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姑发泄完怒火,同时她也清楚汲姑姑说得都对。
汲姑姑又劝:“你经历的事比二公主多。姚太后把你留在二公主身边,就是让你为二公主指路。不能再任由二公主任性。如果豆卢家也能支持陛下。至少,陛下还能保证二公主有尊严地活下去。”
姚姑姑默然。
“我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你好好想想。”汲姑姑大步离开。
姚姑姑琢磨汲姑姑说的话。
片刻过后。
宇文嬨出现在门外:“姑姑。你在想什么?”
姚姑姑去到宇文嬨面前:“我想来想去。你还是出席六殿下的宴会。不然,惹怒皇太后,没你没好处。”
宇文嬨道出心中忧虑。
“汲姑姑与你说了什么。我也能猜到三分。我若出席六殿下的婚宴,就想当于向朝臣表明,我站在陛下和皇太后这边。宇文护是不会让我们活过明日。我们死了,谁来祭奠我母亲?”
宇文嬨决定的事,姚姑姑不好再反对。姚姑姑只能继续做花灯。
宇文嬨转身出门。
姚姑姑想来想去,心中不安,犹豫一备后,赶到道会苑上善殿院外,看到丝茵,向丝茵挥手。
丝茵注意到姚姑姑神色紧张,知道姚姑姑有急事,尾随姚姑姑到一处无人角落。
“姑姑。是有何事?”
姚姑姑急忙说道:“汲姑姑劝二公主去参加陛下的婚宴。二公主说不能得罪太师,也不想帮皇太后。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找你七姐拿个主意。”
丝茵左右看看:“我听说七姐正在和杨夫人说话,无法见你。”
姚姑姑焦急。
“这可怎么办呀?”
丝茵帮忙出主意:“二公主受了委屈,心里委屈,闹脾气这也正常。没人会责怪二公主。你请二公主,来看看荣茵。也算亲近皇太后。你看行吗?”
姚姑姑犯愁。
“这不合规矩。”
丝茵在姚姑姑耳边低语:“要是按规矩,荣茵也嫁不了六殿下。明日是盂兰盆节。为了抢吉时,荣茵和六殿下这场婚礼办得仓促,破的规矩多了。也不怕再多一个。这事我会给我七姐说。”
“多谢姑娘指点。你可帮了二公主一个大忙。”姚姑姑急速离开。
丝茵回到上善殿院内的青庐。
两个宫女,站在床榻两侧。
坐在床榻上的穿着白纱的荣茵,问丝茵:“你有心事?”
丝茵没说话。
荣茵叫两个宫女退下。
丝茵这才开口:“姚姑姑来找过我。说汲姑姑也没说服二公主参加婚宴。我就给让姚姑姑劝二公主来看你。姚姑姑走后,我又觉得不妥。可也不方便去找七姐。”
荣茵揶揄。
“此时才知后怕,有用吗?”
丝茵央求:“就算我做错决定。你想骂我,晚点再骂。我们先把二公主这事解决掉行吗?”
荣茵深思。
丝茵怕荣茵想不出办法:“要不我去找四姐商量?”
荣茵阻拦。
“来不及了。几位姐姐都在应酬。突然叫来,也未必能想出好办法。这事,还是由我来应对。”
丝茵感激。
“你当了夫人,果然利索。”
“少夸我了。我也吃过大亏。七姐帮我补救。我帮你也是应该。不过,以后行事可不能再鲁莽。”
“嗯。”丝茵话音刚落,顺阳公主就来了。
荣茵站直身体。
“姐姐。”
丝茵也向顺阳公主行礼:“见过公主。”
“荣茵。你已是我的娣妇。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要见外。”顺阳公主又对丝茵说:“你要争气一些。”
丝茵恭敬回话:“奴婢一定听公主吩咐。”
顺阳公主和气说道:“丝茵。你要在尉迟家站稳脚跟。”
丝茵抿了抿嘴:“公主。奴婢无能,虽已想尽办法,但却成效甚微。此事,我已和我几位姐姐说了。几位姐姐此刻也顾不上我。”
顺阳公主笑笑:“成事需要时机,运气也不从天下掉下来。明日,就是一个好日子,出门赏景要小心。”
顺阳公主还想多问,顺阳公主已经转身出门。
丝茵看向荣茵:“顺阳公主这么关心我。是什么意思?”
荣茵也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小心行事,受到的危险就会小。”
丝茵同意,急忙追了出去,对着顺阳公主的背影,喊道:“奴婢谨遵公主教诲。”
顺阳公主回到天德殿。
杨忠和吕苦桃已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顺阳公主去到吕苦桃身边:“母亲。你怎么这么快回来?”
吕苦桃搪塞。
“与伽罗客套几句话,就先回来了。”
顺阳公主沮丧:“我没请动二公主。母亲。要不你帮我想想办法?”
吕苦桃可不想掺合皇宫中的恩怨,敷衍。
“二公主怒气未消。别人去劝,二公主都会认为别人是去取笑她。我想,唯有陛下能劝动二公主。”
顺阳公主喜上眉梢。
“母亲,还是你有办法。”
杨忠轻声说:“请二公主不是容易的事。你还是向太师明说吧。”
顺阳公主也想把难办的差事推出去,去找宇文护汇报情况。
宇文护也没为难顺阳公主。
顺阳公主回到自己位置前。
这时。宇文邕扶着叱奴太后,从殿外进来。
殿内的人,赶快跪拜。
“见过陛下。见过皇太后。”
宇文邕扶叱奴太后坐到上座,叫众人平身:“今日是我六弟的大喜之日。感谢你们来参加我六弟的婚宴。”
宇文护去到宇文邕身侧:“你二姐,还没来。我已派了几拨人去请,没结果。”
宇文邕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去请宇文嬨。
叱奴太后轻声阻止。
“顺其自然吧。不会做人的人,没必要惯着。”
宇文邕只好作罢。
“兄长。有些心结需要时日去解。我们再等一刻。如果二公主不来,婚宴就开始吧。”
宇文护同意。
“伽罗和她几个姐姐还没到。我去找她们再去劝劝二公主。说不定有用。”
宇文邕点头。
叱奴太后又轻声问宇文邕:“二公主的事,还是要慎重考虑才行。”
宇文邕听着烦,面对众人,也不好发作。
“母后。此事我会处事好。太师也会帮忙。你不用费神。”
有宇文护介入的事情,自然也轮不到叱奴太后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