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宅。
独孤司音正在自己房间,坐在铜镜前,拿着梳子梳额头前的头发。
一个丫环出现在门外。
“夫人。不好了。李姑娘不见了。”
独孤司音放好梳子。
“赶快叫府里所有人,去外面找李姑娘。一定得找到。不然,会坏事。找到李姑娘重重有赏。”
“是。”丫环急速离开。
独孤司音去大门外等李盼祯的消息。
姚姑姑和四个宫女坐到马车,经过李宅。
马车夫停车。
姚姑姑下了马车,拉着独孤司音进到大门内:“有人下毒伤了王氏。尉迟迥杖毙尉迟顺两个贵妾。有人可能要针对丝茵的肚子。六殿下夫人让我带着二公主送的四个宫女去尉迟家。我的分量,不够。”
独孤司音焦急。
“李盼祯不知去了哪里。我正在找。”
独孤司音去尉迟家,万一李盼祯出事,独孤司音就是担责。
姚姑姑犯难。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尉迟迥不出来说话?这样,我对付尉迟家那帮女人,就容易多了。”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侯莫陈晴从大门外进来。
独孤司音欣喜。
“嫂嫂。李盼祯不见。姚姑姑说丝茵那边出事。我正在想怎么办呢?”
侯莫陈晴嘱咐独孤司音:“我也是听到有人说丝茵出事,特意过来看看。四妹。你找李盼祯。我去尉迟家看看。”
姚姑姑催促:“二少夫人,我们走吧。有些事晚了就会坏事。”
侯莫陈晴带着姚姑姑出大门,上了她的马车。
两辆马车前行。
姚姑姑轻声问侯莫陈晴:“六殿下夫人要求我保住丝茵能生养。我们如何对付尉迟迥及尉迟顺的生母?”
侯莫陈晴思量。
“我来对付尉迟迥。你来对付尉迟顺的生母。”
姚姑姑认为可行,想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马车到蜀国公府外。
两辆马车停下。
车上的人下车。
蜀国公府守门的人认识姚姑姑,赶快去向尉迟顺的生母禀告。
尉迟顺生母带着两个丫环,出来迎接侯莫陈晴。
“阿晴。”
侯莫陈晴嫁给没有官职的独孤善,尉迟顺生母从心底里看不起嫁给独孤善的侯莫陈晴。
姚姑姑提醒尉迟顺生母:“这位阿姨。大司徒梁国公之女,是来探望你家三少夫人。”
一声阿姨,就如一巴掌,直接将尉迟顺生母拍得脸上火辣。
妾就是妾。贵女正妻再穷,也是正妻。
尉迟顺生母尴尬。
“都是一家人。”
姚姑姑淡然回道:“是不是一家人,得等看过你家三少夫人再说。”
尉迟顺生母叫两个丫环去备茶点,再引着姚姑姑和侯莫陈晴去到丝茵房间。
躺在床榻上的丝茵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
侯莫陈晴轻声问丝茵:“哪里不适?”
姚姑姑也问:“郡公夫人。陛下说了如果你的身体不适,必须看太医。”
听出皇帝宇文邕很重视丝茵,尉迟顺生母怕侯莫陈晴惩治她,叫跟随姚姑姑的四个宫女去外面等。
姚姑姑看透尉迟顺生母的心思,趁机想敲打尉迟顺生母。
“跟我来的这四位,已是六殿下的姬妾,过了文书。六殿下夫人特命她们来照顾你家三少夫人。”
皇子的姬妾,自然要比臣子姬妾身份高。
尉迟顺生母是没有资格,指派皇子的姬妾做事。
“你们聊。我去看看茶点备好了没有。”
姚姑姑说了一句谢谢。
尉迟顺生母去到走廊,看到前来的尉迟迥,直接诉苦:“又来一帮活祖宗。那四个丫环荣茵收服了身份比我高。在她们面前,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能让她们留下来。要不我就没活路。”
尉迟迥示意尉迟顺生母小点声,然后进到丝茵房间。
“阿晴。丝茵心情不快。我怕丝茵会闷出病来,正准备派人去请你过来。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侯莫陈晴客气回道:“蜀国公。你得给独孤家一个交代。独孤家的人,可不想看到丝茵伤得不明不白。”
尉迟迥和气说道:“丝茵就是精神差点。大夫说其它无碍。”
侯莫陈晴追问:“万一丝茵伤了身子骨呢?”
“你成婚多日,也没身孕。丝茵没身孕,也属于正常。”
侯莫陈晴被气得语塞。
姚姑姑不急不慢说道:“是丝茵姑娘身子有病,还是你儿子尉迟顺有病。请太医瞧了就知道了。蜀国公。六殿下夫人说了,她会赏几个宫女服侍你儿子尉迟顺,要是一个月后那几个宫女肚子没动静。丝茵姑娘就只能过继儿子。”
荣茵是丝茵名义上的姐姐,给妹夫赏宫女。
如果宫女没怀孕,那外人必定会相信是尉迟顺身体有问题。
尉迟迥心理清楚,荣茵是不会让侍奉尉迟顺的宫女怀孕。
要是不及时了结此事,尉迟顺就只能留在宫中当人质,丝茵就可明正言顺过继儿子。
如果将来尉迟顺和别的女人再生出儿子,那就证明尉迟顺是故意不愿和丝茵生孩子。
这就直接得罪独孤家的人和偏宠独孤伽家的皇帝宇文邕。
没有足够的实力,与皇帝作对,就是找死。
这对尉迟迥不利。
懊悔让儿子尉迟顺进宫的同时,尉迟迥也暗叹独孤家的女人出招阴狠。
在门外的尉迟顺生母一听尉迟顺被扣在宫中,心急,跑到尉迟迥身边。
“郎主。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呀。”
尉迟迥叫尉迟顺生母闭嘴。
侯莫陈晴见时机对自己有利。
“蜀国公。既然你们都看不顺眼丝茵。那我就去找我父亲出面,请陛下解除丝茵和你儿子尉迟顺的婚姻。”
丝茵和尉迟顺的婚事,是太师宇文护亲定,皇帝宇文邕下旨。
如果此时解除婚事,就相当于,不给太师宇文护和皇帝宇文邕面子。
“阿晴。你别误会。丝茵很称职。”
侯莫陈晴要把失了面子找回来。
“蜀国公。你儿子的贵妾怀孕在先,又是如何嚣张。外面可都传开了。你去打听一下,哪个府里是正妻站着小妾坐着?做事可不能做得太绝。独孤家的人,还没死绝。”
一向斯文的侯莫陈晴,说话也变得犀利。
尉迟迥后悔刚刚伤了侯莫陈晴的面子。
“阿晴。误会。这是丝茵为人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