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现霓提出自己顾虑：“如果最后有些人执意，要把自家女子落选，怪在画像丢失。这就相当于，对皇后不满。皇后要想稳住局面，说不定，又下懿旨严查此事。最后，我们府里少不了又要被人攀咬。”



    胡静之想了想。



    “我们得想个周全的办法。让皇后有台阶下。还得让朝臣没话说。”



    彭文儿沉默。



    李现霓催促。



    “平常，你最有主意。你再说说吧。”



    看出李现霓不怀好心，想把自己推向危险，彭文儿也没好气。



    “李姐姐。我又不是没想。我是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平常，你也很能厉害。你也说说你的高见吧。”



    本想给彭文儿挖坑，却没想到被彭文儿反将一军。占不到便宜，李现霓自然也不想再多说。



    “你们聊。我去看外面打探消息的人，有没有回来。”



    也想知道府外的情况，胡静之就没阻拦李现霓离开。



    彭文儿还是站着没动。



    感觉彭文儿就像一堵墙，挡住自己面前的空气流通，胡静之叫彭文儿坐下说话。



    彭文儿再劝。



    “姐姐。这事……得用巧计。”



    “如何巧？”胡静之有兴趣听。



    彭文儿去到门口，向外看了一眼，确定李现霓出院门，再坐到胡静之案几侧边。



    “一时半会儿，肯定抓不到幕后使坏的人。我们也查不到。别人刻意隐瞒哪些重要的细节，只能通过了解的情况大致判断。我反复思量……我们必须避嫌。想办法，把我们府里的嫌疑撇清。”



    胡静之点了点头。



    “但，这事……难。这个时候，想往后躲躲，都找不到人帮忙。”



    彭文儿建议。



    “既然无法让我们府里洗脱嫌疑。那就先让你我洗脱嫌疑。”



    “这事……”胡静之琢磨一番：“把李现霓推出去，得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们反招来麻烦。”



    彭文儿提醒胡静之。



    “有些事，不一定，需要你亲自去办。比如，你可以叫和士开帮忙去办一些事。引起李现霓的怀疑，等李现霓掉到坑里，我们再推李现霓一下。”



    胡静之也想一次性解决到李现霓这个强敌。



    “和公子，马上进府。你去院子与和公子先谈谈细节。我进宫出了一身冷汗，我需要换身衣服。”



    彭文儿经常进宫，深知宫中规矩严苛。



    一般人进宫，不敢随意抬头，更不敢喘大气。



    先前，胡静之进宫，面见皇后元舒培。



    得知府里又有烧画像的嫌疑，胡静之受惊被吓得出身冷汗，那也合情合理的事。



    胡静之换衣服，彭文儿自然要回避，赶快出门。



    胡静之去屏风后面，换衣服。



    随后。



    陆令萱用盘子，端了三杯茶到来，放到案几上。



    “夫人。”



    “我在这里。”换了一套衣服的胡静之，从屏风后面出来。



    陆令萱费解。



    “为什么不叫丫环来你更衣？彭氏在院子里与和士开说话。你不怕被彭氏瞧出不妥吗？”



    胡静之淡然说道：“我是故意让彭氏知道，我在宫中应对皇后多么不容易。彭氏怕我先收拾她，她就会老实一些。这样，我才能有精力，应付李现霓。你打听到什么消息？”



    “没新消息。”陆令萱帮胡静之拉裙摆。



    胡静之整理好她的衣袖。



    “皇后还等着我的回复。李现霓和彭文儿也没拿出个可行的主意。你说，烧画像这事，怎么了结，对各方都有利？”



    陆令萱想到聪明人独孤伽罗。



    “夫人。你进宫，有没有见到小公子？”



    都急得快要火烧眉毛，陆令萱却更在意是哑巴的小公子。



    胡静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陆令萱，想弄明白陆令萱的心思。



    怕胡静之质疑自己的能力，陆令萱为自己辩解。



    “夫人，万一我们打听来的消息有误，就算分析再准确，结果也是错的。小公子去过段府，还和段韶的妻子元渠姨见过面。别人知道小公子是哑巴，不会太防备小公子。或许，能从小公子嘴里探出些实情。”



    若是掌握的情况与真相，相差，不是一点点……



    胡静之都不敢再往下想后果，懊恼。



    “我进宫全力应付皇后，忽略这点。我在皇后宫中，见过小公子。皇后对小公子极好。好吃好喝待着。此时想来……可能皇后，也想到这点。”



    自己的提议得到肯定，陆令萱更加自信：“夫人。你暂时不宜再进宫。想要扭转局势，还得从段府着手。”



    “……”胡静之走到门口。



    在院子闲谈和士开和彭文儿，来到门前。



    和士开向胡静之行礼。



    “夫人。请问，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胡静之随口问道：“你对段府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



    和士开直言。



    “在下认为，坊间有两种说法比较靠谱。一是有人存心使坏害人。还有一种，是段府演苦肉计。”



    胡静之看向彭文儿：“你认为这两种说法，哪种说法更靠谱？”



    彭文儿补充。



    “苦肉计的可能性比较小。如果段韶在意元渠姨，就不会软禁元渠姨好几年。若说段韶不想伤害他和元渠姨的儿子。这倒有可能。段韶是平原郡王，又有大将军实权。拉拢不了段韶，必然有人想毁灭他。”



    李现霓从院外进来。



    “彭妹妹。刚才也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



    也不知道李现霓在院外偷听多少，彭文儿决定含糊应对：“我听完和公子的分析后，才有新的想法。”



    胡静之抢在李现霓开口前说：“李氏。你派出的人，带回什么新消息？”



    李现霓走近。



    “没有。”



    看李现霓这架式，又想不管事。胡静之厌烦：“你是府里当家人。段府出事。你也该去探望。”



    李现霓不想去。



    “夫人。彭妹妹比我能说会道。”



    又怕节外生枝，彭文儿压下怒火。



    心情被李现霓影响，胡静之也不客气：“李氏。你若不愿意去，就请交出管家钥匙。否则，请你尽好你的职责。这事没讨价的余地。”



    没了管家钥匙，高湛又不在，李现霓有可能会被主母胡静之欺负死。



    李现霓去段府，进元渠姨住的房间，向元渠姨说了几句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