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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闲逛
    高颎带着独孤伽罗,去街道上闲逛。



    在酒楼订好酒菜的斛律须达,出到街道上,望到独孤伽罗和高颎,一直尾随监视独孤伽罗和高颎。



    独孤伽罗走到一个卖果脯的摊位前,指了指果脯。



    高颎给独孤伽罗买了一包果脯,且向摊主打听卖粮食的地方。



    摊主给高颎指了一个店铺,名叫俱齐粮店。



    高颎和独孤伽罗,去到粮店。



    一个店伙计上前招呼:“两位公子。想买什么样的粮食?我们店里有新麦。也有旧年的麦子。还有黍。价格可以详谈。”



    高颎环顾四周。



    两侧靠墙角的位置各放着三排米缸。



    米缸里放着店内所卖的粮食品类。



    直观。



    独孤伽罗觉得这家店铺的主人,很懂买家的心思。



    高颎找店掌柜。



    店伙计笑说。



    “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掌柜出去谈生意。可能要晚点回来。不知可否说明你的来意?”



    高颎索性直说。



    “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二千石的白面,你们店里能做这单生意吗?”



    店伙计示意高颎小点声,请高颎和独孤伽罗先到里间坐。



    等店里别的人买完粮食走后,店伙计去里间:“两位公子。据可靠消息,最近所有的白面都由朝廷征收。如果想要白面,需要等一段时日。只要价格合理,粮食倒是能弄到。”



    独孤伽罗和高颎交换眼神,知道他们被那位九公子忽悠了。



    高颎向店伙计打听:“听闻这个城市新来了一位九公子,也是做生意的人。不知你可有见过此人?”



    店伙计摇头。



    “要说本国最尊贵的九公子,当属本国的九殿下,长广王,高湛。”



    听到门外有人进来,高颎给店伙计使了一个眼色。



    “一直听说齐国的九殿下,威风凛凛。我来,就是想见九殿下一面。”



    店伙计接话:“这位公子,你肯定不是晋阳常住的人。我国九殿下,在邺城。不在这里。”



    高颎爽朗一笑:“我是商人。哪里有生意做,就去哪里。最近,我确实在不在这里。”



    店伙计紧张,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避免冷场,高颎找话说:“你家掌柜什么时候能回来?”



    店伙计推算:“今日就算回来,也会很晚。要不公子留个地址,到时我让我家掌柜去找你?”



    高颎婉拒。



    “等我和我家少主,找好落脚的地方。再来这里找你掌柜谈生意。”



    “好的。”店伙计送高颎和独孤伽罗出店外。



    店外路上人来人往。



    店伙计没看到有人靠在门口偷听,心定。



    高颎和独孤伽罗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去到人少的巷子口,高颎给独孤伽罗轻声说:“我感觉你兄长在这里。”



    独孤伽罗停下吃果脯,等着高颎细说。



    高颎给独孤伽罗分析。



    “店伙计说这里征收白面。白面保管不当,容易结块发霉。要是打仗一定会征收麦子豆子,容易装袋运输。能吃那么多白面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说明晋阳这里要出大事。晋阳是齐国的别都和实际行政中心。”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



    高颎扭头望了一眼皇宫:“我们得想办法去那里看看。”



    独孤伽罗犯愁,无意间望见斛律须达在不远处的柱子后,借着吃果脯咀嚼的时机,给高颎眼神提醒。



    高颎抱臂,左右看看:“我们去买些衣服。”



    独孤伽罗跟着高颎,又进旁边的成衣铺,为他和独孤伽罗各买了两套衣服,然后再和独孤伽罗回斛律须达院子。



    斛律须达在院子门外等送酒菜的人。



    过了片刻。



    酒楼的店伙计提着一个大食盒来了。



    斛律须达接过食盒,给店伙计赏钱后,提着食盒进到院子。



    “七公子。阿敏。”



    独孤伽罗和高颎从各自住的房内出来。



    高颎向斛律须达笑说:“我和我家少主,刚出去买了两套衣裳放好。正准备去找你呢。”



    斛律须达急忙解释。



    “酒楼人太多了。要排队,我就等了片刻。让你们就等了。走。去我屋喝酒。”



    独孤伽罗和高颎向斛律须达道谢,跟随斛律须达,进到正屋。



    斛律须达将食盒,摆到案几侧边,打开食盒盖子靠在食盒上。



    食盒里面,除了六碟肉菜,还有酒具和筷子。



    独孤伽罗和高颎坐到斛律须达对面位置。



    斛律须达将酒菜及酒具摆到案几上,倒好三杯酒:“来!相见就是缘分!我们干一杯!”



    独孤伽罗和高颎端起各自的酒杯,向斛律须达致谢。



    斛律须达高兴,一饮而尽。



    高颎拿独孤伽罗手里的酒杯:“我家少主的嗓子,需要保养。大夫说我家少主的嗓子,能恢复。”



    斛律须达好奇。



    “你家少主的嗓子,为什么哑?”



    “贼人灭门时。我家少主见到……吓的。要不是当时,一个老奴捂着她的嘴,她发出声,连命都保不住。我当时在朋友家,幸免于难。后来……跟随的奴婢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我和我家少主。”高颎一口饮下手中的两杯酒。



    独孤伽罗一想到自己父亲独孤信被于文护逼杀,眼睛泛起眼泪。



    周国宇文氏抢夺西魏的江山,自然在西魏人眼里就是贼人。



    平常,大人见到家族被灭族,都有可能吓死。



    独孤伽罗年纪不大,能挺住,已经很不容易。



    哪个朝代皇族都有忠仆,高颎陪独孤伽罗到今日,也符合常理。



    眼前,独孤伽罗和高颎都伤感,劝酒未必喝。



    斛律须达安慰独孤伽罗和高颎:“只要活着。也许,将来你们还有机会报仇。保重身体,更重要。”



    高颎把空酒杯,放到案几上。



    “斛公子。实在抱歉。让你听这么沉重的事。请不要外说。”



    斛律须达放下手中酒杯:“你放心。我们是朋友。能帮的事我一定帮。不该说的事,我不会说。快吃菜吧。”



    高颎拿了筷子递到独孤伽罗手上。



    独孤伽罗夹了一片牛肉吃起来,很快脸上又有了笑容。



    斛律须达暗叹,小公子,你还真好哄。



    高颎和斛律须达一边吃一边聊晋阳街道上的事。



    吃饱后,高颎和独孤伽罗各自回房。



    斛律须达沉思。



    高湛从门外进来。



    “试探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