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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含仁殿。叱奴太后听了汲姑姑的汇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那几个丫头,想干什么?”



    汲姑姑幸灾乐祸笑道:“那几个嚣张的丫头,以为伽罗当了皇后,有所倚仗。这下好了,一下子两个都进了内狱。我们也能清静几日。”



    叱奴太后想想觉得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伽罗都是陛下将来的皇后。皇后的姐姐待在内狱里,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汲姑姑劝道:“太师独孤惜音和李盼祯下狱。你若是出头,太师会记恨你。”



    叱奴太后不得不顾及宇文护。



    “陛下那边怎么说?”



    汲姑姑考虑:“晚一点找陛下?”



    叱奴太后斟酌。



    “走。”



    “去哪里?”汲姑姑还是想阻止叱奴太后外出:“等别人斗个你死我活,你再去调和不好吗?”



    叱奴太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们待在这里,陛下是不会相信我们不知道刚才的事。”



    汲姑姑只得跟着叱奴太后,去了宇文直房间。



    还在床榻上睡觉的宇文直,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一下懒腰。



    “哎呀。我的头终于不痛了。”



    叱奴太后却说:“我的头痛刚开始。”



    宇文直侧身,面向叱奴太后:“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汲姑姑插话:“六殿下。和独孤家有关的那几位姑娘,都进了内狱。”



    宇文直担心荣茵下狱:“哪几个?”



    殿外有脚外声。



    叱奴太后示意宇文直装病。



    宇文直连忙躺好闭眼。



    叱奴太后和汲姑姑站在床榻前,忧愁。



    宇文邕从外面过来:“母后。你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吗?”



    汲姑姑退到一旁,向宇文邕问好。



    叱奴太后应了一声,却没再说话。



    宇文邕赶到奇怪:“为什么不去管?太师分明,就是要让我们和李昞起隔阂。”



    叱奴太后示意宇文邕小点声:“你六弟生病,我也顾不好那么多了。”



    宇文邕恼火。



    “关系江山,你怎么可以轻重不分呢?”



    叱奴太后责骂:“你弟弟病了,我怕太师用此事打击杨家。我不向着我。难道要我不顾你弟死活吗?”



    宇文邕只是心里气愤,但也没想过不顾亲弟弟死活。



    “阿直,有没好些?”



    叱奴太后没出声。



    宇文邕看向汲姑姑。



    汲姑姑连忙回道:“皇太后一直守着六殿下。六殿下的体温恢复正常,应该快好了。”



    宇文邕吩咐汲姑姑:“去请太医吧。”



    汲姑姑担忧。



    “陛下。怒奴婢多问一句。你的旨意,会不会影响六殿下和杨姑娘的婚事?”



    宇文邕略思:“有祸躲不过。太师要等杨家表态。那是太师的事。我给我弟找太医看病,这是我的事。”



    “是。”汲姑姑退走。



    宇文邕在叱奴太后身侧止步:“太师故意把独孤司音留在伽罗身边,就是在试探我和李昞的关系。”



    保住儿子皇位,才头等大事。



    叱奴太后也没心情再与宇文邕置气:“你有什么打算?”



    “你得帮我去问问独孤司音,李昞支持谁。李昞若是有异心,我们也好提前做准备。”



    宇文邕所说极为重要,叱奴太后认同:“我会尽快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问。”



    “我该去见太师了。”宇文邕转身出了门。



    叱奴太后想用什么办法,和独孤司音见面。



    宇文邕回到昭阳殿西阁,看到宇文护早已坐在案几前等待,非常反感。但他克制住自己的愤怒。



    “兄长。你有急事,为何不叫人知会我?”



    宇文护平淡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急与你说?”



    宇文邕猜不透宇文护的心思:“兄长忙的事,当然是急事。我刚去看过我六弟。我六弟有点不舒服。我叫了太医。”



    “你六弟病了?”宇文护有点意外:“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



    宇文邕在宇文护面前停下:“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由我亲自告诉你,会比较好。我怕别人告诉你,会说不清楚情况,让你做错决定,误了朝廷大事。”



    “......”宇文护看着宇文邕,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宇文邕什么好。



    宇文邕小心翼翼问道:“兄长。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宇文邕说得合情合理,宇文护没理由反驳。



    “我来也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独孤司音还真把皇宫当成自己家了。”



    宇文邕警觉,心里祈祷独孤司音千万别给自己惹祸。



    “独孤司音做了什么?”



    “她以你的名义,找了两个侍卫,下荷花池抓鱼。”宇文护等着宇文邕解释。



    宇文邕呵呵一笑。



    “也不是什么大事。”



    宇文护轻斥。



    “你去看你六弟,这分明就独孤司音的主意。一个女人不安分,必会在夫家掀起风浪。”



    宇文邕依旧保持平和。



    “独孤司音抓鱼,是为了给伽罗煲汤补身体。在荷花池抓鱼的事,是我以前下了旨。就算独孤司音有什么不安分,那也是李昞着急。让独孤司音把事情闹大,再治罪不好吗?”



    宇文护转念一想。



    “好像也对。”



    “你太紧张了。李昞弟妹都在你手上,李昞没有胆反。要不要喝茶?”宇文邕说得轻松。



    宇文护摇摇手。



    “我来找你,也是想问一下杨汨怎么处置?”



    宇文护把杨汨的问题,扔给宇文邕。宇文邕清楚,这是宇文护在试探他。



    如果宇文邕轻处置杨汨,宇文护会怀疑宇文邕与杨忠有勾结。



    如果宇文邕按相律法处置杨汨,杨忠自会记恨于宇文邕。



    实际上,宇文护就是在逼宇文邕和杨忠成为敌人。



    “再看看吧。”



    宇文邕的回答,让宇文护吃惊:“为什么还要看看?”



    宇文邕不急不慢回道:“对外就说,杨汨在宫里学规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敲打一下杨忠。”



    宇文护皱眉。



    “这么说我得做坏人到底?”



    “去请杨汨的人是宫女。外人都会认为这是我的意思。兄长帮我出了气,后面的就由我安排,如何?”宇文邕委婉提醒要适可而止。



    宇文邕是皇帝,宇文护没与宇文邕翻脸自然得给宇文邕留面子:“那就由你作主吧。”



    宇文邕开心。



    “谢谢理解。若没有别的事,我要去看伽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