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炎九歌第一次来到帝国皇家学院,不得不说,这外观就和它的名字一样,透露着丝丝让身无分文的她自叹不如的豪气。
金碧辉煌堪比皇宫,光是门口就能跑马了,两侧的云腾天柱更是几欲直逼苍穹让人惊叹不已,上好的灵玉不奇怪有钱费点心思都能找到,可这么大块的灵玉被雕刻成浮云龙腾凤舞的样式,绝对是全寰宇域独一一份
想想被舍弃的边角料,都够人疯狂一阵了吧。
炎九歌在门外停留了也就一小会儿,正当她要进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满是嫌弃的嘲讽声。
“这又是哪来的土包子,盯着根柱子也能看这么久”
炎九歌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见她没有反应身后的人音量又大了不少,更加嚣张的尖声道“现在学院正是什么人都敢来了,也不看看自己,交不交得起学费”
这时,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附和着娇笑道“就是说啊,穿得这么普通,该不会是哪个贫困地区慕名前来的吧。”
说完。
她又对身旁的人道“这人啊就要有点自知之明,不然一不小心在外面丢人现眼了可就不好了”
待她话音落下时,顿时响起了几人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就是,也不看看她那样,我要穿成那样子都不敢出门呢。”
“哈哈哈,你们也太坏了,万一把人惹急了可怎么办”
“哼,我父亲可是给宫里那位做事的,她能怎么办还能杀了我不成哈哈哈笑死人了。”
从开始懵逼到后来反应过来,这才过去了几秒,然而身后这些人却硬是嘲讽了两分钟还没打算,炎九歌原本还能视而不见,鼻孔朝天的人她又不是没见过。
但她真的没有见过能把自己无知傲慢展现得这么明显外露的人炎九歌惊了,不是因为对方的话里的嘲讽,而是因为这世上居然还有不带脑子出门的人
难不成科技越发达
脑子退化了
“是啊,我没有几位小姐有能耐,所以我要先走一步了。”炎九歌嘴角漾着一抹浅笑,回眸间瞬间让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精致绝美的五官带给人的视觉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她微微一笑,便好似吸引走了周围全部的光芒。
然而就是在这抹惊艳众人眼球的笑容下,炎九歌微眯着眼眸,流光暗转轻声道“奉劝几位也快离开吧,不然可是很没面子的哦”
眼中的狡黠一闪而逝。
当着傻眼了的四人面前,炎九歌脸色一变,忽然两眼饱含泪花泫然欲泣的小小退后的一步,扯着嗓子大喊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只是来学院报到的学生,一没偷二没抢你们凭什么要抓我”
众人目瞪口呆,随即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四人身上,视线如同扫描着什么物件一般,从上往下一丝不漏。
这是什么情况。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新同学
这几人刚才说了什么他们可是听了不少,话里话外都在羞辱那名女孩,而后只见那女孩转过身来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随即便这么惊慌失措的起来像是受到了很大惊吓。
“你你在胡说什么”
中间的那少女顿时率先反应过来,咬牙低声道,猛地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抓炎九歌的衣襟,脸上满是愤怒,目光触及到炎九歌那张脸上更是恨得胸口发闷。
原本以为是个没见识的丑八怪,没想到这脸长得倒是个妖精
炎九歌慌乱地连忙后退,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钱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对面四人齐齐再度傻眼,她们什么都没说啊
