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杨坚在床榻上睡着正香。
李圆通从门外跑过来:“世子。见鬼了。独孤伽罗和独孤佳音姑娘不见了。”
杨坚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我让你盯着,怎么就不见了?”
李圆通委屈。
“夜里,我实在太困。当时连蚊虫都不叫了。我就打了一个盹儿。天刚亮,我就听到独孤善和独孤司音慌张出门,到处找独孤伽罗和独孤佳音。”
杨坚准备出门,被李圆通拽住。
“世子。你可别犯糊涂。一旦你和独孤家沾边。你和尉迟嬿婉的婚事就毁了。”
杨坚止步。
他是担心独孤伽罗,可他也不愿放弃自己最喜欢的女人。
进退两难。
李圆通又说:“世子。你还是回家吧?”
杨坚不想回:“你要回你自己回去。”
李圆通恳求:“要不我们去皇宫大门口,打听你妹妹的消息?”
不管怎么说,杨汨还是杨家人。杨坚虽憎恨杨汨的生母徐蝶舞,但杨坚不能不管杨家。
李圆通跟着杨坚去皇宫大门口。刚巧遇到杨忠。杨坚和李圆通客气向杨忠问好。
杨坚的脸色不好。
杨忠也没多说,以防激怒杨坚。
等了一个时辰。
太阳升起。
皇宫大门开了。
徐蝶舞和杨汨从皇宫大门内出来。
杨汨见到杨忠,飞奔过来,扑到杨忠怀里。
“父亲。”
杨忠怜爱地摸摸杨汨的头:“告诉父亲,你在皇宫中有没有受苦?”
杨汨撇了撇嘴。
看出杨汨受了委屈,杨忠询问:“告诉父亲,是谁欺负你?”
徐蝶舞帮着回答:“当然是荣茵。郎主。你可得为女儿作主。”
杨坚告诫:“阿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荣茵,也是你能叫的?”
荣茵是六皇子宇文直的正妻。
而徐蝶舞只杨忠的小妾,连杨坚母亲的名字都不能叫。直呼荣茵的名字,就是以下犯上。
就算是杨忠见了荣茵,都不能直呼荣茵的名字。
徐蝶舞尴尬,幽怨地看了杨忠一眼。
杨忠转移话题,问杨汨:“你想吃什么好吃的?父亲给你买。”
杨汨想了一下:“父亲。我想吃豆腐花和小包子。”
“好。”杨忠拉着杨汨先走。
徐蝶舞跟着杨忠走。
杨坚站着没动。
李圆通在杨坚身侧低语:“先去了解一下宫中各方的情况,说不定,能打听到伽罗姑娘的去向。”
杨坚这才移步。
李圆通随着杨坚,追上杨忠。一行人,进到附近一家饭馆包厢。
杨汨叫店小二上豆腐花和小包子。
杨忠问杨坚:“你想吃什么?”
杨坚没理杨忠,直接问杨汨:“告诉我。在宫中谁欺负你了?”
杨汨看向徐蝶舞。
虽然杨坚讨厌徐蝶舞,但杨坚还是很疼爱杨汨这个妹妹。
为了女儿,徐蝶舞硬着头皮向杨坚说:“当然是独孤家那几位姑娘。六殿下夫人把皇太后还气病了。”
杨汨装可怜,想让杨坚帮着自己出气:“大哥。皇太后,是真的被气病了。我亲眼所见。”
杨坚毫不留情反问:“据我所知,皇太后打了荣茵。皇太后气病了,还能打荣茵。这说明她病得不重。”
徐蝶舞和杨汨语塞。
杨忠劝道:“阿坚。既然你妹妹平安。这事就别多追究了。”
杨汨委屈。
徐蝶舞也不服气:“郎主。独孤家的人太嚣张了。”
杨坚追问:“你说独孤家的人嚣张,你有什么证据?”
徐蝶舞仗着杨忠在场,对杨坚也不客气:“所有人都知道独孤家的人嚣张。别人又不都是瞎子。”
杨坚不急不慢说道:“别人不是瞎子。别人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更不是傻子,说话不过脑子。”
徐蝶舞被杨坚责骂,面子挂不住:“郎主。世子说话伤人。”
杨忠也觉得杨坚说话过头。
“阿坚。出来进食。就不要说影响胃口的话。”
杨坚冷冷扫了一眼徐蝶舞:“阿姨。你出身大族。我母亲向来忍让你。希望你能为家族带来福气。可你不管好你自己,还带坏我妹妹为家族招祸。如果按杨家家法处置。你应该被打死,最少也是被发卖。”
杨坚说话严厉。
徐蝶舞受不了,眼泪都掉出来。
眼见着生母受气,杨汨向杨忠力争:“父亲。我大哥需要管教。太没礼貌了。”
之前,杨坚已经和杨忠摊牌。杨忠要是再骂杨坚。杨坚有可能真的不回家。
家丑,不可外扬。
杨忠叫李圆通去外面守着。
李圆通出到门外,关门。
杨忠警告杨坚:“你要想对我说什么,直接说。别拿别人出气。”
杨坚恼怒。
“我讲理,在你眼里就是出气。你的爱妾找我病重的母亲炫耀,在我眼里那就是谋杀我母亲。父亲。如果你不能公平对待你的妻妾。我将用我的方法扞卫我母亲的权益。到时,请你别说我不孝。”
谋害主母,这是大罪。国法不容。
徐蝶舞辩解。
“世子。我对你母亲,很恭敬。”
“恭敬?”杨坚冷哼一声,又问杨汨:“你给我说说,宫里的人对你恭敬吗?”
杨汨挺直腰杆。
“从今日起,宫里的人就得对我恭敬。因为陛下下旨,封我为上善殿的掌史。往后,我就是杨掌史。”
在场的人错愕。
杨忠最先回过神:“阿汨。掌史,是什么差事?”
杨汨得意说道:“六殿下后院的一切事务,都由我管。今后我在宫中走哪条路,都可以自己选。不用再像别的宫女,走错路挨打。荣茵对我说话,都变得非常客气。”
听到女儿压制住荣茵,徐蝶舞喜笑颜开:“女儿啊。你真是出息了。没想到因祸得福。我就一直认为,你是我们杨家的福星。能为我们杨家带来荣耀。”
杨坚转身要走。
杨忠叫住杨坚:“来都来了。垫了肚子再走吧。”
杨坚冷冷回道:“我还是和你们保持距离为好。我可不想与你们一起掉脑袋。”
杨汨给徐蝶舞长脸,徐蝶舞说话也硬气不少:“郎主。如今世子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你就别费心了。”
杨坚忽视徐蝶舞,又问杨汨:“你知道为何陛下突然,独独为你新设掌史这个位置?”
杨汨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