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苦桃房间。
吕苦桃躺在床榻上。
顺阳公主拿着扇子,一边给吕苦桃扇风,一边说:“母亲。你再歇息片刻。这样等我父亲回来,你才有力气多说话。”
吕苦桃闭上眼睛装打盹,心里却焦急万分。
李圆通出现在门外:“夫人。公主。世子让我送二少夫人回来。”
顺阳公主去到门口:“什么情况?”
李圆通压低声音:“尉迟嬿婉受伤,昏迷。请了女医。二少夫人,受到惊吓,我让丫环扶二少夫人先回了房间。公主。如果别的吩咐。我还要回到世子身边照应。若有新情况,我再回来禀报。”
顺阳公主叫李圆通退下,心里掠过一阵痛快。用力克制自己想大笑的举动。回头,看到吕苦桃已经睡着,就去门外走廊等待。
许久。
杨忠回来。
顺阳公主轻声问:“父亲,事情怎么样?”
杨忠无奈。
“蜀国公和太师都派了自己的人,到处查案。还是抓不到凶手。你照顾你母亲也累了,快去歇息吧。”
“是。”顺阳公主退走。
杨忠进到吕苦桃房间。
吕苦桃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公主呢?”
杨忠坐到床榻边上:“我让公主回房了。我要和你说些事。你有精力听吗?”
吕苦桃点了一下头,抬手。
杨忠扶吕苦桃坐直身体:“尉迟嬿婉被人踩伤,估计近期动不了。她和阿坚的订婚,是否要顺利进行?”
吕苦桃嘱咐杨忠:“越是这种时候,说话行事更要小心。等事情了解清楚了,再做下一步决定。”
“听你这口气,是有别的想法?”杨忠耳朵靠近吕苦桃。
吕苦桃在杨忠耳边轻语:“事情太巧。还扯上独孤家。最终要针对谁,必须查清楚。”
杨忠斟酌。
“你怀疑阿凝?”
吕苦桃用力说道:“不止。说不定阿凝也是被人利用。这要是攀扯到你头上,我们家就要麻烦就大了。”
杨忠心情变得沉重。
“在医馆,我得知全部情况后,我也是这种直觉。阿凝是我们的儿媳妇,她利用我撑腰摆脱尉迟迥的指责,我不得不帮。此时想想,当时我还真被阿凝利用了。”
吕苦桃婉言相劝:“我们家的儿媳妇,一个比一个厉害。你要小心应对。”
听吕苦桃这口气,顺阳公主也包括在其中。
“你有证据吗?”
“刚才李圆通来回禀尉迟嬿婉的事。顺阳公主听了,显得很平静。虽然我在打盹,我能感觉出顺阳公主对此事反应异常。也许,顺阳公主是觉得尉迟嬿婉受些教训心里好受些。但也不排除......”
杨忠意会。
“这事我会派人去查。”
吕苦桃劝道:“你不能去查案子。不然,若是被人利用,别人不仅会说不漏寺的事与你有关,还说你偏着伽罗不喜欢尉迟嬿婉。后果必然是和尉迟家的人翻脸。”
杨忠细细一想:“那怎么办?”
“叫徐蝶舞去查。”
杨忠不乐意。
“如果事情正如你所说。徐蝶舞就会此事为把柄。我们杨家往后就得受制于徐蝶舞。徐蝶舞要是提出什么过分要求,我该如何应对?我不能再委屈你。”
被杨忠护着,吕苦桃心里好好受些。但吕苦桃也得为大儿子杨坚做打算。
杨汨是杨坚的异母妹。杨汨将来嫁得好,就算对杨坚没实质的帮忙。但至少能为杨家增加一个筹码。
“徐蝶舞毕竟是阿汨的生母。阿汨想要嫁得好,在夫家不被欺负。她生母的地位就不能太低。管教还是要管教,但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
吕苦桃为杨汨出嫁铺路,不计较个人的委屈。
杨忠握住吕苦桃的手:“你永远都这么贤惠。娶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
吕苦桃动了动手,示意杨忠快些走。
杨忠叫了一个婆子,守着吕苦桃,再去了徐蝶舞的房间。
在杨汨房间的徐蝶舞,得到自己院里丫环来报,激动地回到自己房间,跪到杨忠面前。
“郎主。妾身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妾身吧。”
杨忠凝视徐蝶舞。
“你值得原谅吗?”
徐蝶舞怕杨忠发卖她。若被卖,不仅没好日子过,还从此见不到自己的女儿杨汨。
徐蝶舞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不得不服软。
“郎主。妾身以后必定好好服侍夫人,教导女儿懂规矩。”
杨忠冷冷说道:“你都不懂规矩,有何能力教导女儿懂规矩?”
庶母不懂规矩,一般庶出的子女,都会交给嫡母管教。
徐蝶舞怕吕苦桃苛责杨汨,伏地磕头。
“郎主。妾身必会严守妇道。不会再冒犯夫人。”
杨忠告诫徐蝶舞:“夫人身体一直不好。我回府也在忙阿坚的婚事。今日我本打算与你好好算算旧帐。但因尉迟嬿婉和阿凝去不漏寺被人踩伤。处罚你的事,暂且向后延迟几日。”
延迟处罚,就有机会为自己辩解,徐蝶舞松了一口气。
“你和女儿,要好好待在自己院子。不许出府。”杨忠说完,大步出门。
徐蝶舞从地上站起来。
刚才给徐蝶舞报信的那个丫环,从外面来,问道:“二夫人。郎主怎么走了?”
徐蝶舞挺直腰杆。
“瞧不起我。没关系。我们会让她们来求我。”
徐蝶舞的丫环看到徐蝶舞眼里的阴狠。
“再过日子,就是一些重大节日。进宫后咱家姑娘还得给荣茵低头行礼。想想都憋屈。二夫人。府里别的事,自有郎主做主。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咱家姑娘体面出嫁。”
女人不被夫家善待,所生子女就是女人的所有指望。
徐蝶舞虽然生了一个杨汨这个女儿。但杨汨在杨家受宠。这也是徐蝶舞多年得宠的原因之一。
想到有女儿倚靠,徐蝶舞的底气又增加不少。
“不能所有好处,都让独孤家那几个贱坯全占了。我必须得给我女儿谋个好夫家。”
丫环退走。
徐蝶舞在房间沉思片刻,拿定主意,去了尉迟凝房间。
“阿凝。”
在床榻上睡觉的尉迟凝,看向徐蝶舞:“你来做什么?”
徐蝶舞笑笑。
“我听你父亲说你出事,就来看看。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