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还是老规矩。机密的事,还是我俩商量办。见机行事。”
贺若蕾也认为罗仁说的妥当。
很快。
屠麸进门。
“罗仁。我刚经过蹴鞠队伍住的院子,就听到有人说,见过李昞的人。你说怪不怪?”
贺若蕾纳闷。
“要么放消息的人说谎。要么李昞脑子有问题。”
“这事有点意思。”屠麸坐到案几侧边,打开另一坛未开封的酒,咕嘟咕嘟畅饮。
贺若蕾主动退到门外,关好门。
罗仁坐回到案几前,拿了一双没用过的筷子给屠麸:“你是不是还打听到别的消息?”
“……”屠麸顺手另拿一双筷子夹菜吃起来。
罗仁静静坐着,等屠麸主动说实话。
屠麸喝足酒,反而不习惯罗仁的沉默:“你什么疑惑,一起问。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隐瞒。”
罗仁低声问:“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听到罗仁怀疑自己没说真话,屠麸又吃了一口菜咽下。
“我从来没说我的消息来源可靠。我只是把我听到的告诉你。”
怕惹怒屠麸,罗仁放缓口气。
“你妻子轻霄来找过阿蕾……她太心急了。这对你有好处吗?”
屠麸辩解。
“我妻子……她只是担心她的女儿。”
罗仁正视屠麸的眼睛。
“我从来未怀疑过轻霄对她女儿的爱。关于救你妻子女儿的事,我们早达成共识。会找机会救。为什么你前脚刚走,你妻子就跟过来。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们的直觉都是很准的。”
“……”屠麸警觉。
罗仁嘱咐。
“你的安危,你自己要注意。”
屠麸点头。
“那李昞的事情,怎么处理?”
罗仁犯愁。
“我也是想不出好办法。你有什么好招?”
屠麸略微思考。
“高演盯着小公子。不如我们想个办法把巡防营牢里,关押的那几个人救出来?”
罗仁指案几上的碟子。
“你还是多吃些菜吧。”
听出罗仁不是乐意,屠麸又说:“巡防营牢里关押的那几个人,不是李昞的人。如果我们能把那几个人从牢里救出送回周国。别人就会认为李昞的人已经撤走。这就相当于向别人证明,小公子是清白的。”
罗仁沉默。
屠麸催促。
“这个办法,我想过很多遍。我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是挺周全……”罗仁道出担忧:“就算我们能进巡防营,我们怎么把那几个人救出来。那几个人受刑身上有伤,无法行走。到时,我俩就得搭进去。”
屠麸一口气把他那坛酒喝完,将空坛放到案几上,又吃了一些菜。
“这是个麻烦。还是用老办法,花钱雇佣高手。”
罗仁也没反对。
“钱从哪里出?为了你给你娶亲,我手头那点私房钱,都给你了。目前。我这里,除了有两坛子腌肉。真的没有多余的钱。要不等我后院那些菜卖了。我们再动手?”
“这事,我去想想办法。”屠麸放下筷子:“你等我信儿。”
送屠麸出门,罗仁站在门口透气。
贺若蕾从隔壁房间出来,去到罗仁面前:“谈得怎么样?”
罗仁神色沉重。
“他怂恿我去劫狱,那巡防营中那几个人救出来。我叫他去筹钱。”
贺若蕾好奇。
“你心里不赞同。为什么还要同意屠麸去冒险。”
伸手揉揉自己疼痛的额头,罗仁低语。
“屠麸这也是在试探我和李昞的关系。我要是不答应,就证明我和李昞的有关系。不过一个时辰,我俩就得下下狱。我只能答应,另想办法应对。”
生死关头,贺若蕾也没了好心情:“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罗仁注视贺若蕾。
“你有什么看法?”
“我们和屠麸身在齐国。屠麸伙同他人想除掉周国大将李昞,这对齐国有利。我们不能说屠麸有错。我们将计就计。这样就能看清楚局中所有人的目的。若能把李昞绑在独孤家这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罗仁转身,在地上走了两个回来。
“我们有我们的事要做。小公子谋划那么久。也没指望李昞。如果我同意屠麸去劫狱。我以后就不能回来齐国。你怎么办?我最怕到时,你连轻霄都不如。”
贺若蕾咬咬牙。
“李昞要是支持独孤家。宇文护不想起冲突,会让独孤家的人活命。如果牺牲我一个,能让独孤家的人活下去。我也值了。”
罗仁斥责。
“你别犯糊涂。想当年,我父亲处于高处,都被宇文护逼死。在周国只要宇文护想杀的人,没有能活命的。我妹说得对。该示弱就示弱,该忍耐就忍耐。至少能占民心。”
“……”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贺若蕾心里也很乱。
罗仁叮咛是贺若蕾:“还是按计划进行吧。劫狱的事,我们得另想一个移花接木的妙计。”
贺若蕾灵机一动。
“冯太夫人和李现霓,都在浮阳公主府里。这事能利用吗?”
罗仁认为可行。
“我们得想一下细节。如果要用你这个计策,就得先找到与冯太夫人和李现霓同款的马车备用。”
“你待着。我付出打探马车的事。”贺若蕾出门。
总算定一个计划,罗仁心里舒畅些。
贺若蕾出院门时,看到一脸怨气的轻霄在隔壁院子,走到墙边问:“你这是怎么了?”
轻霄走过。
“阿蕾。我和屠麸拌嘴了。你这是去哪里?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刚出门,就被轻霄盯上。贺若蕾心里很不顺气。
以防轻霄坏事,贺若蕾还是挤出笑容和轻霄说话:“待在这里无聊。我想去城内采买。”
轻霄恳求。
“我也很无聊。我能与你一起吗?”
贺若蕾爽快答应。
轻霄赶快出院门,跟随贺若蕾去城内逛街。
走了半个时辰。
贺若蕾没买一件物品。
轻霄有点不高兴。
“阿蕾。你手头没点私房钱吗?你家罗仁手上经的事多,应该不会没捞到一点油水。”
贺若蕾含糊应对。
“罗仁负责跑腿,表面风光,实际上就挣几个辛苦钱。有钱的人,是娄公子。娄公子最恨手下的人不干净。所以,罗仁必须老实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