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未来有希望,屠麸感觉自己活着有盼头,心情舒畅。
现实有多艰难,罗仁心里清楚。他给屠麸规划好未来,也想让屠麸过得顺心一些。
屠麸左右看看。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我感觉路上的人,好像多了一些。”
人数有异常,说明城内有变数。担心这事,会牵扯到独孤伽罗,往屠麸身边靠近,罗仁低语。
“你觉得,是哪里来的人?”
屠麸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的直觉……应该不是本国人。”
罗仁停下脚步。
“你的直觉,向来也很准。你告诉,这股大风,能吹到什么程度?”
屠麸犹豫。
“不好说。”
罗仁有点不耐烦。
“要是好说,我还用问你吗?我只是让你说你的直觉,又没让你负责任。”
罗仁的声音有点大,引来路人的回头张望。
屠麸怕引来麻烦,马上补救:“我不能蹴鞠。那就不蹴鞠了。我不会让你为难。”
参加蹴鞠比赛,是有奖励。
身为平民的屠麸,想争奖励,改善家里的条件,这能理解。
屠麸对突发事情的反应,比以前有长进。罗仁也就放心了。
“记住。遇到任何事,一定要想清楚利弊,再做决定。一旦,你向你的梦想靠近。很多时候,是没有机会多想。往后,你在段府,得小心应对。我会在外面帮你。有事托人带话给我。”
屠麸点了点头。
“明白。”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罗仁说完话音刚落,就看见施壹从对面人家大门里出来。
看屠麸的脸色有变,罗仁告诫屠麸:“稳住。不然,你就是以下犯上。”
此时的施壹,明面上的官职,再小,那也是吃官饭。屠麸只是平民。
一旦两人起冲突,屠麸占不到便宜。
屠麸咬牙让自己冷静。
施壹走了过来。
“你们两位,怎么会在这个区域?”
眼前这个地方,是皇亲国戚住的地方。不该是罗仁和屠麸这种平民来的地方。
屠麸是施壹送到段府,此刻,屠麸有合适的身份待在这个区域。
罗仁和屠麸站在一起,这就不好解释。
屠麸懊恼刚才不该多说话,这下拖累罗仁。
罗仁却一脸平静,向施壹行远礼说:“军爷。听说你在这边。我是特来找你。没找到你。就找屠麸打听。”
这个理由听起来,还行。
屠麸附和。
“我刚去段府。郡王带人出门了。我也不敢进段府。刚巧就碰到罗仁。我和罗仁就闲聊几句。”
施壹心里还是有疑惑。
“我怎么感觉你们说话时,是东张西望?”
施壹说话直戳要害,回答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掉到施壹挖的坑,离死也就不远了。
屠麸应付施壹有点吃力,看向罗仁。
罗仁依旧保持淡定。
“军爷。我和屠麸是平民。来这个地方,自然要小心。不眼观八路,万一身后来几个给贵人抬轿子的人,我和屠麸挡道,担不起冒犯之罪。就像你,进陛下从祖父的院子,不也得独自客客气气?”
挑不出罗仁的话柄,施壹收起审问的口气:“你俩,打算去哪里?”
屠麸笑笑。
“在街道上随意看看。”
在街道上逛,治不了罪。
施壹又问罗仁:“你的事办完了没有?”
罗仁摇头。
“屠麸想参加蹴鞠比赛。我劝不住屠麸。你帮忙劝劝。不然。娄公子认为我徇私,必会惩罚我。”
施壹可没闲心,管屠麸的闲事。
“娄公子是有爱心的人。我想屠麸的要求,娄公子一定会答应。我还有要事,就不和你们说了。”
罗仁和屠麸向侧边退两步,让施壹先走。
等施壹走后,屠麸向罗仁道谢:“不卑不亢。你又教我一招。”
“你快去做事吧。”罗仁向来时的街道走去。
屠麸挺直腰杆,做了一个深呼吸,望着周围的高宅大院。他心里暗中发誓,将来一定要住这种院子。
施壹回头,看罗仁已远去。屠麸还在原地发呆。也就没将罗仁和屠麸见面的事,放在心上。
到皇宫里,在皇后住的昭阳殿外面等待。
没过多久。
高演带着一个内侍,从院内出来。
内侍识趣,放缓脚步。
高演叫内侍先走,再问施壹:“你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我?”
施壹含糊说道:“属下没发现黑衣人。不知这算不算好消息?”
高演责备。
“你这种说话的方式,让我讨厌。什么坏事,到你嘴里,都能成为好消息。”
施壹请罪。
“陛下。属下想给你带好消息。但属下更知道你的难处。有时,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黑衣人,在皇亲国戚住的区域不见。
这个时候,施壹带人不断地搜查。那些皇亲国戚,怕被牵连治罪。都会选择小心做人。
有些重臣在朝堂上,也不敢乱说话。
这样,高演就会省心不少。
“或许……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你忙了一晚。去休息吧。”
“是。”总算过关了,施壹退走。
高演沿着路一直走,最后去了汇丰台院子。
杨锦瓷端着一盆水,从她住的房间出来,见高演准备行礼。
高演晃了晃手,示意杨锦瓷免礼。
“谢陛下。不知陛下这么早过来,是为何事?”杨锦瓷更怕高演找她麻烦。
高演笑笑。
“突然想你。我就过来看看。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杨锦瓷如实回答。
“洗面后,将盆子里的水倒掉太可惜。我想把这些水,洒在院子里,可以减少院子的灰尘。”
“快洒水吧。”高演想看杨锦瓷如何洒水。
杨锦瓷左手端稳盆子,右手往拨动盆中的水,往地上洒。
如今,杨锦瓷已经是嫔位,还不忘做宫女时的习惯。
高演觉得杨锦瓷人品,是真的好。
当然,高演也感觉和杨锦瓷在一起很舒服,就像普通的夫妻。
对于久待在皇宫中的人来说,这点轻松的幸福,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
杨锦瓷洒完水,甩了甩手上剩余的水珠,端着空木盆回到高演面前。
“陛下。风冷。去房内坐吧?”
高演摇手。
“我没你想得那么弱。外面空气清爽。伺候你的宫女什么时候到?一直让你劳累,我会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