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吧。”元舒培带着她的两个宫女，出了汇丰台，然后再去皇太后娄昭君的宣训宫殿外。



    得到允许，元舒培面见娄昭君。



    靠在床榻上歇息的娄昭君，问元舒培：“听说陛下去了你宫里。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母后。我有重要的事，与你商量。”元舒培等着娄昭君示下。



    娄昭君叫殿内的宫女退走，再问元舒培：“你想议何事？”



    元舒培请示。



    “抓奸细无收获，陛下心烦。陛下去我宫里用膳，进食减少。为此我非常担心。杨嫔恳求陛下，想从宫外接两个女子入宫侍奉她。陛下答应。就怕这事，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想听听母后你的意见。”



    娄昭君轻轻一笑。



    “后宫争宠，无所不用其极。杨嫔得宠，想向别人显示她的特殊。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娄昭君对杨锦瓷宽容，这让元舒培有点不顺气。



    “母后。此例一开。陛下的其她女人，也会学样样。这得更换很多宫女。新来的宫女，需要训练。不然，乱手乱脚，会伺候不好你和陛下。”



    娄昭君伸手，拍拍床榻上。



    坐到床榻边上，元舒培面向娄昭君。



    娄昭君这才说：“你换个角度想。这事对你最有利。”



    利弊在来之前的路上，元舒培早想过。但在娄昭君面前，元舒培不能表现太精明。



    “请母后指点。”



    娄昭君分析。



    “成千的宫女，确实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都遣送出宫。这种时候，哪个人出来反对宫女出宫。你就专门查这个人。就算不杀，关一段时日，还是可以。这样，就没人敢再挑衅你。杨嫔对你，还是挺忠心。”



    以为掩饰很好，却没想到被娄昭君看透，元舒培尴尬。



    娄昭君笑笑。



    “我给你说过。在后宫，不能太过天真。但必要的手段，还是必须有的。去吧。”



    得到娄昭君支持，元舒培向娄昭君道谢，带着她的两个宫女离开。



    “出来吧。”娄昭君起身坐到床榻边上。



    段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娄昭君语重心长说道：“你也听到。皇后可比你想得长远。目前看来，在我国，没有比她更适合当皇后。”



    段韶站到床榻内里边，向娄昭君请罪：“姨母。是我无能。要是我能抓到周国奸细，你就不会这么被动。”



    娄昭君摇摇手。



    “不关你的事。周国人要是好对付，早就亡国了。有些事，我们自己心里要清楚，不能太过乐观。”



    段韶应声。



    娄昭君问段韶：“你认为皇后这个计策。有多大效果？能不能抓到奸细？”



    段韶也没把握。



    “如若发现一些异常，估计，能向陛下交代。若真的查出陛下身边有周国奸细，陛下面子上也将无光。”



    细细一想，觉得段韶说得有道理，娄昭君吩咐段韶。



    “既然皇宫里的奸细你不敢抓。那就在宫外抓一个。应付交差，也算对得起你的大将军头衔。往后，我也好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



    “是。姨母。”段韶后退两步，向殿外走去。



    娄昭君叫来侍奉自己的亲信姑姑，让姑姑去挑个宫女送给杨锦瓷。



    段韶以最快速度出宫，回到段府，去妻子元渠姨房间。



    坐在案几前的元渠姨，正在发呆。



    段韶直接躺在床榻上。



    “我刚从宫中回来。陛下同意让杨嫔到宫外找宫女。”



    元渠姨看向段韶：“高演这又是在演哪一出？他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段韶示意元渠姨小点声。



    “你还想不想，让我多活几年？”



    虽说段韶不能公开疼爱元渠姨，但段韶对元渠姨还是不错。



    有段韶陪着，对元渠姨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段韶死了，没有庇护的元渠姨日子必定不好过。



    “那你想让我怎么说？”



    听是元渠姨的口气明显弱下来，段韶慢慢说：“你猜猜，杨嫔哪来那么大的魅力？”



    元渠姨坐到段韶身侧，一边帮段韶捏腿，一边说：“大惊小怪。”



    被元渠姨冷嘲热讽，段韶早已习惯。



    对段韶来说，和元渠姨斗嘴，也是打发无聊时光的方式。



    “说说你的高见。”



    元渠姨郁闷说道：“你纳新妾时，不也是屁颠屁颠的吗？把所有能想到的好物件，都往你的美妾房里送。”



    段韶不服气。



    “你那臭脾气一上来，就知道在外给我闯祸。我纳妾再不表现得高兴些。别人能放过你和我吗？”



    元渠姨这才气消。



    “我也没说你对我不好。我就是想告诉你。男人喜欢美女，就是那回事。两个宫女，不值钱。就算杨嫔要两个大宅子。高演也能赏得起。”



    段韶琢磨。



    “有这么简单吗？”



    “……”元渠姨点了点头。



    段韶还是不太放心。



    “皇后去了找皇太后。我当时避开了。皇太后说杨嫔对皇后很忠心。我想这话，也是皇太后说给我听。杨缤到底能对皇后忠心到什么程度？她们之间，会有什么交易？”



    不管怎么说，皇后元舒培和元渠姨都是出自元氏家族。



    元渠姨当然，不允许段韶怀疑元舒培不好。伸手，在段韶腿上用力掐两下。



    段韶赶快拉住元渠姨的手。



    “不许谋杀我。”



    元渠姨拉下脸。



    “你在宫中看漂亮宫女，又看花眼了吧？脑子不清楚。我就给你捏清楚。”



    听元渠姨是话中有话，段韶猜测元渠姨可能有更好的想法。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要顾虑的事，有很多。不可能事事都和你想到一处去。”



    元渠姨提醒段韶。



    “皇太后只是点拨皇后，并没有责备皇后。说明，皇太后是支持皇后。这就意味着。你也得保皇后。保皇后，保皇太子。保娄家富贵。明白吗？”



    段韶想了想。



    “好像这样……能说得通。”



    元渠姨告诫段韶：“宫中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我小时候都看透了。所以，我才嫁给你，待在宫外自在。”



    段韶半信半疑。



    “我记得，当时，是我抢婚。你可是不乐意？”



    元渠姨纠正。



    “我要是表现得很乐意，我娘家人就会被杀掉。我娘家倒霉。别人能放过你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