“你别胡说八道,再胡说,小心我真让我父亲把你关起来。”其中一名女生忍无可忍的怒道。
这声音可不小。
但没有什么用,从她们开始针对炎九歌并没有没打算放过时,就已经注定了被针对。
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炎九歌吸了吸鼻子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大声道“我没有胡说八道,我上哪借一百万魂晶给你们”
一百万
还是魂晶
顿时原本抱着围观心态的路人们脸色都变了,这哪里是欺负,这摆明了勒索啊。
都说帝国皇家学院的学生个个礼貌又出色,是寰宇域未来的栋梁之才,不可否认一个地方越出名就越有人削尖了脑袋也想往里钻,久而久之难免会出那么几个败类。
但敢在大白天肆无忌惮的勒索一百万魂晶,这四人绝对开创的先河
“这也太过分了,一块魂晶没个二三十星币都买不到,一口气要一百万魂晶真当对方家里有矿”
“唉,要我看这四人也没打算真要一百万魂晶,就是要恐吓那女孩顺便敲诈点别的。”
“不见得,你没看见那四人一开始就嚣张得不得了,瞧不起人的样子恨不得鼻孔朝天,一看就是家里有权有势的世家弟子你想想。”说到这,那人忽然压低了声音“那些世家弟子有什么不敢,这女孩看着也没靠山,以后还不知道在学院里怎么混”
“太惨了,怎么就遇上这事了”
犹豫着踏出了一步后,夜灵就平静却熟练地绕过一段路,果然,映入眼帘的是那处扎眼的桃花树和院子。
以及。
一个人。
“这样有意思吗”夜灵微蹙着眉,不解的问道。
对面之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轻声道“你来了。”
仿佛并没有看见夜灵此时脸上的不满,更没有听出夜灵此时的不悦,似乎在这里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一般,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是以前从未有的。
“我来与不来都一样不是吗,说罢,你要做什么。”夜灵已经没有兜兜转转的心思,直言便道。
夜澈似乎有些苦恼的看着她“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
他笑着道“怎么可能会一样呢,你来和别人来都不一样,我希望你能来,却不希望别人来这也许就是最大的差别吧。”
对夜灵,他仿佛总是有种用不完的耐心。
可对于已经知道了他那些事的夜灵而言,夜澈此举,不过是在故技重施,并且在试探他在自己内心还有多少的地位可言。
“我对你是有期待的,但那已是过去,你又何必再三试探不是已经心知肚明了。”
如果是刚开始的话,那么她还有的未知也许就真的遮掩了过去也说不定,然而现在迟了,说什么都迟了。
就像两人的关系回不到最初一样,他再也不是夜灵心底无所不能的师尊,也不是她需要敬仰崇拜的人,而是一个只知道自私自利不顾及一切的冷血无情之人罢了。
风吹拂过,无声雨滴却因这一阵凉风打乱了笔直而有序的曲,胡乱地冲撞着一片死寂的世界。
本是阳光明媚的中午,天空却仿佛披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外衣隐约可见一道道细小的闪电在云雾中穿梭着。
在一片灯火阑珊的繁华之中。
一处占地面积极大的昏暗院子被周围的灯火包围着,却落于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忘的孤角。
院中的结构很简单也很干净,至少从外看去勉强算是人住的地方,却掩盖不住其中的萧然之意。
感知中,处处昏暗没有一丝光线。
赫然。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袭来,不容人半分准备
房间内,一张用简单木板拼凑成的“床”上,只见一只素白细嫩的小手不留痕迹地握紧手中的被单,用力之大让手背上逐渐鼓起一根根纤细的青筋。
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去,只见一张充满稚气的脸蛋微微绷紧,毫无血色的苍白唇瓣让人看得心惊。
冷凝玥刚刚模模糊糊中渐渐清醒时,脑中就跟启动了开关一样各种痛在里面炸开了花像是要将自己的灵魂生生打散。
那股疼痛简直就是非人可以承受,也将还在意识模糊的冷凝玥顿时痛醒陷入生不如死的地步
