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昭阳殿东阁。
独孤伽罗靠在床榻上,毫无精神。
站在床榻前的独孤佳音,心里犯愁,也怕独孤伽罗一病不起:“你和我说说话行吗?五姐真的知错了。”
独孤伽罗没回应。
独孤惜音伸手,摸独孤伽罗的额头。
独孤伽罗也没有拉开独孤惜音的手。
独孤惜音收回手,想着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给独孤伽罗看病?
“姐姐!”
李盼祯拄着拐杖,从外面进来。
独孤惜音不悦。
“你摔伤了。不在自己住的地方待着。跑来做什么?”
李盼祯也不生气,一边走向独孤惜音一边说:“我听宫女说,伽罗被杨汨气病了。我特来看看。”
独孤惜音拦住李盼祯:“看完伽罗,你是不是该走了?伽罗需要休养,若是病情加重,全是你的责任。”
“你这样说话,就太霸道了。”李盼祯只得离开。
独孤惜音长舒一口气,感叹自己非常不容易。
独孤伽罗这才看向独孤惜音:“你们在吵什么?”
独孤惜音立马回到独孤伽罗身边:“伽罗。你总算有反应了。吓死我了。刚才李盼祯来了。八成是来看你的笑话。你可不能有事。”
独孤伽罗抬手,捏自己的眉头:“李盼祯能来看我,至少说明,她还没和想我们决裂。你不给李盼祯好脸色看,做得对吗?若是李盼祯和别人合作对付我们。我们就会很被动。”
独孤惜音权衡,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太妥当:“我记住了。我会小心。我去给你找太医。”
独孤伽罗连忙阻拦。
“不用了。”
独孤惜音恼火。
“生病不找太医看,越来越严重怎么办?你可是我们家的指望。”
独孤惜音终于承认独孤伽罗的重要性,独孤伽罗心里一暖。
“虽然我全身都很痛,但不能请太医。我们得给随国公留点脸面。”
独孤惜音心疼。
“你都这样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六姐。听我的。以后,我会给你解释。”独孤伽罗又闭上眼睛。
独孤伽罗的谋划,向来得当。为了独孤家,独孤惜音决定遵从。
门外传来脚步声。
独孤惜音跑到门口,向外看。
汲姑姑扶着叱奴太后上了走廊。
独孤惜音急忙出到门外跪迎:“拜见皇太后。”
叱奴太后走近。
“伽罗怎么样了?”
叱奴太后对独孤伽罗,向来有偏见。
独孤惜音怕叱奴太后又来为难独孤伽罗,尽可能地把独孤伽罗的状况说严重一些。
“太医说我妹妹气血攻心,大脑供血不足。要休养一段时日。刚服了药,正在昏睡。”
汲姑姑质疑。
“真有这么严重吗?”
独孤惜音坚定说道:“如果不严重,陛下在气什么?”
宇文邕还在生杨汨的气,这是事实。宇文邕受到伤害,独孤伽罗自然也受到同样的伤害。
“陛下也没向你妹妹这样。”
汲姑姑分明就是想给独孤伽罗扣上一个怠慢叱奴太后的罪名。
独孤惜音当然,不能容忍。
“奴婢早与皇太后禀报过。我妹妹在杨家受了别人苛责,身体本就虚弱,岂能和陛下相比?”
说了这么多,汲姑姑并没占到上风。
叱奴太后劝道:“你们都少说两句吧。”
独孤惜音不服气。
“我本想去给我妹妹请太医。但又怕给皇太后添乱,所以就没去。”
汲姑姑冷嘲:“独孤惜音。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体贴?”
独孤惜音平和回道:“姑姑。我一向都很体贴。只是我妹妹比我更懂事,别人就看不到我的优点。”
叱奴太后眼神阻止汲姑姑再说话。
“惜音。你是个好孩子,好好照顾你妹妹。”
“谢皇太后体谅。”独孤惜音给叱奴太后磕了一个头。
叱奴太后带着汲姑姑,远离昭阳殿东阁。
汲姑姑气不顺。
“皇太后。独孤惜音越来越伶牙俐齿,不能再纵着她。”
叱奴太后看着汲姑姑:“你跟了我大半辈子,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汲姑姑沉默。
叱奴太后劝告:“独孤惜音已不是原来的独孤惜音。你要谨慎对待。”
汲姑姑费解。
“哪里不同?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就没听出独孤惜音说话,比以前更加稳当吗?”叱奴太后等着汲姑姑回答。
汲姑姑这样老练的人,都没压制住独孤惜音,自然也就证明了独孤惜音的厉害。
“她就是仗着陛下撑腰。”
“你不也有我撑腰吗?”叱奴太后口气明显对汲姑姑不满。
汲姑姑向叱奴太后请罪:“都是奴婢的错。”
汲姑姑是叱奴太后的亲信,又诚恳认错。叱奴太后不忍再责骂。
“好了。少说丧气的话。我只是想提醒你。这次,独孤惜音出招精准,她用随国公牵制住我。我就无法帮你说话。你快去请个太医,给独孤伽罗看病吧。”
汲姑姑郁闷。
“为何要多事?”
叱奴太后斥责汲姑姑:“你又犯糊涂。你就没听出来,独孤惜音是在威胁我吗?要是独孤伽罗有个好歹,陛下一定会怨恨我没及时给独孤伽罗请太医医治。”
汲姑姑想找回脸面:“皇太后。不能纵着独孤惜音。”
“找合适机会再收拾独孤惜音。快去请太医。”叱奴太后先走。
汲姑姑只得往旁边小道走去,去找了一个太医,让太医给独孤伽罗看病不需要太用心。
太医意会,前往昭阳殿东阁。
独孤惜音对太医十分客气。
“请。”
太医给独孤伽罗诊脉后,告知独孤惜音:“你妹妹的身体比先前好多了,休养几日即可。”
独孤惜音盯着太医:“再过几日,就是我妹妹与陛下大婚。你居然这样自信。”
太医听出独孤惜音怀疑他在敷衍:“惜音姑娘。你妹妹的身体真的不能用猛药,只能调养。”
独孤惜音淡然回道:“在你之前,陛下带着他的太医来过,诊得可不是这样的结果。”
若是独孤惜音把太医诊断的结果,告诉宇文邕。宇文邕降罪。太医必死。
太医立刻改口:“调养也不是不管。需要用温和的方子。我这就去给你妹妹抓药。”
“陛下对之前开的药方不满意。你煎好药,直接送到陛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