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渠姨捋思绪。
“这么说……陛下,这次,是想敲打你?”
段韶也是这么认为:“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儿子回来,必定有人又会生事?”
只要伤害元渠姨儿子的人,就是与元渠姨为敌。为了保护儿子,元渠姨快速想对策。
段韶静静等着。
元渠姨对段韶说:“谁对我们儿子下毒手。我们对谁,就不手下留情。包话高氏家族的人。”
段韶是高演的表兄,他没想要背叛高氏家族。
但如今有人又来生事,想让段韶倒霉,段韶又不得想防备策略。
高演的父亲和兄长有残杀元氏宗亲。
元渠姨对高家恨之入骨,也在情理之中。
怕元渠姨鲁莽行动,段韶提醒:“事情还没弄清楚。冷静。”
“我无法冷静。”元渠姨抱怨段韶:“如果你不想管我和你的儿子,你大可以将我和儿子赶出府去。”
高演的皇后元舒培出自元氏。元舒培与元渠姨也算是亲戚。
身为齐国的皇帝的高演都没休元舒培,是想稳住前朝的皇族元氏家族。
作为臣子的段韶,自然不能休掉元渠姨。
段韶安抚元渠姨:“事情还没弄明白。也许,就是有人故意敲打我。不会伤我性命。”
元渠姨正准备反驳段韶的话,听到院外有脚步声,就没再说话。
段韶去到门口。
一个丫环来报。
“郡王。屠麸在大门外等。”
段韶叫丫环去请屠麸。
元渠姨也想见见屠麸:“屠麸是施壹推荐的人。请到院子来。”
丫环看向段韶。
段韶晃了晃手,等丫环走后,问元渠姨:“你为什么要见屠麸?安置屠麸,这是机密的事。”
元渠姨嘱咐。
“机密的事,代表着别人都不知道。到时,别人随意给你扣上一个大罪名。你全族都得跟着发配。反正别人也不会相信你忠心。不如适当地是大意一些。”
面对危险时,无论关系如何,处理留一手,这个道理段韶懂。
但段韶认为元渠姨的大胆建议,可能会使自己变得更危险。
元渠姨劝道:“你听我的吧。我不会害你。在危险边缘行走,我比你有经验。”
自从段韶娶了元渠姨,真的没少见元渠姨的的放肆行来。
但元渠姨总是能化险为姨。
“我再信你一次。”
过了片刻。
丫环带着屠麸来了。
段韶以给屠麸备房间,打发走丫环。
元渠姨走到门外,打量屠麸:“你老实交代。你是谁的人?为何坚持要来府里?”
屠麸向段韶和元渠姨行礼:“草民屠麸,拜见平原郡王,拜见平原郡王妃。”
元渠姨沉下脸。
“先回答我的话。”
屠麸看向段韶:“这院子……隔墙有耳吗?”
谨慎的屠麸让段韶高看一眼:“没有。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不是说没有,就会没有。屠麸之所以问,就是让段韶知道他是一个懂分寸的人。
元渠姨盯着屠麸:“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屠麸再靠近些。
“施壹提携草民。草民多谢郡王的提携之恩。”
段韶和气说道:“我府里的麻烦事,还没解决。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去休息吧。”
屠麸站直,正视段韶:“郡王。草民虽然粗俗。但草民有一件事,可以让郡王郡王妃高兴。”
段韶看了一眼元渠姨,有些难以置信。
元渠姨追问:“屠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屠麸依旧自信。
“座里起火,宫中送来选新妇(即儿媳妇)的画像被烧。草民知道您们两位,在担心您们儿子回来的事。”
听屠麸说到段韶和元渠姨最担心的事,段韶和元渠姨都心中一惊。
段韶忍不住问:“你可有好用的办法?”
屠麸迟疑。
元渠姨不耐烦。
“你想到什么,你就说。”
屠麸请罪。
“郡王妃。有件事,草民说了请你恕罪。请你听草民说完。”
元渠姨应了一声。
屠麸这才说:“您们两位的儿子……说出身尊贵吧,但也不算。说不尊贵吧,在别人眼里也很尊贵。”
段韶也急得想骂屠麸,但一想到屠麸是高演安置到府里,把想责备屠麸的话压到他的肚子里。
感觉屠麸所说,没有用处,元渠姨斥责屠麸。
“少说废话。”
屠麸解释。
“郡王。郡王妃。请息怒。我的结论是,让你们儿子娶公主。”
痛恨高演家族的元渠姨,气得大骂:“你!太过分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段韶却面色平静,示意元渠姨不要要动怒,然后问屠麸:“你是杀猪的人。不可能能想出这么深沉的主意。”
屠麸来段府前,和罗仁道别时,曾请教过罗仁。罗仁私语告诉屠麸如何说话。
屠麸也没想到事情会像罗仁预料一样发展。
当然,这个时候,屠麸不能出卖罗仁。
“郡王。郡王妃。草民确实没读过书。但小民知道一个道理。那就一整头猎时,就切对半。”
元渠姨没兴趣再听,转身进了她住的房间。
屠麸能耐着性子说,段韶因常年掌兵,更知道人不可貌相,所以对屠麸也没低看。
“屠麸。只要你有能力,我自不会亏待你。但我想知道你有多大的能力。我接纳你当门客。你得给我贡献你的智慧。这样才算公平。”
屠麸两手抱拳。
“郡王。草民多谢您的高看。草民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话好听。只希望草民说的话,郡王能明白大概。”
段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屠麸又说:“在齐国,除了高氏公主。你儿子娶哪家姑娘,其他落选的人家都会对您说三道四。这样会使陛下更不放心您。”
这句话,说到事情要点。
段韶低语。
“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给你出主意的人,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屠麸撒谎。
“就像您不能休妻一样。陛下会顾及高氏的脸面。这不需要多少聪明。坊间的人都在议论你和您妻子的关系。草民只是照原话搬过来。若有哪里说得不对,有冒犯。请郡王郡王妃多担待。”
“……”段韶琢磨。
屠麸站着等。
随后。先前那个丫环回又来。
段韶叫丫环带屠麸看住处,再进到元渠姨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