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敢想刚刚傅泊焉是怎么咽下去的。
“这么难吃,别吃了。”
钟意起身要把桌子上的菜倒掉,却被傅泊焉伸手阻止了:“别倒,挺好吃的。”
“好吃什么呀,”钟意生气的道,“你也不能为了哄我,把这么难吃的东西吃下去啊?”
“不是哄你,”傅泊焉说,“意意,我是真的觉得好吃。还从没有人为了等我吃饭,从天黑等到天明。而且还是这么一大桌菜。”
钟意眼睛一酸:“以后我天天给你做,今天的就别吃了,行吗?”
“我还没吃饱,”傅泊焉说,“我很饿,意意。”
钟意知道他不是没吃饱,而是想把这顿对他意义非凡的饭吃完。
钟意重新坐下:“好,我陪你一起吃。”
傅泊焉笑了:“别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又不是什么毒药。”
“跟毒药差不多,”钟意调侃道,“小心哪天毒死你。”
“能死在美人儿手里,”傅泊焉拖长语调说道,“那也算没白来人世走一遭。”
钟意迅速红了脸:“你们大老板说话也这么轻浮吗?”
“这不就是正常夫妻间的**吗?”傅泊焉说,“怎么让你一说,我就成了色中饿鬼?”
钟意说不过他,便不再吭声。
傅泊焉也没再逗她。直到饭毕,钟意才开口说道:“对了,你今天……有时间吗?”
傅泊焉没有正面回答:“怎么了?”
“没什么,”钟意说,“就想问你忙不忙?”
这话显然问得有毛病,他一个管理上万员工的公司总裁,当然会很忙,但他没有说什么,只问道:“有事儿?”
“也不算什么大事儿……”钟意嗫嚅了半天,才出声说道,“就是……沈其风今天结婚,我想……我想和你一起去参加。”
傅泊焉最近太忙了,忙得把沈其风这号人物都给忙忘了。
傅泊焉盯着她看了几秒:“确定要和我一起去?”
钟意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想和你一起去。”
这是钟意第一次这么坚定的选择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坚定的要和他一起面对风雨。
傅泊焉走过来,伸出双手捧住了她的脑袋:“再说一遍。”
“我想和你一起去。”
傅泊焉低下头,一下又一下轻轻的磕碰着她的额头:“我能多想吗?”
钟意伸手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我们都扯证结婚了,多想不是应该的吗?”
“什么意思?”傅泊焉一双似海般的深邃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嗯?告诉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钟意笑着说,“傅总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傅泊焉低头吻了吻女孩柔软的红唇:“不是嫌我老吗?总怕我这个老男人自作多情会错意。”
“你不老啊,”钟意窝进他的怀里,“一点都不老。”
傅泊焉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老也是你说的,不老也是你说的,那我究竟是老还是不老。”
“不老啊,”钟意一脸真诚的说,“真的,一点都不老,我很喜欢。”
“这是我活了三十几年,听到过的最好的夸奖。”傅泊焉笑道,“小姑娘,我可当真了。”
钟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你说的好像我是个骗子一样。”
“就是骗子,”傅泊焉说,“专门欺骗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钟意避开他炙热的眸光:“傅总要是凡夫俗子,那我就连庸脂俗粉都不配了。”
“这么捧我啊?”男人低头凑近她的耳边耳语道,“可你在我心里就是山上的高岭之花,这世间的任何事物都配不上你。”
钟意的脸瞬间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傅总,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擅长讲情话?肯定诓过不少小姑娘吧?”
“诓过的不少,”傅泊焉说,“但信我的没有几个。”
这是变相说她之前一直把他往外推的事儿呢。
钟意继续说道:“不信你的那是没见识到你的好,只要见识过的,就没有人能逃得过去。”
傅泊焉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钟意说道:“一夜没睡很累吧?婚礼定在下午的5点20举行呢,这期间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不行,”傅泊焉说,“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天亮就得走。”
“哦,”钟意十分理解,“那你赶紧回房间去眯一会儿吧,不然吊着精神办公会很累的。”
傅泊焉邀请道:“一起?”
