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书房。
“世子。消息准确无误。”李圆通等着杨坚示下。
站在杨坚身侧尉迟嬿婉,温柔说道:“阿坚。虽然我也心疼伽罗,可是伽罗触犯宫规,就算我们父亲去向陛下求情。陛下也会顾忌皇太后脸面,重罚伽罗。”
杨坚听着心烦。
“嬿婉。我要去见我母亲,要不你先回府?”
尉迟嬿婉想跟着杨坚:“我也想和你母亲说说话。”
杨坚看向李圆通。
李圆通适时说道:“尉迟三姑娘。我家世子,要和老夫人商议我家二夫人归府的事。”
父亲即将带着受宠的妾侍携女回府,杨坚当然得和自己的母亲商量对策。外人回避也是应当。
尉迟嬿婉笑说:“阿坚你有空,一定要找我。”
“好。”杨坚叫李圆通送尉迟嬿婉出杨家。
杨坚去到吕苦桃的房间。
靠在床榻上打盹的吕苦桃,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睁眼。
杨坚坐到床榻前。
“刚得到消息,伽罗去看荣茵,回宫受了皇太后惩罚,挨了二十戒尺。”
吕苦桃无奈。
“伽罗被其父亲牵连,能活着已算命大。儿啊。你要记住,做臣子的,只能服从。”
杨坚郁闷。
“总有一日,我要自由选择一切。”
吕苦桃责备。
“这话就此打住。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再生事。赵贵和伽罗父亲就是你的下场。”
杨坚咬咬牙。
“别人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那也得量力而行。”吕苦桃害怕杨坚贸然行事:“阿坚。伽罗都能忍。你为什么就不能忍?”
杨坚忽然觉得自己好窝囊。
吕苦桃开导杨坚:“伽罗和她的姐妹在努力让独孤家壮大。你可不能坏独孤家的大事。”
杨坚不屑说道:“伽罗明知宫规,却要触犯宫规,能成大事吗?”
吕苦桃略思。
“按理来说,伽罗这丫头不应该这么笨。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杨坚恶狠狠说道:“八成出在李盼祯身上。如果李盼祯替代伽罗成为陛下的皇后。伽罗四姐夫李昞,就可以彻底和独孤家划清界限。也不知道,伽罗四姐会不会被逼寻短见?”
“李盼祯看起来文静,却没想到居然有这种手段。是我小看她。”吕苦桃自责。
杨坚气不顺,起身在地上走了一个来回。
“我猜,这事必是李昞出的主意。好在伽罗的病快好了。”
吕苦桃盯着杨坚:“伽罗病好,过些日子,就可以顺利和陛下结婚。你又在烦躁什么?”
杨坚想见独孤伽罗,可他知道此时见独孤伽罗会给独孤伽罗惹来麻烦。
“从荣茵去庙里的事,可以看出,侯莫陈晖很冷淡。这对独孤家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
吕苦桃发愁。
“若荣茵有事,侯莫陈崇肯定会为侯莫陈晖另找一门亲事,又可以找多一个帮手。独孤家就要少一个帮手。”
杨坚面向吕苦桃:“母亲。我们也得做些什么?让别人不敢来我们家生事。”
吕苦桃不赞同。
“该来的都会来的。我们府里动静太大,会让宇文护误会,就麻烦大了。”
处处都被宇文护牵制,杨坚心情变得非常压抑。
“母亲。我想出去透透气。等我想好事。我再与你商量。”
吕苦桃也没精力再多说。
“去吧。”
杨坚经过花园,遇到尉迟凝。
杨坚独自一人。尉迟凝就可以和杨坚多说话,十分开心。
“阿坚。你累不累?”
杨坚尴尬。
“阿凝。过几日,父亲和你丈夫回来,府里一切可安置妥当?”
杨坚的话,扫了尉迟凝的兴致。尉迟凝不能容忍自己的好心,被杨坚无视。
“阿坚。你可想过,父亲带着二阿姨回府,母亲受气的日子又得增多。”
杨坚冷漠回道:“嫡庶有别。”
尉迟凝提醒:“阿坚。若想不受别人的气,就得......事在人为。”
杨坚含糊应对:“以后,你堂姐嫁过门。我相信没人敢干涉你。”
尉迟凝心里好受点:“阿坚。有些事,需未雨绸缪。”
杨坚不想再和尉迟凝说话。
“我还要去给太师回话。府里的事,你就多费费神。”
说了那么多话,总算换回杨坚一句客气话。
尉迟凝高兴:“你的事重要。你先忙吧。”
“好。”杨坚快速远离尉迟凝。
尉迟凝回味杨坚给她的好脸色。
杨坚进到自己院子。
在院子等待的李圆通,上前问道:“世子。你的脸色不好,是被老夫人骂了?”
杨坚伸手拍了一下李圆通后脑勺:“你少问一句,会少块肉吗?”
李圆通明了,杨坚肯定是因为独孤伽罗的事和吕苦桃起了争执。
“世子。老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杨坚狠瞪李圆通一眼:“要不要我把你派到老夫人院子扫地?”
李圆通连忙央求:“世子。我跟你习惯了。我去侍奉老夫人,脚步太大声,我怕惊扰老夫人。”
“有自知之明就好。”杨坚进了书房,坐到案几前。
李圆通轻声问:“世子。你和老夫人说话久了,要不要喝杯茶润喉咙?”
杨坚摇头。
“伽罗挨了打。”
李圆通关上门,跪倒杨坚面前:“世子。伽罗姑娘的事,陛下都管不了。你拿什么什么管?你就算不为别人着想,你得为老夫人想想。老夫人身体不好。难道你要让老夫人,抱憾而去?”
杨坚双手握紧拳头,在案几上狠砸两下。
“我总有一日,会......”
李圆通急速用手捂住杨坚的嘴。
杨坚推远李圆通:“你有病吗?我是男人。少在我眼前晃。快去给我打水漱口。”
李圆通认真说道:“世子。你有没有发觉,你的情绪非常容易失控?再这样下去,你的世子位置保不住,你还有机会进宫面圣吗?”
没机会进宫,那就更没机会见独孤伽罗。
杨坚像被泼了一盆水,整个人清醒过来。急,无济于事。他要帮独孤伽罗,就要做对独孤伽罗有利的事。
“你派人去寺庙暗中保护荣茵。”
李圆通又劝:“世子。荣茵有夫家保护,你最好别管别人家的事。”
杨坚厌烦。
“不懂,就别瞎说。皇太后抬举李盼祯。我妹妹和六殿下这门婚事可能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