但她硬是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承受这场“无妄之灾”,其实如果她想要开口的话也喊不出一个音节,剧烈超过承受能力的疼痛来自于灵魂,不仅无法脑袋一偏就此晕过去反而越疼越清醒
一段段残碎的片段犹如在眼前一一闪过,在艰难地应付疼痛中,冷凝玥难得分出一丝注意里看一眼这突然冒出的东西后便瞬间惊呆连心中想要骂娘的情绪也烟消云散
这是什么
难道她不是在医院接受抢救
还是说
冷凝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种颇为荒谬的猜测突然在脑中一闪而过
是了。
任谁心脏被匕首刺穿怎么可能活下去,就算是神也不能吧。
而她现在是脑子疼不是伤口处心脏疼痛,很明显地方不对,并且,她的意识很清晰根本不像垂死的状态。
心中一道道念头闪过,混淆在一起杂乱如麻。
冷凝玥任由脑海里炸了锅,只觉得这种猜测简直就是在做梦
她没死怎么可能没死
床上,苍白的小脸上露出明显的挣扎之色,一滴清泪悄然从眼角滚落浸在枕头上。
起死回生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尤其像冷凝玥这种人
她的一生虽然短暂但绝对不会枯燥相反还很“精彩”。
见不得光的杀手身份上,更是不知道被谁套上了个杀手之王的称号,曾也是一时风光无限
而那十六年来,北极的白色,成了她一生当中最温暖的颜色。
雪白的天地一丝不染尘世外面的喧嚣,在这冰天雪地里,第一次遇见了此后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师父时,她还只是一个在襁褓中不知哭闹的婴儿。
是他教会了自己一身顶尖的暗杀之术,说是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自己,可他却在自己六岁那年无声无息地离开只留下一封书信。
只是为了那一封书信。
她踏上了一条有无数人尸骨铺成的道路,放弃了成为一名普通人安逸地度过余生的日子,师父留下的那些财产足够她花费几辈子也有余下,但她没有。
只为了那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若有朝一日,当你成为世间当之无愧的王者,那时,也许就会是为师与你相见之日。
同龄人拥有的,她自知有些不曾有,此后也不会有。
在父母怀抱里撒娇,那不就是天大的奢侈孤儿的她,到哪去找那不知在哪个旮旯长得是圆是扁的父母去
遇到那个人,那个狠心在她背后捅刀子的人,也许是一生之中最不幸也是最开心的可笑经历。
从前的她,只知道杀人,只知道那样死得就不会是她,只知道那样她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而今,感谢那个人。
多谢他,就在她以为自己被默默转变时,转眼却变成了信任之人手中的尸体
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被自己收养的人杀了哈哈
良久后。
睫毛微微颤抖着床上的女孩终于有了醒来的趋势,毫无血色的脸上染上了一染怒的红晕,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寒光乍现。
这个世界,与她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要说相差无几,却又差距甚大,可要是差距很大,说实在的也就那样。
这片大陆的名字叫做碧岭大陆,记忆中,这里是一片人类与灵兽共处却并不和平的地方。
没有曾经的飞机、没有坦克、没有手机,当然更没有卫星和高楼大厦,信号更是个永远的传说,想它出现想屁呢
逐渐适应了后,冷凝玥那张足以冰冻三千尺的脸险些破功
回过神来这才垂下眼帘,暗叹道原来最惨的不是被信任的人捅刀子后离奇穿越,而是这个穿越后的世界竟然是个和原始社会相差无几的世界
的确是很原始,有任何添油加醋她天打五雷轰。
日常生活完全符合复古式生活,有国家,还是帝国级别的。
三大帝国分别占据大陆一角,如果能忽略大陆中心地带以神秘强大为招牌的巨无霸势力神坛,也许就能每个一段时间就上演一场异世版的三国大战了。
穿着的样式很像古装但又完全不同,只是这样的话冷凝玥还能接受,毕竟只是一件衣服的事。