钟意摇摇头:“你去吧,我要打扫厨房。”
“留着让李婶收拾吧,”傅泊焉说,“你只需要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就行了。”
钟意说:“腹笥贫瘠的也行吗?”
“行啊,”傅泊焉说,“只要是你就行。”
钟意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真没意思,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傅泊焉又笑了笑:“我们可以回房间好好讨论‘幽默感’的事情。”
钟意感觉有一股火从脚底烧上来:“你快去补眠吧,我要开始做家务了。”
“真不陪我?”傅泊焉又问了一遍。
“快五点了,天都亮了,”钟意像古人妻子那样做贤惠状说,“我该给你准备早饭了。”
“做饭做上瘾了吗?”傅泊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等会儿我就回公司了,不用再做了。”
“我想做啊,”钟意说,“我想给你做。”
傅泊焉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但记住别累到自己。”
“知道了。”
连续两夜没合眼,就算体力再好,傅泊焉也撑不住了,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便转身上了楼。
钟意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傅泊焉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才收回视线。
这个男人以后就是她的天,她的全部了。
……
凌晨五点二十分,顾家老宅。
顾相思被顾佳期撵出来后,就到隔壁书房的沙发上补眠去了。
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就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响起,她猜想应该是老顾起床遛鸟了。
顾相思太困了,想到这又迷糊的睡着了。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七点二十五分了。
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也没缓冲,天旋地转的晕了片刻后,便遽然头昏欲裂起来,她捂住脑袋,猜想可能是昨晚在山顶吹风吹得受凉了,有些感冒了。
她坐在沙发上缓了好几分钟,才起身走出去。
刚拉开书房的门,就看到了遛鸟回来的顾远山。
四目相对,一个狐疑,一个惊魂,几秒种后,还是顾远山先开了口:“怎么睡在书房里?”
顾相思想也没想的说道:“今天有考试,在书房复习来着。”
顾远山挑眉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认学了?”
“我什么不认学了啊?”
顾远山嗨了声:“你一大早上的,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我怎么不对劲儿了啊,”顾相思说,“我还觉得你不对劲儿呢?”
顾远山说:“我怎么不对劲儿了?”
顾相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昨晚宿醉,我以为你今早起不来了呢?”
“都是你苏姨伺候好呗,”顾远山爱意满满的说,“又是给我煮醒酒茶,又是给我榨橙汁儿的……要是这么伺候我今早起来还难受的话,那就没有天理了!”
顾相思:“………………”
这一大早,饭没吃上,倒是被喂了一大堆狗粮,所以……她能把刚刚说的话收回来吗?
顾远山还要说些什么,隔壁房间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两人一起望过去,就看到了顶着鸡窝头走出来的顾佳期。
顾佳期先是看了顾远山一眼,随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顾相思一眼:“早啊,老爸,早啊,老姐。”
顾远山和顾相思异口同声的说:“能别再称呼面前家老吗?”
顾佳期:“………………”
顾佳期说:“所以,你们老还不让人说是吗?”
“我们哪老了?”顾远山接话道,“你爹我老当益壮着呢。”
顾佳期双手抱胸靠在墙边说:“爸,我觉得你可能打不过我姐未来的男朋友。”
顾远山没听出顾佳期的话外音,以为她只是在调侃他:“谁说的?你爹我的战斗力别说三十岁的青年人,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都不在话下。”
说着,还伸出另一只胳膊,让她看他胳膊上的肌肉。
顾佳期嗤之以鼻道:“爸,你这就有点吹牛了吧?我觉得你连三十岁的青年人都打不过,更别说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了。”
顾远山嘿了声:“不是,你们姐俩一大早上的都来找我的不痛快是吧?”
顾佳期还想说什么,却被顾相思出声打断了:“把,赶紧去给你的鸟喂食儿吧,我看它都有点戗毛了。”
“谁说的,”顾远山赶紧把他的宝贝鸟举到眼前细细查看,“哪戗毛了啊?明明毛色光亮,看着就很健康啊。”
顾相思催促道:“哎呀,我看它就是戗毛了,你赶紧去喂食儿吧,我要洗漱去学校了。”
顾远山也没再跟她较劲:“跟你们这些不懂鸟的也说不明白什么,我去喂食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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