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烈火滔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和火药味。
爆炸来自汽油和火焰。
tm的还有好几个爆炸过后的煤气罐在火里面燃烧,谁把煤气罐扔里面喽!
“呼,刚刚鬼气那么重,现在怎么突然消失不见……”
刘云飞负手而立,面前是熊熊大火。
张楚山也气喘吁吁赶到,面色疑惑的看着前方池塘,很显然有人劫足登先,率先来处理池塘水鬼。
那个人准备很充分,火药汽油,应有尽有。
整座池塘弥漫在烟火当中,诡异的气息正在消散,属于鬼怪的能量渐渐挥发在天地间。
难不成猛鬼真的已经被别人解决?!
一个荒唐的想法浮上二人心头,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二人的怀疑。
那么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大夏朝廷处理诡异事件呐。
“我们白云市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能够解决猛鬼的灵能者了?”刘云飞皱眉。
“加上上次医院地下停车场的怨魂,这已经是第二起被人解决掉的诡异喽!”
池塘边除了熊熊大火,安安静静,很明显鬼怪已经死亡,否则在二人出现的刹那就会遭遇攻击。
张楚山却一愣:“白云市超凡者本就稀少,上次加上这一次,该不会都是同一个人解决掉的吧”
他晃了下神,手中ak晃了晃,继续说道:“名侦探柯南再出江湖?”
刘云飞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上次医院地下停车场,你真的看见名侦探柯南喽?”
“对啊,真的,一模一样,死神小学生,我绝对不会认错……”
张楚山话还没有说完,刘云飞就撇了撇嘴:
“拜托,就算是漫展扮演,也不可能跟电视里的柯南一模一样的人,如果现实里真的有柯南,那我还dj喜洋洋了捏!”
火焰外,二人终究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猛鬼被解决就是最好的消息。
然而就在刘云飞准备处理现场后事时,
张楚山露出一副惊呆的模样,指着烈火当中的某个角落:“队长,你…你快看!”
难不成猛鬼没有死?!
刘云飞身体一僵,顺着张楚山的视线看去,也立刻呆在了原地,嘴巴发抖。
只见烈火当中,爆炸之间,一只白色的小白羊一瘸一拐的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漫步而出。
小白羊浑身毛发在燃烧,一双眼睛澄澈无比,跟人一般的走路。
大火在小白羊身旁燃烧,有一股特别的力量将所有火焰分割开。
这熟悉的身影不是电视里的喜洋洋还能是谁?!
“真的有dj……喜…喜洋洋??”刘云飞满脸问号,嘴巴张得能够塞进去一个鸭梨。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有木有。
小白羊一步一步走到二人面前,指了指怀中昏睡的孩子,很认真点点头。
它的模样俊秀无比,没错,一只羊竟然能够让人感觉到俊秀,简直不可思议。
小白羊将孩子轻轻递给张楚山。
“这孩子照片我看过,是王轻盈的孩子……”张楚山接过孩子。
孩子面容憔悴,睡得很不安稳,眼角还带着泪花。
“请问……”
刘云飞拉住小白羊,想要问些什么。
却见小白羊脸色平静,头也不回,一个转身冲进熊熊大火深处的池塘里。
背影坚决如斯,果断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轰隆!”
刹那间,一声巨大的爆炸从池塘里升起,惊天动地,可以看见小白羊化作无数光芒消散于天地间。
伴随着这一股爆炸,所有的黑气消散,鬼怪绝对死翘翘喽。
“喜洋洋…死了?”张楚山呆呆的。
刘云飞敬礼,目光充满敬重,没有半分调笑的模样,摘下帽子弯下身躯。
张楚山意会,对着烈火同样敬礼:“喜洋洋你走好吧,我愿称你为青青草原你最强……”
结果呼之欲出,毫无疑问鬼怪就是被小白羊解决掉的!
解决了一村危机,解救了杀戮危机,小白羊值得二人敬重。
大火扑面,火焰肆意燃烧,望着小白羊化作的白光,二人不知为何有一种悲伤的情绪。
或许是二人预感,不久的将来小白羊的结果也将会是他们最终归宿的原因吧。
“呜…妈妈……”
怀中孩子缓缓醒来,孩子愣愣的,眼睛通红一片,盯着大火沉默的哭泣。
孩子脸色憔悴,目光呆滞,皮肤上满是草木的划痕,还有微不足道的烧伤。
“别哭,叔叔们在呐…”张楚山露出心疼的表情,摸着孩子的脑袋。
“我没有哭,我是大孩子,我才没有哭,妈妈说过大孩子要坚强……”
孩子倔强的抬头,擦干眼泪问道:“呜呜,你们是执法员吗?”