真正糟糕的却是冷凝玥如今这副壳子的身份
天启皇朝第一战神之女,当下“风云”人物,雪府上下贻笑大方的耻辱,名副其实的废物
这个世界有一种叫做灵力的神秘力量,据说碧岭大陆的出现与灵力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灵力,也是大陆人类用于靠修炼获取力量的一种方式。
随着几千万年来的变化和不断进步完善,先人留下的修炼方法让人类获得了能够与和他们生活在这片大陆上唯一生灵灵兽,相互对立,而能够立于不败。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的观点很简单。
呵,只不过对于某一些人来讲无比残酷罢了他们认为人类自身的力量不可能达到与灵兽肉搏不败的地步,只有修炼,也唯有修炼,才能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强者别的办法都是滥竽充数无济于事。
这种观点已经深入大陆人的灵魂深处无法剔出,而冷凝玥如今的身份就是一名被世人耻笑的修炼废材
不管雪府如何风光,冷凝玥已经成功地成为了雪府唯一的污点满足了那些心怀嫉妒之人的虚荣心,从容地进入天启皇朝上下民众的心里。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惨的是在雪府当中还有一群一心一意坚持不懈想要无声无息中除去她这个碍眼货,只要逮着机会就会把她往死里整的“亲人”
冷凝玥微微一叹,伸手揉了揉带着丝丝抽痛的眉心,真觉得自己可算是是栽进了一个无底深坑如今怎么也无法从中脱身。
开头一手烂牌,是想要她怎样
冷凝玥此刻甚至升起想要一走了之的念头,也省得自己倒是克制不住下意识的反应闹出人命,并且关于这一点她还是很有把握。
依记忆中那位性格溢满了作死节奏的雪府二小姐平日对身体原主的特别关照,冷淡如冷凝玥手指都有隐隐动弹出手摁死人的冲动,可想而知原主日子过的有多惨。
毕竟不想平白惹一个敌人,若对方识趣不来招惹她那么从此作罢,素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可能为了一个未识之人就白白搭进去自己一条命,哪怕是让她重生的身体原主。
但如果
想到某个不太美好的可能性,冷凝玥些许虚弱苍白地小脸上阴冷之色一闪即逝。
打定主意后,冷凝玥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悄悄舒了口气。
却在此时
“求你,帮我”
空旷的小屋中只有冷凝玥一个人,而此时却有声音在屋内回响。
冷凝玥抬手轻抚过胸前的青丝,双眸微敛,不动声色。
“拜托你,帮我”幽冷的声音似在身后咫尺,明明觉得就在耳边说话,却又感觉这声音充满缥缈不定,忽近忽远。
屋中还是照旧,只是可以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
“滚出来。”
冷凝玥唇瓣轻启,三个本该霸气十足吼出来的字冷不丁地变成了冰渣子“这三个字,别让我说第二次,装神弄鬼之辈”
寒冷回荡在空间里的每一秒,都在散发冰冷的气息蚀骨心凉。
语音刚落下。
只见眼前白芒一晃,一名白衣飘飘浮在空中的女孩满脸委屈地看着她“你真没意思,不就吓唬你两句,就生气了。”
“生气”冷凝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冷淡道“并没有。”
她只是不喜欢有人在她身后。
女孩嘴角带着一抹俏皮地笑意,乌黑的长发及腰无风却能轻柔的飘动,带着孩童的稚嫩渐渐展开的精致容颜已经初具绝尘之姿,对冷凝玥的冷言冷语却是浑然不在意。
“我收回刚才的话,现在我又觉得你很有意思了。”女孩歪着头,噗呲一笑,然而,当目光望向窗外时眼中的光芒当即黯然。
“你是谁。”冷凝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为女孩的话而放松警惕。
女孩闻言顿时一怔。
双眼一瞪险些瞪出眼眶,无语地回望冷凝玥“你可以仔细看看我,再找个水坑照照你的模样,然后还会没有答案吗”
冷凝玥不语,目光忽地冷了一个层次,就在女孩浑身猛地一颤时。
只见,冷凝玥真的留意了下女孩的模样,又在地上随处找了块水渍,模糊的倒映着清晰的印着她此时的模样。
“过来。”
