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女医刻意去和士开经过的路上慢走。



    片刻过后。



    和士开从旁边小道上过来：“小女医。你这里做什么？”



    薛女医笑了笑。



    “我刚给大夫人诊过病，正要去向九公子禀报。”



    和士开半信半疑。



    “我看你的样子，可不像很急的样子。”



    被和士开看出异常，薛女医心中一惊：“我是很着急。医者要是表现出慌张，还怎么救病人？我只是借着走路的时候，再想药的事。不知，哪里有错？”



    经薛女医这样一解释，和士开也抓不到薛女医的话柄。



    薛女医感觉时间成熟，突然停下脚步。



    和士开见薛女医没跟着他走，回头：“为什么不走了？”



    薛女医微笑。



    “你公务繁忙。你先去见九公子吧。我还要在琢磨一下蹴鞠比赛的药单。”



    和士开费解。



    “只是一个蹴鞠比赛而已，没必要太在意。”



    “和公子。恕我不能认同。你可以太忙没注意此事。接下来要举办的蹴鞠比赛是全国平民百姓都能参与。这事可关系到脑袋。”薛女医给和士开一个你明白的眼神。



    和士开思量。



    “难道说蹴鞠这事背后，还有别的什么事？”



    薛女医压低声音说：“依我在判断。不是一般的复杂，而是非常非常复杂。在皇宫中是小公子意外胜了娄公子。娄公子面子挂不住。皇太后特意派了娄公来来府里送赏赐给小公子。你说这事能轻易了结吗？”



    和士开没说话。



    “要是娄定远操办平民蹴鞠比赛。你是九公子最信任的人，自然得跟着娄公子走。”看和士没明表态，薛女医拉起和士开的手腕，帮和士开诊脉。



    和士开有点莫名其妙：“你想做什么？”



    薛女医帮和士开诊完脉：“我之前给你诊脉时说过的话，你肯定没记放在心里。不然，你的身体状况为什么没好好转？”



    这下，把和士开吓住：“我怎么了？”



    薛女医轻轻放下和士开的手：“顺便告诉你一声。操办这次全国百姓蹴鞠比赛的人，可能是娄公子。你帮着打下手，可能要更要劳累。一定要提前备好汤药服用，不然你的身体真的会被拖垮。”



    薛女医住在独孤伽罗和高颎住的那个院子，自然对先前的事比较了解。



    和士开追问：“依你之见，事情会怎样发展？”



    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薛女医望到是高湛往他们这边走来，赶快说。



    “和公子。具体的事。我不太清楚。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希望以后你能多多照应我。”



    想着有个女医做朋友，和士开觉得也不是坏事。



    高湛由远而近。



    和士开也看到高湛，笑了笑：“公子。我正要找你汇报情况。”



    高湛没理和士开，问薛女医：“你们在聊什么？”



    薛女医向高湛行礼：“九公子。奴婢找你，想和你汇报大夫人的病情。刚巧和公子也在找你。我顺便帮和公子诊脉。”



    高湛看向和士开。



    和士开点了一下头。



    高湛叫和士开去他的书房院子等也，然后又问薛女医：“大夫人的情况如何？”



    薛女医直言。



    “公子是想让她活？还是让她走？”



    听出薛女医是想弄死元仲华，高湛惊诧：“放肆。你为何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薛女医低语。



    “奴婢在宫中听到一些别人关于你的不好议论。说你仗着皇太后的恩宠，不给陛下留面子。大夫人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再这样拖下必然会出人命。多亏你收留奴婢在府里吃住。奴婢当然得为你着想。”



    高湛尽量避开在公开场合出场，自信薛女医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



    “宫中的人怎么说我？”



    薛女医马上变得胆怯：“话太难听了，奴婢不敢说。”



    高湛命令。



    “快说。说错我不会怪罪于你。”



    薛女医这才轻语：“先前宫中的蹴鞠，小公子惹娄家人不高兴。和公子站在旁边看热闹。宫中有人还说看和公子的样子，就会知道你野心很大。当时，奴婢身边好几个贵女都听此话。奴婢感觉这不是好兆头。”



    皇宫人多嘴杂，又是皇帝住的地方，高湛作为臣子没有当面撞到说他坏话的人。



    如若高湛处置那些说他坏话的人，有可能会让皇帝六哥高演认为高湛有不臣之心。



    “他们要说就说吧。拦不住。”



    薛女医恳求：“公子。依奴婢之愚见，这事不能任由发展。”



    看出薛女医是个伶俐之人，高湛也想多聊几句。



    “你有何高见？”



    薛女医谦虚回话。



    “奴婢自小受奴婢父亲宠妾欺压。奴婢母亲软弱护不了奴婢。所以，奴婢对人心，有一点认识。奴婢认为此事应该重视，想个法子击破流言，这样皇帝才会安心。”



    听着薛女医讲得有理，高湛笑了一下：“你可有好法子？”



    薛女医又说：“大事奴婢不懂。奴婢只懂得后院一些小事。我记得我小时候，总是被奴婢父亲的宠妾欺负后。奴婢父亲宠妾到奴婢父亲那里去哭诉。奴婢自然少了挨打。后来，奴婢母亲娘家来了一个聪明的忠仆，才让奴婢和奴婢母亲处境好转。”



    高湛的母后娄昭君，之前也是被其父亲高欢后迎娶的蠕蠕公主家族欺压。



    要不是蠕蠕公主死了，高湛的母后娄昭君还得过着忍声吞气的日子，根本不可能成为齐国尊贵的皇太后。



    高湛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薛女医的话。



    说到忠仆，高湛想到高颎。



    “小女医。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去把阿敏公子叫到我书房院子。”



    “是。”薛女医恭敬退后两步，离开。



    高湛慢步走回自己的书房院子。



    等待的和士开，走向高湛：“公子。你和薛女医谈什么？”



    高湛开玩笑。



    “谈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可得好好养着。千万别在关键时刻给我出意外。”



    和士开不以为然：“我的身体无大碍。你别听小女医忽悠你。”



    高湛带着和士开，去到凉亭，坐到石案前：“全国百姓蹴鞠的事，你可有行事的章程？”



    和士开随口说道：“这些小事，公子交给下属办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