田埂的一旁,刘云飞点点头,他安慰孩子道:
“你妈妈已经走了,放心,叔叔们是执法员,叔叔会保护你,把你送回家”
“那叔叔能回答乐乐一个问题吗?”孩子不理会,继续问道。
“你问吧,叔叔们很乐意回答乐乐的问题……”
二人来之前查询过资料,自然知道段乐乐是王轻盈的孩子,也明白其家里的遭遇。
面对这种遭遇,二人除了痛骂段美之外,别无他法,或者感慨王家姑娘的脆弱,这种事情为什么非得想不开呐。
“人真的可以做好事吗?”孩子抬头,眼睛里是纯粹的天真。
火坑旁,三个人安静下来。
善事,好事?
刘云飞与张楚山没有立刻回答人一定要做好事,人要做好人啥的。
因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所有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就像死后的王家姑娘变成鬼怪弄死过监狱里许多人,张楚山与刘云飞都没有任何责怪啥的意思。
因为她的苦没有人懂啊。
孩子的妈妈真的是个善良坚强的姑娘,观看过她生平记录的人估计没有不感动的吧。
所以现在就算王轻盈的孩子叛逆凶狠,质问他俩妈妈去哪里了,提些特殊要求,他俩也愿意资助孩子。
但是面对孩子天真的疑问,二人真真正正的沉默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人真的可以做好事吗?”孩子坚强的抬起脸,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火光里,孩子素面朝天,孩童的天真映照在二人的心里,这是人间最纯粹的真情。
莫名的心疼,莫名的心酸。
这是来自一位失去母亲的单纯孩子的最纯真话语。
“孩子,认真看着叔叔!”刘云飞摸着孩子脸颊。
“人可不可以做好事啊……”
任一旁大火连绵,他沉默片刻后只是认真回答道:
“现在这个社会上,叔叔不会直接劝你做好事,也不会劝你热于助人,叔叔怕害了你,
因为呀,现在的时代,做好事的人往往会被人骂傻子,甚至于离谱到有的人不敢做善事。
这没什么问题,因为做善事的确会吃亏啊”
做好事很好理解,奉献自己,帮助别人,的确会吃亏。
甚至好心很可能被别人冤枉。
有的人**心汤面,在早餐摆摊,给过路的旅人方便,不要钱,随便喝。
为此街坊邻居天天来蹭吃蹭喝,有人附近还专门来这家吃早餐。
久而久之,甚至这家主人病了,没有出来摆摊,就会被人骂。
有的人竟然还跑过去说:“你摆摊肯定有钱赚,我不要喝汤,你给我钱!”
刘云飞还听说一个初三的学生为灾区送水,做志愿者,累倒在水箱旁。
照片里是学生汗流浃背的身影,这种事情本该被所有人表扬传唱。
结果呢,有人说这是炒作,就是为了捧红学生,等等负面话语,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学生的生活都因此而受到波及,这是当今社会一种怎样的悲哀?
所以,当今社会做好事就是吃亏的体现,无可厚非。
刘云飞酝酿着话语,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回答着:
“即便不可以随随便便做好事,但是叔叔也不会劝你不要做好事,因为这是最愚蠢的事情,
社会上有的人不敢做善事就算了,他还要去劝别人不要做好事,咒骂做善事的人蠢。
这就不应该了。
你该怎么说呐,他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做到了,他不敢去做的事情别人做到了……
为此他就要去骂做好事的人蠢,这算什么事啊?
就是这样子的人越来越多,导致我们大夏的人变成自私自利,形成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传统。
这是我们大夏的悲哀,也是我们大夏民族的悲哀。”
刘云飞指了指自己身上执法员的衣服,又望了望四周大好风景,指着孩子脑袋。
连带着声音也哽咽了,迎着孩子的泪光说道:
“或许你会问,不能做好事,也不能做坏事,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呐?”
“你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我们大夏民族的问题,亦是整个国家的问题,所以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刘云飞抱住孩子,盯着孩子的眼睛,继续回答道:
“所以叔叔的只能以个人的层次来回答你,我只能以我的感受来回答你的问题……”
这一刻仿佛想起什么,
刘云飞继续说道:
“叔叔个人感觉,这是叔叔的个人感觉哈,你可以作为参考。
叔叔感觉,人活在天地间,只要是一个人就不应该问该不该做善事,因为善事好事是无价的,
一个人,我们人类之所以称得上是人,我们人类之所以能够超越地球上许多物种,恰恰就是因为我们拥有野兽没有的真情……
这份真情能够产生共鸣,做好事就是真情最直接最干脆的体现!
