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府。
穿着华服的元莼,进到独孤伽罗住的房间。
独孤伽罗正靠在床榻上歇息。
元莼坐到床榻上。
“是不是腿很酸吗?”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
转身面向独孤伽罗,轻轻帮独孤伽罗捶腿:“在王府里。你要收敛一些。有时也不是我兄长非要和你作对。外面的耳目太多。不一小心,有人生事,整个王府都会被连累。”
佯装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
看劝说没有效果,元莼只好另想办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教你蹴鞠。”
瞬间,独孤伽罗的眼睛亮起来,冲元莼笑了笑。
知道自己的劝说起作用,元莼又哄着独孤伽罗:“如果你不再和我兄长作对。我就给你买好吃的。”
独孤伽罗略作是思考。
元莼央求。
“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就答应吧。我兄长需要台阶下。”
独孤伽罗点头,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元莼等独孤伽罗睡着,放下帐幔,轻步出到门外关好门,然后去到元仲华房间,靠在床榻上元仲华行礼。
“母亲。”
元仲华关心问道:“劝好了吗?”
元莼恭敬回道:“母亲。我尽力劝了。小公子也点头应承好。小公子毕竟脑子不太好。我们也不能对小公子要求太多。”
元仲华打量着元莼:“你对目前的身份,还满意吗?”
入了族谱,还被册封了公主,当然满意。
元莼向元仲华道谢。
“母亲的恩情,我一定铭记在心。”
元仲华抬了一下手。
“起来吧。我对你的要求也不苛刻。我只要你帮着你三哥即可。我们元姓家族的人,也不多了。我需要你去周国一趟。你可愿意?”
元莼吃惊。
“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交给我。万一我办砸了。怎么办?”
注视着元莼:“那我们一家子就得死。想想你的母亲。堂堂的前朝公主,是什么下场。在齐国的这些元氏家族的人,都急着寻找活命的机会。惧怕高氏。指望不上。”
远离生活熟悉的地方,元莼心里恐惧,迟疑:“母亲……我怕。”
元仲华叹气。
“怕,也没用。也不知道高家人下次又会以什么方式杀我们元氏家族的人。你虽改高姓。但在高家人的眼里,你和我一样是元氏家族的人。你的叔叔们,都忌惮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我们这一脉的希望。”
不管怎么说,元莼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为吃穿烦恼。这中间元仲华动用了不少关系。
做人就得知恩图报。
元莼问元仲华:“母亲想让我杀谁?”
元仲华摇头。
“我只是让你去周国,做我和周国元氏家族的联络人。至于你要嫁给哪个男人,这事我不强求。”
元莼嫁给普通人,手里没权没势,也帮不到元莼。
唯有嫁给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有利于自己成大事。
元莼做了权衡:“母亲。我势单力薄。我也许都无法活着到周国。”
元仲华开导元莼:“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你能活着。说明你的生存能力很强。如今,你也有了公主身分,别人对你也会客气三分。就算是周国。因为国库空虚,无法开战。自然会善待你。”
听着感觉还不错,元莼同意。
“我什么时候出发?有没有人护送我?”
元仲华劝告。
“我会派可靠的人跟随你去周国,会以适当的身份与你接触。在外,你要机警一些。争取活下去。”
元莼拜谢元仲华:“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为我们元氏家族争光。”
元仲华咳嗽一声。
“我真希望,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你。”
去周国,站稳脚跟,需要一段时日。依元仲华这状况,很难熬到元莼顺利归国。
为了不让元仲华伤感,元莼给元仲华鼓劲:“你一定能撑到你儿子有大出息。”
元仲华笑笑。
“那就拜托你了。还有,在周国。要是有困难,可以找小公子帮忙。”
元莼吃惊。
“小公子是哑巴。她能帮我什么?”
“你和小公子保持友好关系即可。也不用事事都与小公子明说。”元仲华缓了缓劲,怕元莼不重视,再强调:“小公子出自西魏元氏。至于小公子,是不是真心帮我们。这就得靠你去验证。”
元莼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元仲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一块玉,递给元莼:“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女君玉。说得此玉的女子,有皇后命。周国的太师宇文护正妻,也是出自元氏家族。我相信,有你足够的聪明,顺利登上周国的皇后宝座。”
听到皇后这两个字,元莼心里的迟疑,顿时被击碎。双手接过元仲华手里的玉,紧紧捏在手里。
“母亲。你放心。我一定可以达到你的期望。”
“去吧。”
“是。”元莼出元仲华的房间,急匆匆拐上旁边的游廊,找了一个光线比较好的地方,对着阳光看玉。
白色温润的玉上,镶嵌着一只用金子打造成的小凤凰。
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元莼越看越喜欢。
此时,贺若蕾用盘子端着一碗中药,从另一头走过来。
经过元莼身边,向元莼请安。
元莼叫贺若蕾免礼。
贺若蕾注意到元莼手上的玉:“公主。这玉真漂亮。是皇后赏的吗?”
“是我母亲给我的陪嫁之物。”
贺若蕾随口问道:“你母亲给的物件,当然不会差。公主。你的好运是真的来了。”
元莼笑了一下。
“是不是好运,只有验证了才知道。你去给我母亲送药吧。”
“是。”贺若蕾向元仲华房间走去。
元莼继续欣赏手里的玉。
贺若蕾去到元仲华房间,在床榻前止步:“主子。该喝药了。”
元仲华直接了当问道:“你给高湛那边来打探消息的人说了什么?”
贺若蕾也没掩饰。
“就说小公子,被罚打地。我刚过来。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正常。”
元仲华观察贺若蕾:“刚才你可有遇到元莼?”
贺若蕾笑道:“有呀。公主拿着你给的玉,可欢喜了。奴婢,觉得公主应该会向着你。”
元仲华接过贺若蕾端过来的药碗,喝起药。
贺若蕾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