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定远大吃一惊。



    “姑姑。这话怎么说？你为什么会如此担忧？”



    娄昭君叹气。



    “这事你再琢磨一下。就当历练吧。”



    “哦。”娄定远赶快思考。



    娄昭君的心情跌到谷底，心里为娄家的命运担忧。



    娄定远想了想。



    “姑姑。你是不是担心，我大表兄做错事？或者，你怕我大表兄站错队？”



    “施壹去了你大表兄。这明着是就是陛下的意思。看到陛下是我要对娄害动手了。”



    娄定远再立刻起身。



    “我回家去看看。早知我就先不进宫了。这样做事也太是太无情了。”



    “无情……”娄昭君嘱咐娄定远：“你要切记，皇位前没有亲情。万万不可乱说话被人抓了话柄。”



    娄昭君是阅历丰富，自然对很多大事判断准确。



    娄定远也怕做错事情，影响到自己家族的利益。



    “姑姑。我当然会听你的教训。但这笔帐得算。施壹只是一个跑退的。”



    “谁是跑腿的？”高演从殿外进来。



    娄昭君和娄定远心里都咯噔一下。两人只顾着谈事情，而忘记听殿外的声音。



    看高演脸上没笑容，肯定是听到殿内的谈话。



    娄定远不敢说话，赶快走到案内里侧边空地上行礼。



    “见过陛下。”



    不利于娄家的情况已经出现，娄昭君自然要忍着再等有利的时机。



    高演去到案几前。



    “母后。你们在谈什么？你为何不说话？是不高兴看到朕吗？”



    最近，高演和娄昭君的关系缓和，一般高演在娄昭君面前自称为儿。



    突然，高演在娄昭君面前用了朕这个称呼。一下子将母子关系拉到君臣关系。



    娄昭君心里很不顺起，起身。



    “老妇给陛下请安了。”



    这话把高演气得不轻，把气撒在娄定远身边。



    “你不在你府里待着。积极往宫中跑。又是为何事？你是闲得没事做吗？”



    果然，高演是针对娄家。



    先前，有姑姑娄昭君的提醒，这时的娄定远压着自己的怒火。



    “陛下。微臣，是闲，但微臣不是闲得没事做。微臣进宫，是有要事请教皇太后。”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变得生分，高演决定把事情问清楚。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娄定远请示。



    “微臣，是来请教皇太后，要不要拦着大表兄收礼？”



    “段韶府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段韶能收什么样？”高演语气中带着怒气：“你浊唯恐家里不乱。”



    被按了一个搞破坏的罪名，娄定远快要气炸了，想辩解，眼角余光瞄到娄昭君那淡然的表情。



    姑姑娄昭君面不改。身为没错事的娄定远，决定还是硬着头皮撑到底。



    “陛下。微臣认为收礼，贵在情意重。段韶去找斛律光，非逼着斛律光送礼。斛律光本就节俭，没办法，为了保全段韶的面子，特意叫斛律须达抱着礼品亲自送到段韶府里。斛律光是左丞相斛律金的儿子，也是将军。这分明就是拉着斛律家造反。陛下，你必须要严惩段韶。”



    段韶是娄昭君长姐的儿子。段韶是郡王还是大将军。



    娄定远是娄昭君弟弟的儿子。娄昭君另外一个侄儿娄睿是大司马。



    段韶在军中威望极高和娄睿手里握有兵权。其实，高演真的很忌惮段韶和娄睿这两个人。



    娄定远告状，说明母后娘家内部起内讧。



    听到这里，高演心里闪过一阵高兴。



    “母后。娄定远说得真的吗？”



    娄昭君注视着高演：“陛下。你果然有能耐了。说话都是滴水不漏。我看得见为陛下积极奔走的人。”



    娄昭君的言外之意就是：高演，你别当我是傻子。你派施壹去给段韶施压做了什么事，我清楚。



    高演只想限制母后家族的力量，但他没想过要与母后起冲突。



    “娄睿病中。如果你换成我。你会怎么办？”



    终于说到重点了！



    高演是想把娄睿的大司马的官职收回。



    娄定远没忍住。



    “陛下。我堂兄可是一直忠于你。我堂兄正病着。你解了我堂兄的，我堂兄有可能一病不起。”



    感觉被威胁，高演脸色顿时沉下。



    娄定远只顾着生高演的气，认为高演也不会治自己大罪，同时也在着急想对策想保住堂兄的官职。



    注意到高演脸色变化，娄昭君怕高演拿娄定远开刀。



    “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个结果，是高演想要的。



    当然，高演也听出母后的不悦。



    事情比自己想得要顺利得多，高演不想节外生枝。



    “母后。我会下旨，让我五叔高浟暂接大司马之职。也会亲自去探望娄睿。”



    等高演走后，娄定远问娄昭君：“姑姑。陛下拿回了大司马之职。我们娄家失了兵权。你为什么不拦住陛下？以后，我们娄家只能当别人案板上的肉了。”



    娄昭君听完，无奈叹了口气。



    “皇位面前，无亲情。陛下想要的什么，一定能得到。陛下登基时，我那时为了给你堂兄争是大司马之位，我已经和陛下吵过一架。我要是再与陛下吵，惹怒陛下，等我百年之后，你们就有可能被陛下清算。”



    高演是抢了侄子的皇位上位。当时，娄昭君也没拦住。



    高演铁了心要做收回大司马之职。



    哪怕娄家皇太后母族的人，那也是高演这个皇帝的臣子。



    身边臣子，必须无条件服从自己的皇帝旨意。就算高演要娄睿的命，那都得给。



    想到这里，娄定远心里觉得好憋屈。



    “一定施壹给陛下出的主意。”



    娄昭君安慰娄定远：“今日这事，你要当作不难过。回府里，该吃吃。该睡睡。切不可让陛下忌惮你。你堂兄病着。很危险。”



    想不通，娄定远追问：“姑姑。有你在。没人敢对我堂兄下毒手。”



    娄昭君不由地转动自己手里的佛珠。



    娄定远看姑娄昭君的样子，并没不重视他的话搞乱。娄定远十分反感。



    “姑姑。我认为，没有什么比维稳更重要。陛下不会杀我堂兄。”



    娄昭君告诫娄定远：“陛下不会杀。并不代表，别人不会使计让你堂兄自己死。这事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