住吧,在你这里终归是麻烦你,不方便。”
沈蔓箐也害怕小宝不自在,或是听到闲言碎语。
“不行。就算我同意,封翟行也不会同意,罗家的事儿还没告一段落,外边对于你们来说太危险了。”
沈蔓箐第一反应就是,这和封翟行有什么关系他都能狠心的把小宝一个人留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放心吧,我会好好待小宝。你不是把我当兄长吗我也会把他当外甥。”易迟扯了扯唇瓣,笑的有些勉强,心里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到这儿,沈蔓箐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