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茵坐到独孤伽罗身边：“姑娘。你可知陛下是想让五殿下和七殿下哪个娶豆卢颖？”



    独孤伽罗摇头。



    “陛下从来没向我提过一句。所以，我也不清楚。”



    荣茵想了想：“你和五殿下和七殿下没仇。如果你能帮他们。说不定，又能多找一个盟友。”



    独孤伽罗抿了抿嘴：“你说得也有道理。可五殿下和七殿下，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我们贸然去献殷勤，他们也未必会给我们面子。”



    荣茵犯愁。



    “是呀。我也只是一说。其实，我也清楚。我们背后没有人支持。人家也瞧不上我们。”



    独孤伽罗看出荣茵不开心。



    “谁又惹你了？”



    荣茵叹气。



    “我去看过丝茵。丝茵说她不想嫁人。我没伴。嫁到侯莫陈崇家族里，我有些怕。”



    独孤伽罗戏笑。



    “想想你能进入贵族圈，能当贵族主母。你就有力量了。”



    荣茵不好意思笑笑：“我那时是把事情想简单了。我也没想到丝茵竟然不同意。”



    独孤伽罗安慰荣茵：“别担心。等丝茵了结完案子。被送到这里。我再和丝茵说说。你们是我的姐妹。我自要把你们安排妥当。”



    有了独孤伽罗的保证。荣茵信心恢复。



    独孤伽罗想独自想事情。



    “荣茵。你先去打探一下，看还有谁去了荷花池凉亭。”



    “是。”荣茵快步出了殿门。



    独孤伽罗趴了片刻，无聊。出到门外。望着天空升起半月。又去了姚太后住处。



    坐在案几前喝茶的姚太后，见独孤伽罗来了。非常吃惊。看了一眼身侧拿扇子给她扇风姚姑姑。



    姚姑姑起身。



    独孤伽罗向姚姑姑问好。



    姚姑姑微笑出了殿门。



    独孤伽罗去到案几前，给姚太后行礼。



    “太后。”



    姚太后放好茶杯：“你中途退席。这很不好。陛下若是生气。怎么办？”



    独孤伽罗和气回道：“我看陛下想撮合二公主和王谦。特来给你回禀。”



    之前，宇文护与宇文邕和姚太后，谈宇文嬨婚事时。独孤伽罗不在场。



    姚太后也怕事情有变，请伽罗坐到自己身边。



    “你还看出什么？”



    “贺兰芯喜欢豆卢积。但豆卢积好像没意思。七殿下特别积极，和五殿下拼桌。定要面对豆卢颖。”



    姚太后轻笑。



    “这个阿招。真是个机灵鬼。面子形象都不要了。”



    独孤伽罗好奇：“太后。依你之见，陛下会准许豆卢颖嫁给谁？”



    姚太后也拿不定主意：“太师没向我提过此事。五殿下和七殿下势均力敌。我想太师也在烦恼。”



    独孤伽罗轻声问：“你想帮谁？”



    姚太后迟疑。



    “我们没有能力帮他们。再说这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伽罗。不要掺合此事。”



    独孤伽罗挽着姚太后的胳膊：“我想请你帮我参谋另一件事。”



    独孤伽罗把姚太后当成信任的人。姚太后很受用。



    “什么事？”



    “李璋进宫说是来打听我和陛下的事。我看他还是想为他的妹妹争一门好婚事。你说，这个忙我帮不帮？该怎么办，才不会坏了陛下的事，又不会被人骂无情？”



    姚太后略思。



    “外面人人都以为皇宫里，是最幸福的地方。可没人知道皇宫是吃人的地方。”



    独孤伽罗无奈。



    “这话我长姐曾经也给我说过。所以，我长姐在我父亲为我议亲时，是极力反对我嫁到宫中。我进宫这么久，也经历了险境。我给李璋说了，感觉李璋就是不相信我。”



    “人心就是这样。”姚太后叹气。



    独孤伽罗撒娇：“太后。你说我怎么办？刚才陛下问了李璋和杨坚进宫的原由。”



    姚太后警觉：“杨坚进宫做什么？”



    “杨坚和李璋进宫，为高颎伴唱。陛下听了高颎难听的歌，看在杨坚和李璋的面子，也就饶过高颎。”



    姚太后追问：“杨坚走了吧？”



    “陛下已经打发杨坚和李璋出宫。太后。你有事要找杨坚吗？”独孤伽罗不解。



    姚太后否认。



    “你与杨坚和离时，杨坚态度冷漠。陛下虽为你自由高兴，但也厌恶杨坚的妥协。陛下惧怕杨坚背叛。”



    独孤伽罗愁上眉梢。



    “都怪我。当时若不是听了牢头传话。我就不会想让高颎唱歌。这下，要害死随国公夫妇了。”



    姚太后安慰独孤伽罗：“陛下没当众发火。说明陛下对杨坚还是理性对待。你不要再激怒陛下就好。”



    独孤伽罗乖乖应了一声。



    姚太后再次嘱咐独孤伽罗：“想事情，一定要细致。做决定前，要反复思量。”



    独孤伽罗接受教导：“我就是性子太急了。往后，我必定会认真想事。三思再三思。”



    独孤伽罗听话，姚太后很高兴。



    “伽罗。李璋为他妹妹着急，这很正常。这事容我再琢磨一番。好不好？”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独孤伽罗退下。



    姚姑姑回到，姚太后身侧：“我看伽罗脸色不高兴。是不是被陛下骂了？”



    “没有。有一点变化。你帮我参谋一下。”姚太后示意姚姑姑坐下说话。



    姚姑姑又拿扇子，帮姚太后扇风：“太后。你在担忧谁？”



    “陛下对王谦极好。难道陛下改了主意？”



    姚姑姑也没把握：“这事最好当面去问问陛下。兴许......叱奴太后也有自己的打算。”



    “那这事就放一放。”姚太后想了想：“伽罗说起李璋妹妹的事。左右为难。你说我要不要帮？”



    姚姑姑劝道：“你疼爱伽罗，众所周知。你不帮，别人会认为伽罗的主意是你定的。与其被冤枉，不如主动谋划。或许，真的能有收获。”



    姚太后反复考虑：“你说得也有道理。五殿下和七殿下都想娶豆卢颖。我们帮哪边？”



    姚姑姑沉默。



    姚太后等着姚姑姑的意见。



    姚姑姑不急不慢说道：“你最好去试探下叱奴太后的意思。六殿下是陛下的同母弟，其婚事必然定在五殿下和七殿下之前。这样才体面。”



    姚太后斟酌。



    “叱奴太后是个老狐狸。试探没用。我们得另想办法。”



    姚姑姑反复琢磨：“话是这么说。你还是要走一趟。这样也算给了叱奴太后体面。别人也不能再生事来攻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