孩子,你想想,我们几万里大夏国土,大夏民族堂堂十几亿人民,却连扶老人过马路都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大国扶不起老人,这是不是悲哀?”
面对反问,孩子哭出了声:“可是我妈妈就是做好事才死掉的,我知道我妈妈再也回不来,再也醒不来,呜呜…”
段乐乐一边哭,一边愣愣的听着刘云飞的话语,听着耳旁的声音。
“孩子别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办法啊,因为做好事的确会让人吃亏,让人吃大亏,你妈妈的确就是这样子离开人间”
刘云飞鼓励道:
“甚至有人骂你妈妈蠢,骂你妈妈傻,
但是啊,叔叔可以很负责的说,你妈妈是好样的,她扶起的是一个民族的脊梁,是一个民族的骄傲。
在人们看不到的角落,正是多了你母亲这样善良的人,爱和光芒才得以传播,
该不该做好事,为了善事而奉献生命,叔叔也不明白值不值得……
不过个人而言,叔叔可以说,如果面对需要帮助的人,叔叔绝对会去帮忙,
因为很多人可能见惯了黑暗,但叔叔一直相信,这片世界上总有你们一群人在你看不见的角落传递着光明。”
刘云飞的脸上充满了神圣,他的目光像朝圣一般,骄傲的说道:“或许你不知道,我们大夏,很多人都如你妈妈一般,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传递光芒”
“像段美这样子的人,终究只是少数,你要有自己的判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有自己的判断”
“毕竟你不是叔叔,你不是执法员,所以面对善事,你作为普通人尽力而为就好了,在护全自身的情况下尽力而为……”
“这或许是当今社会最直面的回答,做好事前犹豫判断,再付出行动,
至于什么好事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这全靠个人判断,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傻乎乎上去帮忙,
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没有报酬我凭什么帮你啊,所以就算你无动于衷也是可以的。
别人骂你没有道德又怎样,只要一个人没有道德,任何人都想道德绑架你。
人可不可以做好事吗?当然可以!这全看个人罢了,但是你要谨记一句话……”
张楚山在一旁做出补充:“无愧于心,方得始终!”
无愧于心,四个字很重。
大火连绵,刘云飞因为感觉自己是在引导一个孩子的人生,所以一时紧张,他就连话语都说得迷迷糊糊,云里雾里。
甚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让人该做好事还是不该做好事,回答很混乱,混乱得让他想扇自己一巴掌。
“我的回答孩子懂了吗,肯定没有懂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刘云飞懊恼。
“我懂了”孩子却出乎意料的点点头,扑在刘云飞怀里哭泣。
“做我想做的事情,做我该做的事情,尽自己的力量奉献出每一份力量”
“我不会让妈妈失望,不会让小白羊失望,小白羊也死了,呜呜,我的错……”
段乐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眼睛边上残留着泪水,像一只善良的小兽。
小兽睡得昏昏沉沉,眼眶还是红红的,一副很累的模样。
“刘队长,我们刚刚在胡说什么啊?”
“我哪里知道!”刘云飞耸耸肩,二人一时无语,抱着孩子就往村里走。
“救我啊!”
段美的身影也被二人提起,这家伙躲在树林里瑟瑟发抖,看见执法员几乎是哭爹喊娘。
“你这家伙!”张楚山骂道。
十几分钟后,刘云飞与张楚山就把这个家伙丢回了他自己家里,准备明天审问一番。
孩子也被安然无恙的送回家。
然后二人再次来到池塘边确认诡异情况,明白诡异已经真真正正消散后,依旧守了好几个小时。
“任务完成……”刘云飞无奈道。
夜幕下很戏剧性。
就好像一场梦,鬼怪稀里糊涂的被二次元里的人物解决,好在终于结束了不是吗?
夜色很浓,树林里二人的身影单薄而伟岸。
只是,
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黑暗之处,一只黑色的狗出现在段美家的门外。
如果有村民在场,就会发现,这黑狗赫然是被水鬼拖进水里的黑子。
黑子嘴巴大张,瞳孔泛白,流着口水爬进段美的房子:“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活,也够了,报仇…报仇……”
黑狗浑身骨骼似乎已经断裂,它用脑袋爬行,皮毛还有许多焦黑之处,血肉模糊,肠子流得到处都是。
几分钟后,段美家里,一声男子凄厉的惨叫不断传出,断断续续,直到一个小时后才彻底安静下去。
当然,这都是后事,与杨玄无关,一只黑狗而已,最后的池塘里他看见了黑狗,也感受到了其中水鬼的气息。
但是他清理的是水鬼,黑狗关他啥事?
此时他已经呆在病床上开始领取任务奖励,自我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