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胡静之进宫,去向皇太后娄昭君请安后,把宫中人不给元仲华药的事,向娄昭君说明,然后请求接元仲华接到府里照顾。
娄昭君知道事情要是闹大,会牵扯九儿子高湛。也就同意胡静之的要求。
胡静之接元仲华接到府里,安排在离独孤伽罗住的院子对面的院子。
安置好元仲华。
胡静之又来去高颎房间:“阿敏。我大嫂我接过来了。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坐在案几前沉思的高颎,微微一笑。
“不用。你只需要按我们计划行事即可。”
胡静之担忧。
“若是中间有什么差池,引来灾祸怎么办?”
高颎轻笑。
“若是真有灾祸。你怎么做都灾祸都会来。你要做的事,就为九公子做面子。眼下,府里后院那点事,对你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退一步来说。你若是不让别人知道你是贤妻。到时九公子休你时,自然有人会说九公子再择贤妻是理所当然。谁会为你说话。”
高颎所说句句有理。
胡静之赞同,出了院子,琢磨完高颎的话,认为自己还需要再表现贤惠。
又进了对面的院子。
两个丫环端着两盆水,从房内出来。
胡静之问丫环:“大夫人都梳洗完了吗?”
两个丫环应声。
胡静之进到元仲华住的房内。
元淓刚刚扶元仲华躺在床上,然后再向胡静之跪谢:“九殿下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铭记在心。”
胡静之将元淓从地上扶起来。
“我大嫂有你这样忠仆,是我大嫂的福气。”
在胡静之的地盘上,元淓自然要讨好胡静之:“九殿下夫人。也就你最善良。”
胡静之笑了笑。
“都有难处,我们也不要说别人不好了。为了低调。在府里,就按平常人家称呼吧。”
元淓应声。
胡静之去到床榻前,问元仲华:“嫂嫂。你可有感觉好些?”
元仲华点了点头。
“谢谢。”
给元仲华盖好被单,胡静之交代元淓:“我已经给府里的人打过招呼。你和你家主子需要什么,尽管找我。谁要是为难你和你家主子,你就给我说。”
元淓再次现胡静之道谢。
“嫂嫂。你好好休息。我要去给阿湛回话。”胡静之转身向外走。
元淓送胡静之到门外,等胡静之走远后,回到床榻前:“主子。总算出了皇宫。”
元仲华也松了一口气:“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见到我儿子了。”
胡静之去到书房。
高湛还在批改折子。
胡静之坐到高湛身边:“大嫂那边已经安顿好。”
高湛放好手里的毛笔和折子:“多谢你为我奔走。辛苦你了。”
得到自己男人的肯定,胡静之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只要你好。我做什么都乐意。”
高湛想了想:“你进宫,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胡静之紧张起来。
“你说是什么事?”
高湛心里也没底:“我只是随口一问。我的眼皮总是跳,也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
胡静之追问:“你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
高湛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睛:“两只眼睛轮流跳。按几下,稍微会好些。”
胡静之将高湛拉起身:“你是太累了。必须得休息。不然,若是身体真的出意外,那就便宜了别人。你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呀。”
高湛被胡静之搀扶进了胡静之的房间,躺在床榻上。
胡静之去到水盆前,拿了盆架上的丝帕浸湿,拧干净丝帕,盖在高湛眼睛上。
再拿了放在案几上的扇子,给高湛扇风。
高湛慢慢睡去。
等高湛入睡,胡静之放好扇子,活动自己的手腕。
院外有脚步声。
胡静之去到门口。
和士开正在上台阶。
胡静之怕吵着高湛,出到门外。
和士开向胡静之行礼:“有件事情,想请示九公子。”
感觉自己被轻视,胡静之板着脸:“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吗?”
和士开露出难色。
胡静之告诫。
“九公子可是说过,他不在时,府里的大小事都由我决断。九公子眼睛痛,正在休息。你忍心打扰?”
听胡静之这口气,是一定要听和士开禀事。
和士开只好如实相告:“河间王。在大门求见九殿下。见不见?”
胡静之略微思考。
“高孝琬来见他的母亲,天经地义。”
和士开认为不妥:“就怕陛下多想。会对九殿下造成不好影响。”
胡静之却不害怕。
“我把元仲华都是接来了。还怕陛下多想吗?陛下应该感激我为他善后。没有九殿下陛下能成事吗?阿开。九殿下已经忍得太久了。也该让别人知道,我们也是有脾气的人。元仲华出宫,是经皇太后准许。”
和士开向胡静之道歉。
“是在下太小心。既然夫人想得周到。那我就去请河间王。”
胡静之提醒。
“一柱香后,就让河音王离开。千万别不能留河间王用膳。茶水都不上。明白吗?”
“明白。我会亲自盯着。”和士开马上离开。
胡静之进到房内,看到高湛坐在床榻上。高湛的脸色不好。胡静之猜测,高湛对她擅自做主不满。
“殿下。我也是有我的考虑。”
高湛等着胡静之解释。
胡静之在床榻前止步。
“既然我们要做好人,自然得好人做到底。你也清楚陛下防着你。陛下坐龙榻。你帮陛下照顾皇族的人,理所当然。也许陛下会认为你抢了他的风头。可如果你不做。皇族的人就会责备你无情。等没人看好你时,你还有希望成大业吗?”
高湛权衡利弊。
“我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陛下起冲突。”
胡静之劝道:“母后病着。大嫂也快不行了。再过一段时间,你想表现,还有机会吗?这次,是母后同意,陛下怪不到你头上。当然,我也知道在冒险。可这险不得不冒。”
等高演坐稳皇位,下一步,就是消弱自己弟弟们的势力。到时,高演当然要从同母弟高湛开始削权。
高湛叹气。
“我以为这些事会来得晚一些。”
胡静之又劝:“就算陛下想放过你。跟随陛下的那些臣子,可不会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