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霄怕被人发现她和施壹见面，想着快走：“我还有事情。有情况。我再告诉你。”



    施壹也有别的事要想，允许轻霄走人。



    轻霄赶快向街道走去。



    施壹捋思绪。



    轻霄走了一段路，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回头，左右看看。



    街道上的行人，全是陌生人。轻霄不认识。



    但，轻霄的直觉，是有人跟踪她。想想还是回家最安全，所以，急忙向城门走去。



    此时，屠麸正站在刚才轻霄和施壹见面的那个巷子对面的酒楼上，神色凝重。



    身后传来脚步声，屠麸不得看向门口。



    十三叔从门外进来。



    屠麸转身面向十三叔。



    “你找我何事？”



    十三叔笑问：“你在看什么？”



    屠麸虽穷，也是一个男人，需要面子，随口应付：“在数街道上的人。”



    听着好奇，十三叔追问：“为什么要数街道上的人？”



    屠麸微微一笑。



    “这是我吃饭的本事。请谅解。”



    十三叔笑了笑，表示能理解：“能在乱世活下来，都不容易。我找你是为一单买卖。”



    心情不好的屠麸，对做生意没兴趣。



    “你为什么不找罗仁？”



    去门口看了一眼，关上门，再回到屠麸身边，压低声音。



    “我知道你和罗仁是好兄弟。我去找过罗仁。最近，罗仁在忙蹴鞠比赛的事情。盯罗仁的人太多。罗仁行事不方便。所以，我来找你。”



    特意来找？



    难道武功高的十三叔遇到麻烦？



    想到这里，屠麸皱起眉头。



    看出屠麸不欢迎自己，十三叔又说：“我需要知道皇宫中的情况。这事你得帮忙。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只要和皇宫联系上，那都可能是天大的事。



    屠麸心中一惊。



    “你要干什么？”



    猜测屠麸可能想到重点，十三叔觉得说话时机合适：“我受人委托，想把小公子安全救出来。”



    屠麸纠正。



    “小公子，在段府。你连小公子处的位置都没弄明白。若是惊动官府的人，就会害了小公子。”



    十三叔自顾说道：“你没听过，什么叫歪打正着吗？”



    越听越糊涂，屠麸直言。



    “说你的真实目的。”



    十三叔坚定说道：“你的顾虑我也清楚。小公子困在段府。段府周围，有很多施壹的人。若真想救小公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让高演下旨，撤销对段府周围的监控。”



    这样说来，十三叔的想法，也就不荒谬了。



    屠麸追问：“你有什么详细计划？”



    详细计划，越少人知道，对行动的人越安全。十三叔当然不可能告诉屠麸太多内情。



    为了不让屠麸起疑心，十三叔搪塞。



    “我来找你，就是确定行动方向。要是方向确定好。等我定好计划。我自会告诉你细节。”



    这话听起来没有问题，屠麸也就接受。



    “你问吧。”



    终于谈到实质性问题，进入正题，十三叔心中轻松不少：“我得知道，高演对段韶和施壹，以及元渠姨，到底是什么态度?现时，我不清楚相关的情况。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我正为此事发愁。”



    高演正派人到处搜查周国的奸细。



    行事稍微不谨慎，就有可能被当奸细一样通缉。



    屠麸能理解十三叔的恐惧，帮着出主意。



    “据我最新的了解。陛下对段韶只是敲打，并没有实质性的打击。”



    感觉屠麸说话不真实，十三叔质疑：“外面传言，可不是这样讲。我进皇宫寻找过小公子。听有人讲过宫中的情况，不像你说得这般好。”



    屠麸也不示弱。



    “别人那是瞎议论。高演忌惮段韶，但高演更清楚周齐的边境还在持久对峙。说不定哪日，边境上就得开战。到时，派别的大将军带兵，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段韶这个大表兄最放心。”



    “……”十三叔思量。



    往窗外再看了几眼，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屠麸认为他该走了。



    “你信我的话，包你不会犯错。敲打和处置，是两回事。在皇位面前，没有亲情。陛下防备段韶这很正常。施壹是陛下的亲信，负责监视城内贵族，暂时不会失宠。元渠姨是段韶的妻子。段韶没事，元渠姨自然也没事。你不要忽略，陛下的皇位是从他侄子手上拿来。元渠姨曾打陛下次兄的这事，那是私人恩怨。和当今陛下，并没有多大关系。脸面再重，也重不过皇位。”



    屠麸已经说得很明白。



    虽然屠麸所说，和十三叔想得有距离。一时有点难以接受，但十三叔还是很感激屠麸提供消息。



    “你放心。给你的报酬，我自不会少。”



    屠麸提醒。



    “救小公子，不能硬抢。得想办法，让外人先忽视小公子的价值。”



    十三叔犯愁。



    “关于这点，我想了很多应对办法，还是不行。那个黑衣人，被他的同伙救走，是真？还是假？我得计算段府附近路上的人手。必要时，能用得上。”



    屠麸注视十三叔许久。



    十三叔被屠麸看得不自在。



    “我和黑衣人没关系。你自己都说了，要想办法找别的人转移盯小公子的视线。”



    感觉十三叔用心纯，屠麸又怕自己说的话带来麻烦，想做补救。



    “小公子还需要你救。目前来说，黑衣人和小公子也没关系。我听段韶说黑衣人确实被其同伙救走了。但救走消失的太快。这不正常。别的事，还在调查，我不好多说。”



    屠麸说得也算是实话，十三叔这才安心。



    “我得走了。”屠麸赶快下楼，赶回城外的家中。



    正在房间焦虑不安全的轻霄，见屠麸回来了，有些意外。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



    听妻子好像不太欢迎自己，屠麸板起脸：“这是我的家，我为何不能回来？”



    怕惹怒屠麸，轻霄连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想说，你突然回来。我没来得及给你备膳食。你怎么身上有酒气？”



    “在段府应付各方的人，很费脑子。我喝了一些酒提神。我刚回来的路上。有人说见你去过城内。你去城内做什么？我给你说过很多遍，没事不要往危险的地方走。你为什么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