平淡的两字,带有惯性般的命令与强势,然而冷凝玥神色平淡似乎眼前的这些事还不能让她惊慌失措。
早在醒来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已经存在一个几乎不可能,甚至荒唐,但又无可奈何的答案。
该死的人没有永远闭上双眼,不属于她的记忆出现在她的回忆里。
很明显。
很狗血。
女孩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抖了抖手臂,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
“再近些。”冷凝玥眉头微微一蹙,认真的道。
女孩不满“你可以过来些啊”
“不行,我不知道你的意图是什么,贸然靠近有风险。”冷凝玥不为所动,可说出的话险些没让对面的女孩无语得嘴角抽搐。
听听,什么叫光明正大的防备,偏偏你还没有狡争辩的理由
“你的戒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女孩依言又上前了些,淡淡一笑“能控制我的记忆浮现的画面,从而逐渐消化最终完全属于你,普通人可做不出这么逆天的行为。”
冷凝玥冷啧,探出指尖,十分自然的穿过了女孩的肩膀。
果然是这样
冷凝玥目光一沉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缓缓地收回手,冷凝玥微微一挑眉唇角一勾:“你是雪凝玥,雪府的大小姐”
虽然语气是询问,但冷凝玥眉宇间的坚定表明她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
“显而易见的事就不要说出口了。”女孩轻哼一声,脸上却牵扯出一抹苦涩到僵硬的笑容看得人心头一酸,但在她心中想必已然一片解脱。
不必再回想过往的不堪,不用在一日复一日地遭受痛苦。
死,虽然看上去残忍,但这对雪凝玥来说就是一生最好的礼物,无需华丽,更没有纪念的意义
冷凝玥轻点了点头,转身找到一把勉强可以坐人的凳子后坐下,清冷的眼眸深处倒影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与眼前重合虽然是那么的不符,但冷凝玥还是禁不住一怔。
和记忆中的人性格简直两个极端。
记忆中的雪凝玥,懦弱,不知反抗,也没让人升起保护的,成天灰头土脸疯疯癫癫的。
而现在
“你要复仇”冷凝玥无声一笑。
“不然呢,便宜那一家子吗。”雪凝玥笑容森冷了三分,眼中划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我不会放过她们,鸠占鹊巢犹不知耻反引以为荣,毒害我身亡,这笔账我还没与她们很好清算清算,毁我雪府清誉,那便集体下来陪我好了”
“我欣赏你。”冷凝玥唇角一勾,冷意攀附上眼底。
“哦”
冷凝玥眯了眯眸子轻笑出声“复仇的决心。”
女孩挑眉“你真愉悦,让我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找上你究竟是对是错”
“只要不是绝对的错,便不算错”冷凝玥缓缓站起,嗤笑道“此间斩断过往,初从地狱而来,我自然有些许期待。”
走什么
不走了
玩计谋是吗,她奉陪到底
夜还漫长
两道身影,一盏油灯,伴随着四处透风霎时清爽的房子。
“你还真坐得住。”雪凝玥啧啧称奇,眼看着对面的人若无其事地坐在那,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针线,十分专注的缝缝补补。
冷凝玥闻言顿时活动了下有些僵冷的手,连抬眼都懒得,淡淡回应道“你可以不活,但我不行。”
如果死了倒也干脆,但问题她还活着,既然活着,就别做出那种令人厌恶的颓丧姿态
“我会一直注视着你,不要让我失望了哦”雪凝玥娇笑一声,故意拖长了音。
只与冷凝玥相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却是她一生中最放松的时候。
冷凝玥抿了抿唇瓣“不要随口说出这种话,我不喜欢有人一直盯着我的感觉,那样太怪异了。”
“说说你的事吧,又什么感想或者是,现在有遗言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意思。”
雪凝玥懒洋洋的哦了一声。
