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茵给叱奴太后磕头:“回皇太后的话,奴婢来看我几个姐姐。”
叱奴太后笑说:“六殿下夫人已经协理后宫。你也得争口气,把尉迟家拢在你手里。”
“......”丝茵没想到叱奴太后说话这么直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妥当。
叱奴太后请丝茵起来。
“你和荣茵一样,会逐渐变得尊贵。你要帮陛下,把尉迟家攥在手里。”
叱奴太后明示,丝茵立刻回道:“奴婢会尽力而为。”
叱奴太后笑说:“从今以后,你不用再称奴婢。”
丝茵恭敬回道:“妾身遵旨。”
该说的话已经说话,叱奴太后也懒得再多说:“快回府吧。”
“是。”丝茵退走出殿外,然后去上善殿的院门外,遇上到杨汨。
杨汨将丝茵拦住:“我家夫人正在和两位太夫人说话。请你在外面稍等。”
丝茵站着等了半个时辰。
“杨掌史。请问还要等多久?”
杨汨傲气说道:“这得排队。和几位太夫人说完话,还是和陛下夫人说话。然后还要再见所有国公夫人。你还是耐着性子等吧。”
照杨汨说的顺序,丝茵预计自己要等到天黑,那时回尉迟家会丧事占主动权的机会。
“杨掌史。请你给我姐回话。我有事回府。”
杨汨应了一声。
李盼祯从院子出来,望到丝茵远去:“只要独孤家的几个女人离了心,我们就离我们的目标近了一步。”
杨汨得意:“她们霸占我们的位置。我们自然不能让她们这帮女人好过。”
“还要想个办法,逼着让荣茵放弃协理后宫之权利。”
杨汨丝毫不担心。
“今日来的这些人,不想得罪陛下和皇太后,所以特来过一下场面。等明日开始,荣茵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了。”
李盼祯还是不放心。
“万一荣茵也有防备呢?一个丫环能坐到皇子正妻之位也不是善茬。”
杨汨心中不顺气。
“一个的卑贱的丫环能坐在高位,要不是独孤伽罗,她连给你们提鞋的机会都没有。”
李盼祯示意杨汨小点声:“院子里人多,别让他人听到。要不然,又得节外生枝。”
杨汨收敛傲气。
“盼祯姐姐。我要帮忙支应来的人。你也不能闲着。去给独孤惜音找点事做吧。这样到时,独孤惜音就帮不上荣茵。”
李盼祯答应。
“我这就去。”
杨汨进了院内。
李盼祯经过荷花池,望到独孤惜音站在凉亭边上吹风,走了过去:“独自在这里自怜,有意思吗?”
独孤惜音冷冷回道:“我想清静片刻,不行吗?你不侍奉陛下,来这里做什么?”
李盼祯讥笑。
“眼睁睁着看一个丫环,离皇后之位,越来越近。是不是特别爽?”
独孤惜音沉下脸。
“你出身世家大族,你的运气有比荣茵好吗?至少我已有婚约。你有婚约吗?陛下有多看你一眼吗?再过几年,你出不了宫,你就得老死在这皇宫里永远做奴婢,永远看着荣茵高高在上。”
独孤惜音句句刺痛李盼祯。李盼祯怒火中烧,伸手推了独孤惜音一把。
独孤惜音掉进荷花池里,大叫救命。
李盼祯急忙向游廊跑去,被在附近巡逻的两个侍卫堵住去路,马上说道:“惜音姑娘脚滑落水。”
两个侍卫只得去救独孤惜音。
独孤惜音被两个侍卫拖到荷花池岸上。
李盼祯找来女医,给独孤惜音诊治。
李盼祯吐了两口水醒来。
两个侍卫离开。
李盼祯搀扶独孤惜音回含仁殿。
在含仁殿走廊散步的叱奴太后问道:“独孤惜音。为何这样狼狈?”
李盼祯向叱奴太后求情:“荷花池的风景太美了。惜音观景,意外落水。请皇太后看在六殿下夫人的面子上饶过惜音吧?”
“是吗?”叱奴太后半信半疑。
独孤惜音弱弱应了一声。
叱奴太后叫李盼祯给独孤惜音换洗衣服。
李盼祯扶独孤惜音,去到独孤惜音房间,又叫人备了一大木桶热水给独孤惜音沐浴。
表面功夫做足了,李盼祯以要去侍奉宇文邕为由离开。
独孤惜音靠在木桶里,享受着舒服的沐浴。
“李盼祯呀李盼祯。你就等着绳子勒你的脖子吧。想和我斗。你还差远了。”
李盼祯回到昭阳殿西阁,向是靠在床榻上休息的宇文邕禀告了独孤惜音落水的情况。
宇文邕也没说,只叫李盼祯多照顾独孤惜音。
李盼祯领命退下。
蒲绒端着一碗姜汤前来:“陛下。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李盼祯说是惜音自己掉进荷花池里,你信吗?”宇文邕等着蒲绒回答。
蒲绒委婉回道:“陛下心里像镜子似的。为何还要问老奴?”
宇文邕头痛。
“公然来坏我的大事。这个李盼祯该杀。可她是陇西郡公李昞的妹妹。把她放到内狱也不合适。”
蒲绒又说:“像她这种人,又不止一个。要是得罪她们家族的人,确实不妥。陛下。老奴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妥不妥当?”
宇文邕笑说:“你陪我这么多年,我当然信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蒲绒再走近些。
“既然陛下想处置李盼祯和杨汨,又不想得罪她们家族,只有一个办法。就将他们赐婚,打发到体面又不重要的地方。”
这和宇文邕的想法一致,宇文邕又问:“你可有具体的人选?”
“陛下。你非常清楚,太师之所以借着皇太后的名义处置尉迟迥夫人王氏,实际上也是在敲打七殿下及其母亲王太夫人。不如,你就将李盼祯嫁到窦家?”
宇文邕感觉李盼祯的归宿合适。
“杨汨该嫁到去哪里?豆卢家?达奚家?”
“达奚家和贺兰家有一门婚事。太师不会同意杨汨嫁到达奚家这门婚事。老奴认为,杨汨应该嫁豆卢家。这样太师不会反对。对二公主有利。毕竟独孤家和独孤家有世仇。伽罗姑娘那里得由陛下亲自去劝说。”
“这事我还再细细琢磨一下。太师肯定也会想到这一层。”宇文邕叫蒲绒快走。
蒲绒退走两步,再转身出了门外。
宇文邕站到窗前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