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却不以为然:“这小子行事也很高调,必须敲打一下。”
胡静之听出高湛对高孝琬不放心:“实在不行,就派他去外面做个官。”
高湛摇头。
“大嫂病着。我们这个时候把大嫂的儿子派外差。会让人说闲话。”
斟酌一下,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欠妥当,胡静之又问:“那你想怎么样?就怕高孝琬身边的人怂恿。”
高湛也不得不慎重。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得派个有可信失人去盯着高孝琬。”
派去高孝琬身边的耳目,必须具备对高湛的忠心以及能让高孝琬信任。
这个人选,不好找。
胡静之向高湛推荐:“如果找不到人,就让阿敏过去。这样阿敏也能管教小公子。刚刚高孝琬还向我诉苦说小公子调皮。小公子也不是正常人。这要是哪天小公子和高孝琬起冲突,让外人看到不好。”
元淓是高孝琬母亲元仲华的贴身宫女,如今元淓成了高湛的妾。
在外人眼里,高孝琬就是高湛这边的人。
而,高颎是高湛身边的最信任的幕僚。被称为小公子的独孤伽罗,是高颎的少主。
若是独孤伽罗和高孝琬相处不愉快,别人必定会说高湛能力不足管不好自己身边的人。
“这事……”
胡静之想帮高湛分忧:“要不要让元淓给高孝琬说说?”
略做思考,高湛认为胡静之的想法欠妥。
“我们府里也有别人的耳目。陛下也很在意我和高孝琬的关系。切不可让元淓和高孝琬来往。”
胡静之点了点头,认为高湛所虑有道理:“那我来做中间传话的人。”
“去吧。”
“是。”胡静之回到自己房间,挑了三件头饰,用小木盒子装起来,然后去到元淓院子。
此时,元淓正房间内拿布帕在擦案几。
胡静之去到元淓房间门前。
“妹妹。”
看到胡静之,元淓上去迎接:“夫人。快请进。”
胡静之面带微笑:“你看起来有些忧愁?这可不像刚成婚的样子。是嫌九公子没陪你吗?”
元淓连忙解释。
“不是。以前忙来忙去,忽然清闲了。我有些……不适应。”
从伺候元仲华的贴身宫女到高湛的妾。如今,元淓在高湛府里也算半个主子。
一时改变不了以前的习惯,无法安心享受清福,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胡静之把手里的小木盒,递给元淓:“这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头饰。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元淓打开小木盒。
盒内三样头饰,虽然不是很大,但做工精致,样式新颖,看得出是胡静之用心挑选。
“谢谢夫人。”
胡静之笑道:“不要拘束。以后,还是叫我姐姐吧。”
虽然都是贵妾,但还是有等级之分。高湛其他两个妾李现霓和彭文儿资格老,自然不喜欢新上位的元淓。
势单力薄的元淓,讨好身为高湛正妻的胡静之是必然,但也不能得罪了李现霓和彭文儿。
“夫人体恤我。我非常感激。我也不想给夫人招惹麻烦。再说。夫人的地位,是别的女人不可替代。我若处处喊夫人姐姐,反而,损了夫人的威严。夫人照拂我,我不能不知趣。”
元淓姓元,虽然现今的家世没有胡静之好,但元淓与河间王府前系亲近。对高湛来说有利用价值。
当今,齐国皇帝高演的皇后,也出自出氏。
胡静之害怕元淓,将来抢她的位置。所以,今日,对元淓也有刻意试探之意。
既然元淓懂分寸,胡静之也没必要刁难。
“你是宫里出来的,是规矩之人。往后,我们姐妹还得相互扶持。”
元淓向胡静之保证:“我一定跟随夫人。”
胡静之的私事解决妥当,这才有心情说高孝琬的事情。
“小公子在河间王府,弄得鸡飞狗跳。刚刚在路上遇到河间王,河间王还向我抱怨几句。九公子说了,你不宜和河间王见面。”
元淓应声。
“一切听从夫人嘱咐。”
“你要好好打扮一下。要尽快适应你的新身份。往后少做粗活。别让他人看你笑话。”
“我一定改。”元淓要送胡静之出门,被胡静之劝阻。
元淓望着胡静之出院门,把手里布帕挂到盆架上,坐到铜镜前妆扮自己。
胡静之进了高颎的院子。
高颎正送高孝琬从他房间出来,看到胡静之,两人急忙下台阶向胡静之问好。
胡静之注意到高颎脸色不太好。
“你们吵架?”
高孝琬否认。
“九叔母。我还有事要找我九叔。不与你聊了。”
胡静之等高孝琬走后,问高颎:“河间王打你?还是威胁你?”
高颎长长叹了一口气。
“河间五将我家少主给他造成的损失合计一下。我家少主需要赔高阳王一百金。一百金呀。现今,我又没做生意。我去哪里,弄这么多钱去赔?”
第一次看高颎这么无奈,胡静之有些意外:“你为何不装糊涂?赖一下也是可以的。”
高颎看向胡静之:“我要是不帮九公子做事,我自然可以与河间王理论一番。可……哎。若是计较传出去,会让别人骂九公子蛮横。到时,连你一起骂。这会影响九公子成大业。你还想不想当皇后?”
听到高颎也为自己考虑,胡静之心情高兴。
“那你就争取帮九公子办好差事。若陛下高兴,就会给九公子赏赐。到时,九公必定不会忘记你。”
高颎眼里燃气希望。
“我急得都忘记有这条路可走。之前,我家少主在皇宫内蹴鞠,就得到陛下一百金赏赐。办好差事,陛下也有可能大赏九公子。还是夫人你聪慧。”
被高颎夸赞,胡静之心里有点得意。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
高颎连忙恭敬倾听:“夫人。请讲。”
胡静之指了一下门外:“她……要是怀孕,我该怎么办?”
看出胡静之是问元淓怀孕的事情,高颎也不清楚胡静之这话是胡静之自己的意思还是高湛的意思。
“你想怎么办?”
胡静之拉下脸。
“我是知道怎么办。我还有必要问你吗?”
高颎却笑笑。
“这事你不能问我。你应该去问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