谁知下一秒
“我恨不得杀了她们”狠厉的低喝声却是恨入心扉难以遗忘的过往。
冷凝玥眼皮顿时猛地跳了几下,手上的活赫然一滞。
“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但我却做不到,我活着就做不到,没想到死后还是做不到哈,我想这世上没有比我更笨的人了,被人明里暗地欺辱多年最后窝囊地被毒死,甚至被人欺骗了感情还像白痴一样掏心掏肺,我怎能不恨”
雪凝玥睁大了双眼眼底的恐惧与浓浓的恨意几乎化作实质,无风自动的发丝像是发狂了般飞舞着,她每说一字就是带血淋漓其中的不甘让她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冷凝玥
“算了,你还是闭嘴吧,那些记忆足够了。”
嘴上这么说着,然而冷凝玥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段迄今为止,依然无法平复的伤痕。
回忆着雪凝玥说过的每一句话。
冷凝玥越是专注眼前的针线,仿佛一次次都是扎在自己的心头上,心绪早已乱如麻,越想理清越是凌乱一团。
你是全世界上最笨的。
那我又是什么
她赌了一次人生中最大的豪赌,付出了她这一生中最惨重的代价,也交付了此后再难拥有的信任。
“感情,真是世上最虚假的东西,没有之一。”冷凝玥轻声呢喃细语地道,语落一声轻笑,似在自嘲。
雪凝玥同时嘲讽一笑“谁说不是呢,真心错付他人,我以为只要能够全心全意就能得到相同的心意,原来,错的只是我。”
“我们有着相似的遭遇,相似的结局。”
“是缘,也是孽缘”冷凝玥抬眸“介意我让她们慢些死吗,未来这个地方,我需要她们发挥出应有的价值,那是我应得的报酬。”
十二岁的年龄却承受了比之同龄人还有痛苦的经历,值得怜悯,但规矩不能坏了,她又不是做慈善的。
其实光看这间院子荒凉的地步,就已经能断定雪凝玥的日子有多艰难。
“随意,我只要结果。”雪凝玥十分随意地摆了摆手。
她不在意过程,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再稍微威胁下才能成功。
却没想到自己遇上的这位居然这么的额,与众不同
冷凝玥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她们的结局我可你会满意。”
“在此之前,我可以帮你一阵,但次数不能太多我存在的时间无法支撑我完成更多的事。”雪凝玥眼中寒芒泛起。
冷凝玥微微点了点头。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松许多,所以帮你这一条,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合作,我的诚意。”
“除此之外,希望你要小心大夫人。”雪凝玥啧了一声“那老妖婆歹毒着呢,具体的以后再说,现在我一时也想不出怎么形容她的歹毒。”
缝好破了洞的衣服,冷凝玥脸上笑容顿时也柔和了不少。
没有什么比完成一件事更让她心情舒畅,虽然
“你这缝补的都是啥啊”雪凝玥沉默了几秒,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冷凝玥笑容冷下几分“不许问,闭嘴”
“哎呀你这技术有待提升,不会女红吗没学过我教你啊”
“放心,虽然我从小被冷落,但刚开始她们也不敢太放肆所以有些大家闺秀该学的我都有去学,现在记得不多,但比你好啊”
“我跟你说啊,这个很重要的,以后嫁到夫家这些你要是不会可是要被那些女人嘲笑你没有七窍之心,你会被硬看扁。”
雪凝玥不听,像是好不容易逮住了她无聊这么久的乐趣,哪里是说放下就闭嘴的。
无视冷凝玥越来越黑的脸,小嘴嘀嘀咕咕了个不停。
“七窍之心”
冷凝玥冷冷一呵,杀气渐露“我不需要这种心,但我会让要我拥有七窍之心的人,七窍流血”
时间突然禁止了。
雪凝玥不叨了,目瞪口呆地愣住盯着冷凝玥半晌。
她怕不是幻听咯
七窍流血,这么狠的吗确定有夫家敢娶
冷凝玥眼冒凶光,一针扎下去,像是将手上的破衣服当成活人了般,心中憋屈了一秒。
这双手在紧握兵器时总能稳当灵敏,但对于针线活这种巧而细腻的活,每回不是扎得满手泡,就是缝补的地方惨不忍睹。
但那又怎样
她觉得很好,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