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宇文邕不管事,宇文护听着高兴。
毕竟宇文护是臣子,在皇帝亲兄弟宇文宪面前还是要装一下命苦。
“陛下倒是会躲清静。”
宇文宪适时说道:“兄长能力超群。我皇兄自然得倚仗兄长多些。”
宇文护听了更高兴。
“你都查到什么?”
宇文宪回禀:“重要的线索一样都没有。但有几件棘手的事,我拿不定主意。来请兄长定夺。”
事关重大,宇文护也没心情再品茶,放好茶杯。
“先说最重要的事。”
看着宇文护这么淡然,宇文宪猜测宇文护可能知道的内情比他还多。
他想帮独孤家,但话也不能说得太明显。
“昨晚街道的人命案,有人想反咬独孤司音。不知道兄长是何意思?”
宇文护揣测,宇文宪见过宇文邕必定统一口径。
在眼前边界不稳的这个节骨眼上,宇文护也不想与宇文邕和宇文宪翻脸。
“五弟。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理?”
宇文宪谦虚说道:“此事。证据不足。就算有人出来作证,天黑,这也说不清楚。万一是有人构陷……”
“那就会逼反李昞。”宇文护起身,走到门口:“这些幕后的黑手,真是让人讨厌。五弟。你说这会是谁在栽赃我?”
没有证据,无法证明昨晚的命案与宇文护有关系。
宇文宪含糊应对。
“兄长。朝政还得倚仗你。可能是有人想打压你。才故意制造事端。”
对于宇文宪的态度,宇文护很满意。
“外面怎么说独孤司音?”
宇文宪如实相告:“有人骂独孤司音不知好歹,不感念你的仁慈。和人命扯在一起。”
“哈哈……”宇文护笑得合不拢嘴。
看不透宇文护对独孤家的态度,宇文宪有些担忧。
“兄长。该怎么处置独孤司音?”
宇文护一边摇手,一边收住笑声。
宇文宪等了一下。
宇文护又恢复严肃的样子:“独孤司音重病。那个编排独孤司音的人,就是唯恐我大周不乱。”
听出宇文护没想处罚独孤司音,宇文宪连忙附和:“兄长说得极是。如果我国自乱,就便宜了邻国。”
宇文护没兴趣再说独孤司音的事:“还有什么棘手的事?”
宇文宪请示。
“兄长。还有两件事。一是没发现李盼祯的踪迹。二是阿顺的事不能再拖延了。”
宇文护略微思考。
“李盼祯又不是从宫里丢的。出事也是独孤司音负责。派人找几下。再写封信叫李昞来京城就行了。阿顺的事……下毒的人,还是要找出来。”
“是。”宇文宪忍不住又说:“兄长。怒我多一句嘴。阿顺的事,可大可小。我建议大事化小。但也得给独孤家的人台阶下。臣民和睦,才能齐心。”
“……”宇文护斟酌。
这时。尉迟迥从外面进来。
“太师。五殿下。”
宇文护没理会尉迟迥。
宇文宪客气应了声。
受到冷遇,尉迟迥感觉出宇文护的怒意,急忙行礼请罪:“太师。属下如有不对之处。还请指正。”
宇文护吩咐宇文宪:“你去把独孤惜音找来。”
“是。”宇文护快步离开。
宇文护示意尉迟迥免礼:“陛下对你儿子阿顺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你说这事怎么收场吧?”
尉迟迥恳求。
“太师。大事化小。行吗?”
宇文护无奈。
“你是我的亲信。我当然想帮你摆平麻烦。你也知道,丝茵是独孤家的人,陛下又偏着独孤家。你告诉我一个大事化小的办法。如果能行,我就帮你。”
尉迟迥简明说道:“杨忠给我出主意,说这件事,完全可以说成是我儿子阿顺后院的事。”
宇文护挑了一下眉头。
“你就不怕杨忠算计你?”
尉迟迥忐忑不安。
“还有,杨夫人让阿凝告知我去找李盼祯。杨忠又说让我装样子找找李盼祯就行了,这样可以缓解我和独孤家的关系。我特来请示。我去探望独孤司音行不行?”
杨忠长子杨坚和尉迟迥女儿尉迟嬿婉有婚约,杨忠夫妇希望尉迟家和睦不影响儿女婚事能理解。
杨忠不希望尉迟迥帮忙找李盼祯,怕李盼祯嫁给窦炽之子影响其大女儿在窦家的地位,这也合乎情理。
杨忠和李家保持距离,这正是宇文护期望的事。
“既然杨忠给你出了妙计。我们就碰碰运气吧。”
尉迟迥欢喜。
“谢太师相助。”
宇文护提醒尉迟迥:“独孤惜音的脾气,你也知晓。你自己想办法给独孤惜音台阶下吧。”
“属下明白。”尉迟迥退走。
宇文护等尉迟迥走远,去到门口,望着天空叹道:“李盼祯。你就自求多福吧。”
尉迟迥去到关押尉迟顺的阁楼门口,对守门的两个侍卫说:“我奉太师之命,过来来看看我儿子。”
两个侍卫没阻拦尉迟迥。
坐大床榻上的尉迟顺,见尉迟迥来了,急忙站到地上,恭敬问好。
尉迟迥和气问道:“你还好吗?”
尉迟顺轻松一笑:“没人对我怎么样。父亲。你是不是来接我出去?”
尉迟迥叹气。
“你出宫,可没你想得那么容易。昨晚李宅外面出一桩人命案。有人反咬是独孤司音所为。”
尉迟顺拍手称快。
“真是太好了。这下独孤家的人,就嚣张不起来了。”
尉迟迥伸手甩了尉迟顺一巴掌。
尉迟顺被打懵了。
外面守门的侍卫进门。
尉迟迥责备尉迟顺:“你没脑子,就少说话。你知不知道,也有人反咬是你派人杀独孤司音。”
尉迟顺冷静下来。
“这……是有人构陷我。”
尉迟迥骂道:“你要是再不对丝茵好。让别人抓到话柄。我就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尉迟顺委屈,可他也知道父亲的难处,没做辩解。
宇文宪到来。
“蜀国公。太师请你和你儿子去天官府。”
尉迟迥气愤先走。
宇文宪叫两个侍卫退下,再给尉迟顺嘱咐:“宠妾灭妻。都不会有好下场。丝茵是独孤家的人。陛下给你找这么好的妻族。你不懂得珍惜,你脑门被驴踢了?你还想不想保你和你生母的命?还想不想过好日子?”
“……”尉迟顺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