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朝歌和郗南歌跟着宋莺旋走。
宋莺旋嘱咐。
“见到皇后时，你们不能抬头看皇后。要恭敬，皇后没问话。不许多嘴。”
郗朝歌和郗南歌应声。
到了昭阳殿外面。
得到允许，进到殿内。
坐到案几前的元舒培，看向郗朝歌和郗南歌细细打量一番。
宋莺旋带着郗朝歌和郗南歌，向元舒培跪拜磕头。
元舒培叮咛郗朝歌和郗南歌。
“你俩是杨嫔特意要进宫。进了宫，必须得已如今的身份处事，不能再任性。杨嫔给你俩做了担保。你们要珍惜进宫的机会。”
郗朝歌和郗南歌恭敬答应。
元舒培叫宋莺旋带着郗朝歌和郗南歌走。
随后，元舒培带着两个宫女，去到宣训宫院子。
此时，娄昭君正站在走廊上吹风。
元舒培独自走了过去，向娄昭君行礼：“母后。杨嫔要的那两个宫女我见过。”
估计，元舒培有想法。
娄昭君面向元舒培。
“你怎么想？”
元舒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没感觉出……她俩柔弱可怜。”
娄昭君瞬间明白过来：元舒培对郗朝歌和郗南歌不放心。
看娄昭君没说话，元舒培想弄明白娄昭君的心思。
“母后。要不你也见见她俩，或许，到时，你的看法会和我一样。”
娄昭君也是从年轻时过来。
眼前元舒培来说郗朝歌和郗南歌不好，实际上，也是在说杨锦瓷不可靠。
想让娄昭君限制杨锦瓷再升位分。
娄昭君却和元舒培想得不一样。她也怕元舒培权利太大，想让杨锦瓷牵制元舒培。
但这话，不能明着说。
“有些事，心里有数这很好。但提前讲出来，就有可能失了先机。你换个角度讲。你没有证据，证明对方人品不好。你就说对方不好。若是对方，去陛下面前说你不好。你能得到好处吗？”
后宫女人枕边风的效果有多大，吹得好不好。这得看皇帝的心情。
不是说后宫女人地位高，就一定能占到便宜。
想到这里，元舒培认为娄昭君说得有道理。
“多谢母后指点。”
娄昭君厌恶和元舒培再说话。
“你要稳住。陛下还没有解除封锁各宫。别让他人说闲话。快回宫吧。”
“是。”元舒培不情愿地退走。
娄昭君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回到她住的房间，有些累，靠到床榻上歇息。
许久之后。
高演来给娄昭君请安，见娄昭君情绪不好：“母后。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叫人伺候？”
娄昭君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
高演坐到床榻边上。
“母后。你是不是心里有事？能不能和我说说？”
娄昭君不想说自己的心事，问高演：“你的公务忙完了吗？怎么如此清闲？”
高演听着不高兴。
“母后。我就那么讨你嫌吗？我担心你。我就过来看看。”
高演是皇帝，心思深沉。
娄昭君虽为高演的母后，但娄昭君也讨厌高演打压娄家子弟做高官。
身为齐国皇太后的娄昭君，碍于身份，又不能太偏向娘家。
“你想多了。我是年纪大了。很多事，心不由已。有时，想说什么，一转身就忘记，又不得不重新想。等再想起来，又感觉不太重要了。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折磨着我。好在你总是来看我。我没忘记你。”
这话，可把高演逼笑。
老年人，容易忘事，这也很常见。
听母后娄昭君说她自己健忘，这也代表着娄昭君活不了很久。
此刻，高演心里也泛起一股心酸。
“母后。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御医医治。”
娄昭君微笑。
“看你坐稳皇位，我也开心。往后，得靠你自己。别只顾着前面朝廷，还得小心后宫。”
听出娄昭君有所指，高演请示。
“请母后指点。”
娄昭君劝告。
“皇后贤惠，但也得防着她娘家东山再起。杨嫔是皇后提携的人，让她牵制皇后吧。”
高演略微思考。
“母后。你这样做……合适吗？”
看出皇后元舒培在高演心里有一定地位，娄昭君若再说元舒培不好，会引起高演反感。
“我没说要害皇后。更没说要你再升杨嫔的位分。你那几个女人，如果处理不好，你的后宫就不会稳。”
感觉是自己误会娄昭君，高演连忙道歉。
“母后。不是儿，非要误会你。儿来找你，就是为后宫这档事。封锁宫门，奸细抓了好几个，可一个没审出来。我怕做错决定，晋升了不该升的女人，留下祸患。”
高演能理性思考问题，娄昭君对此很满意。
“那就用笨办法。想要位分的女人，不给孩子。安分的女人，给孩子。后宫向来母凭子贵。有了孩子的女人，有了依靠，生存也容易些。有了位分的女人，没孩子，想要过得好，就必须依附于你。她们相互牵制，会省掉不少麻烦。”
这个主意不错。
高演有兴趣听下去。
“母后。那桑嫔，要不要提位分？皇后没有犯错。”
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高演的艰难，娄昭君又出主意。
“你喜欢桑嫔，而且桑嫔也有儿子。让桑嫔升夫人。这样也能牵制皇后家族。还有，把失了孩子的毛嫔，一同升为夫人。你也多关心一下毛嫔。我想桑嫔也会安分些。后宫和睦。你在朝堂上也会少很多掣肘。”
高演向娄昭君道谢。
“母后。儿全部按照你说得办。”
“去吧。我该困了。”娄昭君开始打盹。
高演出了宣训宫，看到皇后元舒培站在不远处，走了过去。
“这里风大。走。”
元舒培站着没动。
高演握住元舒培的手：“又在想什么？”
元舒培幽怨地看着高演：“我和你夫妻多年。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你想要纳多少女人直接说，犯不着跑到母后那里去说我不大度。看在儿子面子上，你最起码也得给我留点面子吧。”
高演伸手将元舒培搂在怀里，在元舒培耳朵低语：“我不去走一趟，能让你平安坐稳后位吗？后宫那些事，我得帮你摆平。”
元舒培委屈。
“你又哄我。”
高演也没否认自己喜欢别的女人。
“听话。”