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环顾四周，再和施壹说。
“你担心的事，也是有道理。但此事你必须再等等。”
施壹费解。
“为什么？”
罗仁压低声音说：“杨坚来我国，必定是带着目的而来。今日杨坚还在这里。说明杨坚的事没办完。”
施壹反应过来。
“对。”
罗仁接着说。
“你应该从杨坚的目的着手查。只要弄清楚杨坚的目的。加以阻止，你就能立大功。”
施壹倒酒。
“来。喝一杯再说。”
罗仁举杯，先敬施壹。
施壹和罗仁一饮而尽。
罗仁和施壹，相继将各自的酒杯放到案几上。
施壹又问：“你认为杨坚来我齐国的目的是什么？”
听出是试探，罗仁要是不回答，就显得心虚。要是回答太实在，还是还引来施壹猜疑。
想来想去，罗仁决定敷衍。
“杨坚不是普通人。我也不了解朝堂大事。没法说。但我知道杨坚一定是来搞破坏。”
从罗仁的出身来讲，罗仁的回答也符合罗仁的身份。
施壹无法说罗仁说得有错，只得另找话题。
“杨坚是周国的贵族。我听说杨坚一直是跟着他父亲，应该没有上战场吃过苦头。我想不通。杨坚独自来齐国。我们城内城外戒严。按理来说，杨坚无法生存。为什么杨坚能活到今日？”
因为罗仁暗中帮助杨坚。但这话罗仁不敢说。
“军爷。你说这话，小的有点不赞同。”
百姓见了施壹这种人，从来都不敢大声说话。现时，罗仁居然还敢反驳施壹。这让施壹感到脸上无光。
杨坚还没有抓住。感觉罗仁还有用处，施壹假装大度。
“说说。”
看出施壹心里有气，罗仁又恭维：“军爷。你也是贵族。你能吃苦。杨坚也能。”
“呃……”施壹有点懵了：“你是夸我？还是骂我？”
罗仁解释。
“军爷。我是想告诉你。周国也有像你这样的人才。不然，我国早就消灭了周国。”
齐国和周国打了很多仗。如今，齐周两国边境，两军还在对峙。这说明，周国也有人才。
施壹不得不承认罗仁说得对。
“继续说。”
罗仁低语。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周国的皇帝和杨坚父亲关系极好。周国太师宇文护，最忌惮杨坚。抓杨坚难。就算动用很多兄弟，最后抓不住杨坚。我认为，不抓杨坚为好。”
有兴趣听下去，施壹示意罗仁往下说。
罗仁往施壹身边移了移：“我刚去娄府，听娄公子说陛下在抓奸细。”
施壹轻斥。
“这事不该你多管。在外面，不许乱说。”
罗仁连忙说道：“是小的鲁莽。但小的认为，皇宫抓奸细这事，可以为你所利用。”
施壹想听。
“从哪里入手？”
罗仁在施壹耳边私语。
“让陛下把小公子送到长广王府，封锁陛下后宫院门。动静要弄大点。再派人送消息去周国，就说杨坚出卖了周国的奸细。这样周国那边往我们这里安插奸细的人，都会紧张。少不了派人进皇宫找奸细核实消息。你只需要派你手下的兄弟，在各个宫墙周围等着抓人即可。”
皇宫各宫中，住着高演的女人。
只要审问出被抓到的人，基本就能断定相应宫中的女人，是来自哪里的奸细。
施壹拍手。
“真是妙计。你怎么会想到如此好计？”
罗仁双手抱拳，向施壹恳求：“这是小的，从刚才去的地方，偷听来。你向来待我不薄。看到你愁闷。小的认为应该将此计告诉你。要是别人抢了先，你必定会被陛下责备。”
罗仁先前去了娄府。
娄府是齐国皇太后娄昭君的娘家。养了很多有能力的门客。
这些门客，给娄定远出妙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娄定远要是把此计，告诉他大表兄段韶。
段韶，必定顺利完成高演交待查奸细的差事。这不是，高演想看到的事。
这件事必须得告诉高演，施壹起身。
“你慢慢吃。我会结帐。”
罗仁向施壹道谢。
施壹急速进宫，去建始殿面见高演：“参见陛下。属下有事禀报。”
看奏折的高演叫施壹免礼，并屏退内侍。
“上前说话。”
施壹去到高演身边。
“属下打听到，娄府已为郡王抓奸细想好对策。”
高演惊诧。
“你确定？是谁在主导此事？”
“娄定远。”施壹央求：“此事，只是属下听说，只要娄定远没找郡王说。这事就不能定罪。皇太后要是知晓此事，必定会杀了属下。”
高演安慰施壹：“我不会让你掉脑袋。你说怎么办？”
施壹大胆说话。
“陛下。住在后宫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查，一时也查出结果。不如放消息说杨坚在皇宫里见后宫之人被抓，封锁各宫消息。有人心急自会派人来皇宫内核实消息。多抓几个人，审一审，线索相对会多些。”
高演权衡利弊。
“我去哪里合适？”
施壹劝道：“陛下可去皇后那里。如果陛下觉得闷，也可以从忠于陛下的大臣之女中挑选新人入宫。相对风险会小一些。各宫主子，想要争宠，必定主动提供线索，给陛下。这样也能提出一些危险人物。”
高演赞同。
“按你说得做。你派人去找段韶，处事处理漂亮一些。不能便宜了段韶。”
“是。”施壹退走，出了殿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叫一个侍卫请来段韶。
见到施壹，段韶感觉没好事。
在皇宫中，段韶还得小心行事。
“你找我何事？”
施壹行礼，客气说道：“是陛下催问抓奸细的事。要我配合你行事。”
意识到施壹是奉高演的旨意，来监视自己，段韶心里不顺气。
“抓奸细的事，事关重大。”
施壹打断段韶的话：“陛下说了。杨坚已经露面。抓奸细的事，必须加快速度。不然，让杨坚跑了。很多事情就不好办。”
高演逼着段韶做坏人。段韶作为臣子，再反感高演，还得忍着。
“陛下的旨意，我自会遵从。我想知道陛下还有什么指示？”
施壹搪塞：“陛下当然是希望抓到的奸细，越多越好。只要能清除危险，封宫门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